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消失的恐怖和门外的窥伺

三双眼睛紧紧盯着座钟的机械室，里面到底有没有想象中的东西呢？也许没有，也许会有。

但是，这都不是他们后面的女仆所能知道的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地上的女仆已经离开了，或许她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去做，毕竟，派对的准备工作不是一星半点。

女仆离开的脚步声并没有逃过恽夜遥的耳朵，可他却没有抬头去看，因为莫海右伸手从座钟机械室里拿出来的一件小东西，更加吸引他的目光。

这是一件细小的，令人想入非非的东西，因为它实在是太小了，所以，莫海右递过来的时候非常小心翼翼。

恽夜遥也同样小心，他紧紧盯着莫海右递给他的东西，心中渐渐升腾起一种异样的快感，那是激动的灰色脑细胞在跳舞。

这间别墅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他甚至超过了当初恽夜遥对罗雀屋的期待。

恽夜遥一直是一个追梦的少年，他的梦想便是那悬浮在生与死之间的风景，这种风景，能激发他塑造角色的灵感，可惜，到目前为止，他只看到过两次。

一次是在罗雀屋，而另一次，是在一座大雪纷飞的山崖之上，那场雪差点要了恽夜遥的命，也激发出了他隐藏在心中真正的渴求。

这回，竟然能从那么细小的一件东西里朦胧感受到同样的悸动，恽夜遥真的非常震惊。

他正要开口说什么，莫海右却把一根手指抵在了嘴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并且瞄了一眼旁边的谢云蒙。

此刻警察先生已经站起来了，他的注意力并不在座钟这里，而是被门口什么东西吸引住了。

“小蒙……”恽夜遥声音里透着疑惑，压的非常低。

可就算如此，一直沉默的谢云蒙依旧听到了他的呼唤，回过头来，他的反应同法医先生一样，把一根手指比在嘴唇上，做出噤声的姿势。

两个人为什么要这样神秘兮兮的呢？恽夜遥越来越好奇，他站起身，想要向谢云蒙走过去，但犹豫片刻，并没有跨出脚步。

他们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呢？恽夜遥想着，目光紧盯着谢云蒙注视的方向，问题一定出在那扇门上，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门外大概有人，而且可能不止一个人，因为警察先生向来是个行动派，能让他如此谨慎的原因，只可能是门外的人，他没法一招制服，他怕因此波及到自己和莫海右。

在警察先生眼里，恽夜遥基本上就是个武力值等于负数的家伙。

座钟左右两边的阶梯根本不用探头去看，上面如果有人的话，莫海右早就行动了，所以问题只可能出在门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子里什么动静都没有，三个人就像静止不动的雕塑一样等待着，谢云蒙慢慢靠近门口，他在寻找机会，寻找一个适合动手的机会。

谢云蒙常年和刑侦犯罪打交道，有着极其敏锐的反应能力和感官，总是在最危险的时候为同伴遮风挡雨，刚刚，在其他两个人认真检查布谷鸟座钟的时候，他一直在关注着周围的变化，以防不测。

可是，他为什么要如此戒备呢？初来乍到，露西弗别墅里的一切，不管是人还是事，对他来说都是非常陌生的，按照常理来说，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该放松心情淡然处之才对，没必要摆出这种像防御犯罪分子一样的姿态表情。

问题答案要追溯到昨天晚上，他们中的一个人提前来到了这里，并且看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讲到这里，大家不要以为昨晚露西弗别墅里就是发生了凶杀案，一般来说，有预谋的凶杀案不太可能会那么容易发生，因为凶手得考虑很多因素。

而且没人会愿意轻易以身犯险，除非是巨大的利益让人看低了危险，或者是无法掌控的情绪让人忽略了危险。

还有最后一种，那就是犯罪者看不起危险，这种人往往手段残忍，计划缜密，隐藏最深，因为看不起危险的人，往往有足够的能力去重视危险，当然这句话并不是绝对的。

——

2017年6月11日晚11:50左右，恽夜遥他们到达露西弗别墅的前一天晚上。

事情要从莫海右开始说起，他这个人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看恐怖小说，因此他是露西弗先生的忠实读者，这次能来参加恐怖者联盟派对，最兴奋的人就是莫海右了。

既然莫海右如此兴奋，那么我们可爱的，小孩子气的，又那么爱着法医先生的恽夜遥当然要想些好玩的东西来讨好他喽。

于是，恽夜遥半夜偷偷来到露西弗别墅设下了自己的圈套。就在他行动的时候，看见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就发生在露西弗别墅内部，那扇唯一可以看清楚室内状况的窗口里面，正在发生着令人震惊的事情，在那里，身披红衣的女人打开了布谷鸟座钟的机械室，把一些块状的物体放了进去。

