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这天天气不是很好。
郊外的左家别墅在乌云密布里矗立着。说起来也怪,天气闷热成这样了,却迟迟不见一滴雨。
本来就不是一个出行的好天气,别墅院子里却停了不少车。热闹极了。
话说这京城左家,可是赫赫有名的商业世家。左家老爷子是个商业奇才,左家少爷小姐各个也都是出了名的有商业头脑。偏偏末了,出了个不务正业又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
现在这么多人突然齐聚在这里,还是左家那不成器的小儿子发起的,看来,又要有热闹看了。
顺着大理石台阶上去,是金碧辉煌的大厅。偌大的客厅里,铺着白色的地毯。正上方,挂着一盏水晶垂钻吊灯。四周贴着如镜的瓷砖。走进去……能晃见人的影子。
走进这里,恍若走进了一方纯净无暇无比梦幻的天地。这个别墅不愧是用来金屋藏娇的。想是当时定是下了血本儿了。
可这里,偏偏是乌合之众聚集之地。今儿个,这儿,要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拍卖会,拍品……是一个‘宠'物’。
㈡
传言,半年前,左家少爷兴致勃勃意气风发的从海外回来,淘了一玩'物。说白了,就是一个长像极为漂亮的……男人。
要说这漂亮男人世上多的是,左少也见过不少,左老爷子思想还算开明,想着自家儿子弄回来一个男人只是随便玩玩儿,只要不给自己添乱,怎么样都行,也就任由着他来。
偏偏这个男人天生的就有种魔力,一笑,那精致的不像话的眉尾像是能生出花儿来。左少竟整日整日的沉迷于美色之中。任谁说都不管用。越发的自暴自弃,扶不上墙了。
到后来,竟然还在郊区专门买了幢别墅,来单独养着那男人。左少嫌着来回跑麻烦,也就住了进去。索性不回家了。省的老爷子看着烦。
听得左少弄回来个稀罕玩意儿,他那些狐朋狗友也就都过来看个热闹。左少也自然愿意在他那些狐朋狗友面前炫耀炫耀。一来二去,在圈子里竟传开了。
以至于后来认识的不认识的富家子弟,天天儿的往左少那里跑,看样子左少非常乐意在外人面前显摆,直接拉着那人出来让这些人开开眼界。
那人一出来,下面可就骚动了起来,单凡见过这个男人的,都想占为己有,见着自己喜欢的,一天不弄到自己手里不舒心。也不知是谁起的头,让左少开个价,这人啊,他买了。到后来这些富家子弟竟纷纷出天价说是想要买了左少那个漂亮玩意儿。
左少什么时候缺过钱了,看着这些人烦,索性大门儿一关,来人一律不见。
就这样过了半年。
终于……左少玩儿腻了,要!拍!卖!
㈢
可好。此消息一出。
圈里半圈的人,都来了。有是来拍卖的,有的就是单纯闲着无聊,找乐子来的。准时准点儿,差不多人都来齐了。
左少倚靠在二楼楼梯上,朝着下面一众人吹了一声口哨。
蓦地,是铁链的声音,众人寻着声音往上望去……一方金色的笼子从上面缓缓的降下来。
等笼子在拍卖展示台安稳落地的时候,方才看清了今天的拍卖品,这哪儿是先前说的绝色美人儿啊。分明就是一卖相极为丑陋的木偶娃娃。
下面的富家子弟全都瞪大了眼睛,窃窃私语起来,想着左少不会是不想卖愚弄他们的吧?也不知这左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敌不动我不动,先看看再说。
左少瞧着下面一众俗人的反应,笑的更甚了。想是他们这等俗人定是被这百年难遇的美人儿的美貌给震惊了。心里盘算着——如此绝色,起拍多少合适?
站在拍品一旁的拍卖师望着笼子的里面怔了怔,迟疑了一会儿,直接朝着楼上去了,来到左少身边,小心翼翼地,附耳,“左少,您……您要拍卖什么?”
左少有些微的不耐烦,“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儿吗,诺,笼子里的人。”
这可难为拍卖师了,唯唯诺诺地开了口,“左少,没人…”
左少笑笑,指着笼子里面的木偶,“这不,人在里面规规矩矩的站着呢。”
拍卖师又朝着下面看了看,对着左少摇摇头,“真没人…”
“胡说!”左少急了,冲着底下笼子的方向喊,“阿希啊,你说句话,让他们看看!”
㈣
看着左少突然这样,这些富家子弟心里也就有了个大概,怕是中了邪。心里正揣测着呢,突然,电闪雷鸣。
别墅……断电了。
人群中有带女伴儿的,胆子本来就小,又被这突然停电给吓了一跳,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紧接着,诡异紧张的气氛便在大厅里迅速地传递开来,众人……怕了。
连滚带爬的坐上车,吩咐司机开着车出了别墅。
等走远了,回头一望,别墅被整块巨大的乌云裹着,想着左少怕是……招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不想倒好,一想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㈤
别墅里黑洞洞的,安静极了。
好似没有一丝的人气儿。
良久,左少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响起,“阿希啊,你说句话呀,是不是我不要你了,你还在生气?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说起来也巧,灯,忽闪了几下,亮了。
左少看着怀里的木偶,皮笑肉不笑的,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就这么笑了好长一会儿,“阿希啊,咱们俩儿啊,要永远在一块儿。”
刚说完这句话,左少怀里的木偶突然消失了,左少又哭又笑的。站起身就直奔着大门去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拽着门,任左少最后拼尽吃奶的力气了还是打不开。
良久,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响起,不紧不慢地……从楼上下来一披着白色纱衣的男人,此人男生女相,生得极为阴柔。忧郁含情的眸子朝着左少望过去,殷红的唇瓣一启一合,“乖,这就对了,咱们啊…是要永远在一起的。”
左少扭头看着这个漂亮男人,倚靠在大门上,身子顺着光滑的大门滑到了白色地毯上,仿佛没了骨头一般,硬生生地爬到了男人脚边。
外面的雨终于下起来了。
至此,任谁再也没有见过左少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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