爷爷奶奶一生养育了五个子女,最大的57岁,最小的也48岁了,三儿两女,算是功德圆满。伴随着孙辈这一代最小的孩子都也已长大成人,我的爷爷奶奶亦已衰老,走到了人生的暮年。
爷爷奶奶是从旧社会走到新社会的人,又经历了日然灾害年,生活在他们身上留下的深深烙印,质朴老实是他们,满鬓白霜是他们,知足常乐是他们,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节俭,再合适不过了。
小时候的我们没有零花钱买零食,爷爷奶奶家橱柜里半盘子炒熟的花生米就是我们觊觎的零食。为了能吃到这零食,一天跑去去奶奶家几次,去了就赖着不走,说明来意,奶奶会示意我们找爷爷。爷爷有时忙着不理会,有时搭理我们就端来盘子,每人发两粒,然后我们屁颠屁颠的跑开。如今想起来,当年吃到嘴里的两粒熟花生,唇齿留香,韵味无穷,久久不能忘怀。这花生的香气绵延到今天,我每每想起,都又荡起一层幸福的涟漪。
我小时候的童年,夏天没有空调,没有电扇,却有彩色的冰棍儿。六七月份的夏天,知了呼呼的不知疲倦的叫着,村里唯一的沥青主路上,铺晒着各家各户的新打下的麦子。我们光着脚丫在滚烫的公路上摊麦子,作为劳动奖励,奶奶会从口袋里掏出1毛钱,给我们买冰棍儿。上个世纪90年代初,一毛钱可以买村头冰棍儿厂子做的4根冰柜。我们祖孙四人就站在路边有阴凉的墙角边吃冰棍。吃冰棍儿的标准姿势是舔,天气太热,冰棍融化的很快,我们必须要大口舔完,一开始用力舔舐的冰棍儿后总会是甜甜的,最后木棒上的几口冰口感就差了些。尽管吃同一根冰棍儿,随着时间的推移口感不一样,但是最后的木棍我都不放过:要对着一根扁扁的木棍使劲的嘬一口甜味。扔在地上的木棍儿,还会吸引几只蚂蚁过来包围。冰棍儿有多种颜色,奶白色,粉色,淡黄色,据家长们说冰棍儿是食用色素勾兑的劣质糖精,在我的眼里,这色彩就是我五彩斑斓的童年的底色。
我的奶奶于2018年8月份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我们了,我们的心底里却永远住着和她的故事。某年某月某一天,她的音容相貌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也会一直停留在我的脑海里,或者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日里被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