恽夜遥是远视眼，他看见那些东西形状各异，但都鲜血淋漓，肿胀可怖，尤其是其中一个圆圆的，有着乌黑毛发的东西，恽夜遥几乎可以认出那是什么。

另外，他还在无意之中遇到了一个邋遢的男人，这个男人，恽夜遥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完全想不起来。

——

那么演员先生躲在屋外窥探的时候，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室内，恶魔正在操纵着疯狂的傀儡，流淌着红色液体的残缺躯壳被狠狠塞进机械齿轮的缝隙里，挤压到变形。

黑色毛发缠绕上傀儡的手，丝丝缕缕被指甲和齿轮扯断，散落的到处都是，在毛发遮掩处，黑白相间的晶状体呈现出来，黑色有一大半已经嵌入到白色上面，完全不似生前那么美丽。

红色从皲裂的地方滑落，就像一丝鲜艳的泪水，向世人诉说着难以言尽的痛苦。

‘我是爱你的，我真的是爱你的！’

虚空中漂浮着若隐若现的喃喃语音，不断重复，好似鬼魅在哀鸣。

与此同时，另一个小小的，软糯的声音夹杂其间，轻的让人根本注意不到。

‘那你为什么要做那么多错事？’

两种声音碰撞在一起，擦出火花，在静谧的空间里扩散开来，却完全没有影响到正在忙碌的傀儡，她依旧在认真、用力的把手中物体塞入仅有的空隙里面。

动作粗鲁毫无怜惜，表情却温柔似水，甚至带着笑意，就像不同的两个极端，让人无法揣摩，她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久到窗外山石之间的人已经远离，她才站起身来，沾满双手的红色液体随着她的步伐，不断滴落到地板上，留下一连串痕迹。

傀儡毫不在意，转身很快就消失在了楼梯拐弯的地方，连脚步声都没有发出来。

——

回到现在：

在露西弗别墅的客厅里，谢云蒙靠近大门内侧，他装作观赏油画的样子，暗中注意着门外人的一举一动。

而恽夜遥和莫海右则依然站立在布谷鸟座钟前面，他们正在若无其事地评论着别墅的室内装饰，座钟机械室门此刻已经关上，好似他们从来不曾关注过那里一样。

但他们的行为只是烟雾弹而已，两个人其实在等待，等待着女主人再次出现，他们都很好奇，女仆受到惊吓离开之后，女主人为何到现在都未有出现。

目前，事情还未明了，不管发生了什么，至少恽夜遥看到的东西他们还没有发现，因此不适宜表现的太过于紧张。

昨晚在布谷鸟座钟里的东西消失了，消失得很彻底，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这本身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因为按照恽夜遥的叙述，那东西肯定会弄得机械部件上到处都是，根本不可能清理得干净，除非把座钟或者里面的机械部件换掉。

在话语间隙，莫海右偷偷问恽夜遥：“你真的看清楚了吗？”他语气中带着质疑。

“看清楚了，小左，千真万确，你知道这种事我是不会搞错的。”

确实，以恽夜遥的记忆和观察能力，他不可能搞错，莫海右只好收声，继续在心里揣摩事情的真相。

‘那么究竟去哪里了呢？会不会有人换了机械部件？’想着，莫海右向自己一侧的楼梯方向移动了几步，朝上瞥了一眼。

恽夜遥也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而且两个人的怀疑方向也出奇的一致，紧跟法医脚步，演员先生问：“会不会上面有同样的座钟？”

莫海右摇了摇头，用手指了一下楼梯上面，他的意思是不确定，可以想办法去楼上看看。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把两个人吓了一跳，恽夜遥心脏差点没蹦出来，他赶紧回头去看，却在还没有看清楚任何事物之前，听到了某个女人凄厉的尖叫声。

“啊！！！”

拖着长调的声音来自于楼梯方向，紧接着，高跟鞋踩踏阶梯的噔噔声响起，听上去慌乱不堪，像是在上楼又像是在下楼。

这些瞬间又引回了恽夜遥的注意力，他张开嘴巴，瞪大眼眸，脑袋像上满发条的机械一样，又猛然回转。

莫海右与他的状态完全不同，法医没有回头看大门方向，而是一直盯着楼梯，此时，听到脚步声，他反应迅速，一拉恽夜遥，说：“我们一人一边！”

恽夜遥停顿半秒，也反应了过来，两个人分别向左右两边楼梯冲上去，木制楼梯被他们踩得吱嘎吱嘎直响。

然后，他们几乎在同时用力拉扯两边楼梯上的门扉，小门被他们拉得如同风雨中摇晃的小船，却还是没有打开，牢固的坚持着它的立场。

身后的行动带动起警察先生，他出手一把拉住别墅大门一侧门把手，用足力气往自己方向一扯，顺便一脚踢在另一侧的门扉上，区别立竿见影，这边的双开门没有坚持住立场，在发出几声木板和锁头的断裂声之后，凄惨的打开了。

