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到了中午1点这个时间,我都会纠结,要不要睡个午觉呢?似乎我困了想休息下,但是又会觉得自己应该珍惜孩子不在旁边的时间,应该多努力些工作和学习。而不是饭后刷完小视频就去睡觉了。我对自己产生了”懒散,不够上进“的评判。
当我走到书房看着书桌在想自己要做哪件事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跑出个声音“你要多努力才会满意?”
我感觉被这个声音击中了。我开始反思:是呀,我到底要多努力自己才会满意呢?
我想起2019年的时候,我去复训安心老师的P.E.T.工作坊。
课间休息的时候,安心老师在我身后突然跟我打招呼,问我:林红,最近还好吗?
我回答说:最近不大好,感觉自己好像都有些抑郁的感觉了。
那段时间,我儿子刚好是在三岁前后,发展自我意识的时候,生活中此起彼伏的亲子冲突,让我都开始怀疑自己当初说的那句“我喜欢当妈妈”,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当妈妈。正是带着这样的疲倦和自我怀疑,我选择到深圳复训P.E.T.。
安心老师听完我的话后,她问我:你觉得自己足够努力了吗?
我定了定神,然后我对老师说:我觉得自己足够努力了。
安心老师最后说的话,大概是: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感觉又有精神了。
虽然安心老师的原话我没有完全记得,但是我至今还记得自己在那个当下,在向内跟自己要这个问题答案时的感觉。我快速的回忆自己从怀孕到去复训期间,自己所做的努力,掉过的眼泪,收获的满足,崩溃的场景。我不是因为不够努力而觉得疲倦和抑郁,而是因为我足够努力了,但是我却还想要更好,但是我没有做到而觉得很郁闷。
当我意识到这些时,我瞬间感觉自己好像放下了沉重的包袱似的,变得轻松起来。
一直都是我在为难我自己,只要我不为难我自己,其实事情就没那么复杂和沉重。
前几天,我和朋友一起做一个养育观念的信念梳理,我们彼此分享着自己在这个过程中的发现。
她用的是和老公之间关于孩子在吃饭时候看动画片,叫了好几次都不来吃饭,而导致的冲突来做探索。
对于这个冲突的探索,她发现自己、老公、孩子,以及电视都有各自的信念和需求,不同信念之间的碰撞,让大家都产生了很多情绪,并引发了相应的行为,让冲突变得麻烦起来。
当她做多角度的信念梳理时发现:
她是出于对孩子的信任,认为他其实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因此,她并不想对孩子的行为过多提醒,对爸爸的反复提醒会产生抵触,忍不住想去怼老公。
老公是希望被尊重和对孩子的关系,所以才会多次提醒孩子,在自己的话总被无视,老婆也没支持自己的时候表现出愤怒。
孩子其实是想要被信任,并希望自己玩乐的需求能够被接纳和满足的。对于处在父母的矛盾漩涡中是难受的。
电视如果能够自我表达,它其实是希望能够让一家人都开心的,但是对于自己的存在引发了家庭的矛盾是委屈和无奈的。
当她能够用多个视角去看待这个价值感冲突的时候,会发现大家底层的目标并不存在冲突,而自己似乎信任孩子,但对丈夫少了些信任。她开始思考,自己是否也可以去信任丈夫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合适?
我用的是对于老公总是有意无意影响孩子产生对警察和军人的向往和崇拜这个事情的评判来做探索。其实这是个隐形的冲突,目前只是以价值观差异的方式存在。
当我用四个角度去看这个隐形冲突时,我的发现是:
我是希望孩子对未来的理想更自由,没有限制。我对老公的评判是,你自己有这方面情结或向往,自己去满足就好了,不要让孩子去满足你的理想。除此以外,让我纠结的是,一方面我认可父亲给儿子阳性力量的影响,另一方面我对于警察和军人这种职业的印象总与武力有些连结,所以我也担心小孩子受到这些内容的影响会倾向用暴力解决问题,看待人和事变成非白即黑,有着隐隐的担忧。
爸爸是想要分享男性对责任感、荣誉感和价值感的一种向往和触动。
孩子其实对于警察和军人的酷和帅还是觉得很有意思的。
如果”理想“能够自我表达的话,它其实对自己要成为什么,感觉是很平静的,并且认为自己变成什么都会被接受的。
这个事情我并没有和爸爸有过正面矛盾,只是我内心对他产生了某种评判,或者说基本是我的内心戏。我的发现就是,这个事情只要我不要有那么多内心戏,其实不需要真的做什么,只要安心看着,并且相信孩子是会自己选择的,其实就够了。
最后再绕回来。
如果带着完美的期待去审视自己和他人,那无论多努力,自己可能都很难满意。
如果带着对生命的信任去看待生活,看到自己这个当下已经足够努力,也许更能够带着感恩生出对自己和他人的欣赏,以及一份”能够更好“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