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慢,车慢,水慢,脚步慢,晨光颤动着圆滚滚的肚皮慢慢浮出云端,露珠在第一缕晨辉的亲吻下睁开惺忪的睡眼,茅草屋里的公鸡扯着嗓子鸣叫,叫声穿过鸡窝紧密的草缝隙,穿过土院里的矮木门,顺着土墙一路飘过,先叫醒了门墩下呼呼大睡的大黑猫,大黑猫和公鸡一起叫,惊醒了猪圈里的小猪,安静的氛围迅速褪去,周围的一起都开始骚动起来,屋里的主人开始伸懒腰,巴拉着蓬松的头发,推开嘎吱作响的老木门,一天的生活从这里开始。
妇女身着粗布棉麻,背着满箩筐的衣服,前身搂着刚满一岁的小儿,哼着悦耳的小曲,踩着胖嘟嘟的青石板铺一摇一晃的走着,目测箩筐有八九斤之重,但她的表情却是那样轻盈,轻盈的让人忘记了重担压身的疲惫感,怀里的小儿子是不是揪着妈妈的头发,可妇女始终温和的微笑。她穿过田野,俏皮的水珠颗颗顺势爬上她的鞋子,也许是被妇女嘴里的小曲吸引,也许是想借机游山玩水,他们的团越抱越大,所以等到她走到河边的时候,鞋子和裤管里盛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期间夹杂着几根凌乱的草叶。河边的野花五颜六色肆意绽放,水里的鱼儿欢快畅游,她蹲下身体,舀一勺清凉的喝水一饮而下,河水甘甜爽口直抵心窝,她开始摇晃着棒槌开始劳作,棒槌起伏,微风时不时撩动她耳鬓的几缕头发,头发顺势从脸颊划过,顺着眉梢垂落在肩头。小儿子在襁褓里玩耍,时不时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妈妈一起一伏的背影,太阳一点一点移动,温度不断升高,棒槌一直在摇晃,她脸上浸满了豆大的水珠,她回头看看小儿子,母子目光融合的一瞬间,我好像感觉到了彼此眼神里的爱和陪伴。
中午洗完所有的衣服,看着晌午火热的太阳,她着急了,赶起抱着小儿子急匆匆赶回家,到家便扎进厨房开始舞动锅碗瓢盆,姿势娴熟的难以言喻,一会一种味道,院里的大黑猫看到烟囱里冒出白气,顺势感到厨房,这时大门又一次嘎吱作响,妇女突然停下来手机的活,走出厨房,开始倒水找毛巾,男人接过毛巾,看了一眼他的媳妇,然后一把抹去头上的沾满灰尘的汗珠,同样也是满足的笑了,露出了雪白的大门牙,厨房里的饭菜顺着风飘过来,男人闭上眼睛陶醉在香味里。
从前一切都那么简单纯粹,没有洋房,没有闹钟,没有车,没有柏油马路,没有遮阳伞,没有洗衣机,有的只是土房、公鸡、大黑猫、老土门、青石板、小河、棒槌,还有土堆般的灶台,可他们总归是鲜活的,生活的样子真切满足。
从前慢,空气慢,阳光慢,他们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