不可思议的时间，不可思议的事件，不可思议的人物都在这一刻同时爆发而来……

第八章胡子贾和雨金先生

从谢云蒙拉开的别墅大门外滚进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他们刚才已经见到过了，是别墅的守门人胡子贾先生。

胡子贾先生摔得很惨，谢云蒙开门时，他正好站在被踢的那一扇门扉后面，所以几乎整个人都拍在了木板上，然后再反弹到地上，被拐杖顶了一下，从门板旁边扑进来，可以想见，他的感觉有多疼。

另一个虽然没有胡子贾那么惨，但第一眼看到他摔倒的样子，谢云蒙就没绷住，笑出了声。

他非常的胖，秃头、啤酒肚、三层下巴、滚圆的脸庞和屁股，胳膊大腿又短又粗，简直像泳池里儿童玩的巨型海洋球。

滚进来的姿势也极其不雅，臀部正好压在胡子贾拐杖头凸起的部分上面，估计是某个不可言说的部分被伤到了，他惨叫一声，两只肥胖的手猛地举起来，挥舞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久都没有缓过劲来。

勉强憋住笑声，警察先生顶着张扭曲的脸庞，问道：“喂！这个人是谁？”

胖子还没法开口，刚才那一下把他砸懵了，谢云蒙也没指望他来回答问题，警察先生是朝向单手撑在地上哼哼的胡子贾问的。

“我……能不能先扶我起来？”半天，胡子贾才开口，他疼得脸部肌肉都在抽搐。

对于这个残疾人，谢云蒙从一开始就抱有同情心，所以也不再嘲笑他，走近一步，伸手就把他拉了起来，然后扶到沙发上坐下。

他这边还没来得及收拾残局，客厅另一头两个相似度在90%以上的男人却同时遇到了更加诡异的事情。

如果要选择叙述重点的话，那我们就先来看看莫海右眼前发生了什么吧。

一个鲜血淋漓的女人头颅，不，说鲜血淋漓是远远不够的，因为这个女人头颅同时还连接着一副极其凄惨的白骨，上面布满了腐肉烂皮还有像泼上去一样的鲜血。

可以说是一具顶着头颅的腐烂骨架正在给莫海右开门，骨架的一只手还搭在门内侧把手上。这幅场景如果换了旁人，一定会尖叫着吓晕过去。

可是，面对法医莫海右，事情就很难说了。

呆愣了一秒钟左右，莫海右不仅没有惊恐的神情，脸上还浮现出一丝冷笑，这让地下室上来的‘尸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紧接着…

“啪！！”

清脆的打击声响起，腐烂恶心的骨架被拍到一边，直接撞在墙壁上分裂成了好几块，而那个鲜血淋漓的‘头颅’则一路向纵深阴暗的阶梯下面滚下去。

随着它的滚动，一个黑色、若隐若现的人形也一起朝下跌落，而且同时还发出了哇啦哇啦的女人尖叫声，简直可以震聋莫海右的耳朵，莫海右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手上残留下来的‘鲜血’和‘碎肉’有一股香精的味道，看了看右手，又看了看地下室方向，莫海右准备提步向下走去。

我们再来看恽夜遥这边，他可是真的被吓到了，脸色不比刚才滚进门的胡子贾先生好多少。

“你，你你你你你……你们是什么妖怪？！！！”他惊恐的大叫。

“……”

楼下的‘妖怪’们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故意不开口继续向恽夜遥靠近。

在另一扇门边的莫海右却停了下来，右手抚上了额头，一滴巨大的冷汗滑落下来，他对恽夜遥的反应简直感到无语。

“你们不要再过来了！我警告你们！我后面可是有个格斗高手……不，不要再过来了！！救命啊！！！”

这一回连稍远处的谢云蒙都沉默了，这个小子搞什么名堂，不过他还是好心的回头看了一眼。

“小遥，给他一拳，保证没事。”谢云蒙开口说。

“不行，不行，小蒙，他们……”

恽夜遥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一个同自己一样高的男人突然之间插到他和‘妖怪’中间，猛地挥出了拳头。

第一个白布蒙着的外国‘妖怪’变成了地上开了两个小洞的白色床单，和一个流着鼻血的瘦男人，他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已经歪斜，两个假眼珠吊在框架下面的眼镜。

不得不说这两个假眼珠做的可真够逼真呢，不仅有血丝，还有神经，甚至还在往下滴脓血。

第二个鲜红色舌头伸在外面，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的吊死‘鬼’被前面那个外国‘妖怪’的遭遇给吓懵了，居然站在原地一脸惊恐的看着恽夜遥和打人的男人。

问题解决之后，打人的男人回过头来——

“啊啊啊啊啊……鬼啊！！！！”恽夜遥继续尖叫。

“啪！！”

