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绿色,青翠欲滴的绿让我更加地心情舒畅,所以我租住的地方到处有绿色的影子,厨房里高悬着一盆膨胀起来的绿萝,阳台上摆放我亲手扦插的月季和红薯,大厅的窗口边是我水培而生的水绿萝,就连我睡觉的房间里也一样放着一盆我叫不上名字的绿色的植物。
记得去年八月我从花店买来这盆刚出土的绿萝,当时买回来就随意地挂在厨房的墙角,平时也没有多留意它,只是偶尔给它浇浇水,几个月后它竟奇迹般地膨发成满满的一大盆绿色来,欣喜之余我感慨绿萝生命力的顽强,没有充足的阳光和水分,它依然茁壮生长,而且一点儿也不逊于那些花店里营养环境充足的植物。后来我突发想法,从繁盛的绿萝中剪出几根,把这几个孤零的绿萝放在盛有清水的玻璃杯里,即使我对它们置之不理,它们一样生长起来,向着窗户外延去。
红薯苗和月季却不如绿萝这么一路生机盎然,夏末我把已经发芽的红薯块和已要干枯的月季枝分别插进废旧的塑料瓶与陶瓷盆里,并不忘记经常给它们浇水,晒阳光,没过去多久,红薯苗便迅速崛起,长成约二十公分的主干,四周挂着清晰可辨的几瓣薯叶,似心的形状,但猛一看又似不规则的椭圆形。月季却一直是光秃秃的一根茎,只不过茎秆的颜色在不断的变化,由枯黄渐变成黄绿相间,然后渐变成浅绿。月季也只是在过完年末的一场雪,才在红薯苗凋零成一根枯死的茎干后开始发芽,出叶。如今,月季的顶端已长出七八片浅红镶边的绿叶,茎干上栉比向前的棱刺也渐渐活跃起来。
与这几种绿色相比,我却更喜欢那盆叫不上名字的植物,它不似红薯苗,生得迅速枯得也迅速;也不似绿萝,生命由盛渐衰式地递降;更不似月季,厚积薄发般地生长。它是我在十月初,以五元的低价购买的,当时卖花人说花店不做了,这些花扔了可惜,就以低价处理,不知为何,我一眼便从那些盆盆罐罐的植物里看上它。它是丛株而生的,在干裂成块的土的中央抽出枝干,然后向四周炸开生长,它的每一株茎都缀上好几片厚而浓绿的叶,这种长达好几个月都浓绿不变的精神让我颇是赞叹,你可知它根植干硬如铁块的土壤中,早已好几个月未见阳光与雨露,但它的叶片仍是翠绿如初,像刚出土的禾苗一样,绿油油的,它的绿色于我来说很舒服,它的强大的耐旱精神也令我钦佩,所以我更喜爱这盆不知名字的植物,虽然我一直没有搭理它,哪怕一滴水一抹阳光也没有供给它。我欣赏它,因为它不被外界环境折服,于生命的苦海里,它仍是顽强拼搏,茁壮生长,用自己鲜活的生命回应生活中的贫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