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说,今我飘零已半生,但对小时的事亦只有思无恋。一语道出这许多年来我一直在想的一件事,虽说小时许多有趣之事,亦少忧虑,但若有机会回到过去,我想我会毫不犹豫拒绝。尽管诸多怀念。
大抵与胡先生是在同一处地方的缘故,风俗习惯亦差之无几。看他笔下的许多场景,总拿来与自己的比较,然后回忆起幼年很多情景。尤其“胡村月令”里关于清明和采茶的两个小节,苦涩有,会心一笑也是有的。
照父亲的话说,清明比起过年来人更齐。我心里亦十分赞同。
留在记忆里的光景,总是爷爷带着大伯二伯爸爸,然后是大哥二哥我和弟弟,一起拿着祭祀用品,绕过大半个山头,上三四处坟,山里景色又好,到处能见映山红,还有清澈的山涧水,四处皆能闻见人声鸟语。天气也正是不冷也不热的时候。大人们聊大人的话题,哥哥们说哥哥们话,我也很想聊进去的,但机会少,多在一边听,二哥说话虽不讲分寸,倒是逗趣,我和弟弟总是笑。除了上坟这一件正事儿,爸爸和伯伯们也有别的任务——沿路挖毛笋,是要拿回家晒笋干的,留着当菜,能保存相当长的时间,有富余的时候也送人。遇到有毛笋尖头上是黄色的,这种可以直接新鲜烧来吃,妈妈拿酱烧,那味道怎一个鲜字了得?二伯有时还弄点蕨菜,回去用腌菜和肉丝一炒,也是一盘时鲜菜,只我不喜吃。婶婶们和妈妈记忆里很少和我们一起上坟,就算去,也只是去最近的那一个,然后就折返,回家准备午饭,要祭祖,我们土话讲是“请阿太”。
记得有一次放炮仗,没有放稳,点着的时候倾倒了,直接冲着一边的树上去了,把爸爸挂在树枝上的雨衣烧了个洞,吓出我们一身冷汗。好在是刚下过雨的天气儿,湿润润的,不然后果真是不敢想。现在管的紧了,是不敢轻易再放了,即便只是点了蜡烛,烧了元宝,也要在走的时候抛一把土,看它没有火星子了才安心。
从小处看,日子好长。从长了来看,日子走的快极了。
爷爷也早已经从陪我我们去上坟,到现在和奶奶一起长眠地下,等着每年我们去他们坟头看一看。
想来真是同一场梦一样,人走了,又总有人来。
但清明也还是我期待的。
什么五一十一中秋,爸爸是不放假的,伯伯们也大概如此。唯独清明这一天,总是能聚在一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连过年也是做不到的。二哥也是,一年能见到的次数,十个手指也数不到的,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唯一不圆满的,是大哥这几年南下广东发展了,清明也不回家,好不容易今年要回来的,又因别的事耽误了。
本来爬爬山也算是上坟的一大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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