对付这种一见到鬼就变白板的侦探，男人想也没想就一个爆栗打得恽夜遥弯下了腰。

“看清楚了，我是莫海右，白痴。”

说完，莫海右朝谢云蒙做了一个没事的手势，继续走向刚才自己走的那一边楼梯。

“呼…”谢云蒙松了一口气，转头开始继续询问胡子贾，不是他不关心恽夜遥，实在是恽夜遥这个人怕鬼怕得出奇，一见到鬼，智商就瞬间跌到负数。所以…咱们的谢大警官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谢云蒙回过头来劈头就问胡子贾，他恢复严肃的脸色，在胡子贾眼里自然而然带着一股威严。

胡子贾好像害怕得不得了，回答的话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谢云蒙听了半天都没有弄懂他的意思。

这个时候，坐在地上的肥胖男人开口了，他能缓过劲来还真的是不容易。

“这位帅哥，他这个人有点神经质，笨头笨脑搞不清楚的。你能不能过来扶我一把，让我来说吧。”肥胖男人口中的他指的就是胡子贾。

坐在地上，肥胖男人确实也没有办法正常说话，他那一身肥肉估计连弯腰都会觉得吃力。

谢云蒙想也没想就走过去，拉住肥胖男人的胳膊往上一提，等使上劲了，谢云蒙才发现这家伙真的是超乎想象的沉重。

我们的谢警官加上另外一只手，像搀扶古时候的小姐一样，把这家伙从地上拽起来。这也算是破天荒头一遭了，谢云蒙记忆中自己不管是抓罪犯还是扶伤员，都还没有同时两手出动过呢。

等到肥胖男人把沙发坐垫压出一个深坑之后，谢云蒙又问了一句：“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可以离开了吗？”不等肥胖男人回答，在一边早已经满头冷汗的胡子贾插嘴问，谢云蒙其实心里已经很不耐烦了，他忍耐着脾气，等肥胖男人先回答胡子贾。

“可以可以，你下山去吧。”肥胖男人随意的挥了挥手，连正眼都不瞧一下胡子贾，然后自顾自又喘息了几下，下巴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我的名字叫雨金，也是一个恐怖小说作家，不过名气当然远远比不上露西弗先生。我经常到这栋别墅里来做客，参加过许多次露西弗夫人的派对。刚才我们不是在偷听或者偷窥，只是那瘸子说今天别墅里的人比较多，非要自己带我上来罢了。”

“我其实也没有搞清楚瘸子的意思，因为平时我们这些人来根本不用瘸子带路，这次我以为是女主人的命令，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没想到瘸子一路上偷偷摸摸的，上来之后也不肯马上开门，趴在门板上不知道干什么？”

“我实在等的不耐烦了，所以想看看门缝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结果正好你拉门，止不住脚步，就跟着那该死的瘸子一起滚进来了，弄得这样狼狈。”胖子越说越生气，脸上的肥肉都快皱到一起去了。

谢云蒙没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所以也就不再追问下去了，既然你是女主人的常客，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女主人来招待呗。谢云蒙心思简单，想法也简单，所以他转身不再和胖子纠缠，自顾自准备走到恽夜遥身边去。

这个时候楼梯那边的恽夜遥还在犹豫该不该像莫海右一样，直接到地下两层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状况。

同意来参加恐怖者联盟派对本来就是为了讨小左开心，昨天半夜看到的场景也勾起了他探究秘密的兴趣。但是现在，恽夜遥却开始没什么信心了，因为这件案子根本就是小左的口味嘛！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喜欢鬼怪的人，说不定案子没破，自己就先被吓死了。

看见谢云蒙抬腿要走，雨金赶紧叫住他说：“你怎么都不介绍一下自己？太没礼貌了吧。”

“等一下你问女主人就可以了，我现在没时间和你在这里多费口水，好好休息吧。”谢云蒙难得装一次冷酷，倒还蛮有模有样的。

雨金一下子就不说话了，毕竟他可不想被这个男人一拳摆平，这里发生打人事件，女主人估计连正眼都不会看一下。

大踏步跑上楼梯，然后再往下走到连接地下室的右边大门口，谢云蒙一把拉住还在犹豫中的恽夜遥的手，说：“莫法医已经下去了，我们也赶紧下去看看吧，放心，有我在，我看哪个鬼敢靠近你！”

“还是小蒙最贴心，我们赶快去追小左。”恽夜遥一下子雀跃起来，脸上也笑开了花。

看到他的表情，谢云蒙心里翻着白眼，他真想吐槽一句‘就知道小左小左，你眼前这么优秀的刑侦队长，难道没看见吗？’。

不过谢云蒙还是忍住了，两个大男人大踏步朝地下室的方向进入，刚走了不到十步，地下室里就传来了女主人的声音：“上面的朋友，刚才不过是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赶快下来吧！派对可是快要开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