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到了杆房,先大概瞅了一遍,没发现有啥异常后,便找了个合适的稻杆处藏了进去。
进去后,她才发现稻杆里有一些干巴巴指甲盖大小的老鼠屎,兰花把身体下方的几粒老鼠屎拨弄掉了,但还能隐隐的闻到一股子老鼠的屎尿味。
她感觉在里面呆了很久很久,期间几次悄悄探出头来张望,透过杆房的小窗口看出去,她知道天还没有黑,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盼天黑盼的这样急切。
不知又过了多久,她好像听见村干部那一拨人,吵吵嚷嚷地往她家的方向去了,她甚至还听见其中一村干部说:“老大,没找到兰花咋办?”
“咋办?我们到她家去等,不管她是上天了,还是入地了,她总要回来的。”领头村干部恨恨地回道。
仍是刚才问话的那村干部说:“山上山下我们都搜了个遍,一个鬼影子都没看到,不会是那死老婆子哄我们了吧!”
“管她有没有上山,我们现在就坐到她家去等,直等到她出来为止,妈了个逼,不信就逮不住她。”领头村干部说。
兰花听到村干部们的对话,吓得是瑟瑟发抖,她觉得自己怀里好像揣了面鼓似的,咚咚咚地直敲个不停,她甚至担心这“鼓声”会把村干部们引进来。
等村干部们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听不见为止,兰花才慢慢放松下来,这时的她,开始感觉又乏又饿,带来的两张饼早就吃完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探出头来,发现周围已是漆黑一片,她知道现在已是夜间了,周围寂静极了。
在这之前,她还能偶尔听见人们路过杆房的脚步声,现在只能听到老鼠的唧唧叫声,最后她终于架不住乏困,趴在稻杆里睡着了。
期间被猫叫声惊醒了两次,开始她还以为是村干部们找过来了,后来才发现是山里的野猫窜进来了。
兰花等到后半夜,才等来她丈夫,她丈夫说,那几个村干部在他们家等到终于架不住乏困后,他们才商定,留下一个男干部继续在他们家等,另外三人回家睡觉去。
开始那人坐在躺椅上还使劲熬着,后来脑袋就开始一栽一栽如捣蒜般,直到半时辰前扯起了呼噜呼噜的鼾声,他才敢偷偷给兰花送吃的来。
兰花问:“咱妈有没有说我还要躲到啥时候?这杆房里夜间好多野猫窜来窜去,我一个人怪害怕的,要不算了吧,咱去结扎好了。”
兰花丈夫说:“唉,咱妈的脾气,你还不晓得吗!你就再忍忍吧。”
兰花说:“我也想再生一个,只是这拨人闹得这样厉害,我实在没有信心,再说我总不能一直躲在这儿呀。”
兰花丈夫叹了口气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兰花丈夫回到屋里后,那个留守的干部还在扯着鼾声睡大觉。他把兰花的想法和情况大致跟他妈讲了下。
兰花婆婆仍咬牙切齿,坚定地说:“不管这帮狗日的怎样闹腾,就算把屋里的家具全搬了,房梁瓦片全拆了,也动摇不了我要再生一个孙儿的念头。”至此,兰花丈夫也不敢再多说一句了。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那三个回屋睡觉的村干部就赶到了兰花家,留守的男干部,一听到他们进来的声音,就连忙一骨碌地从躺椅上蹦了起来,以此来掩饰他睡了一宿的迹象。
领头的村干部发现兰花一宿都没回来,气得又随手砸坏了几件物品。
兰花婆婆已豁出去了,对这些摔摔打打已完全不在意了,她甚至心里在想:“你摔嘛!你砸嘛!用这些个破烂物品再换一个孙儿也是直当的。”
领头的村干部看兰花婆婆和她丈夫对他们的摔砸无动于衷,便把随行的几人叫到屋外,跟他们悄声嘀咕了一阵。
待他们进来时,几个人突然一把拽住兰花丈夫,兰花婆婆和兰花丈夫还来不及作出反应,领头的村干部就说:“好哇,老太婆,兰花肯定是被你们给藏起来了,我们现在就不找兰花了,我今儿个就把你儿子捉去结扎,我看兰花还咋生,要生也只能生出野种来。”
然后几个人把兰花丈夫架出了屋外,丢下一句话:“老太婆,限你今黑之前把兰花交出来,就看您老是要扎儿子,还是扎儿媳妇?你自己想清楚,我们在大队上等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