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昏暗了一下,屋内寂静无声,几个人都静默着,突然有人长叹了一口气,像是在惋惜,又像是在忘却一般。
“你走吧,我云家已经留不得你了。出了这云家的门之后,切莫在于人说你与我云家有关,也切莫与人说你有父母在这世上。”
“父,父亲……”
“走吧……走吧……我已不是你父亲了,从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你我之间的父子情义,就已经散了。云诺,你已不是我大秦云家之人了,我与你之间,又怎会有父子亲情呢?你母……云家主母那里,本家主自会去解释。”
“父亲……呜呜,你就这般相信别人的诬陷吗?相信您儿子是做出这等事之人!您当真这般无情吗?连事实真相都不曾去查明一下!您为了整个云家就甘愿放弃您的亲生儿子吗?云家在您心中,就这么重要吗?父亲,父亲!不要走,我还有话要说……”
“云诺,你快走吧。家主不会回来了,他的主意也不可能改变的。”
“三长老……”
“云,云诺!你快起来!放手,放开!你这样成何体统!”
“不!我不放!三长老,您自小疼爱云诺,难道也忍心让云诺离开云家吗?您也相信云诺做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吗?云诺也是云家人啊,何来的通敌叛国之说!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云家着想啊!大秦已经衰落,我偌大的云家难道就要随着大秦皇帝一同腐朽吗?当今皇室腐败,陛下竟然白日宣淫,太子整日流连花街,其他皇子亲王也是竞相豪奢,国朝上下天灾人祸不断!这是天要亡我大秦啊!您,您们难道还要忠于这样一个国君吗!这样一个荒淫无道之人,那里还要我云家来敬忠呢?”
“云诺……这些事情你能够想到,我们自然也能够想到。可是这也不是你通敌叛国的理由。要知道,我云家,是大秦的云家,不是北燕的云家,更不是南齐的云家啊……”
“长老!我未曾……”
“云诺啊,我云家自建立以来,就掌管着大秦各方军事,是大秦军部的顶梁柱。万万不可垮塌。几百几千年来,大秦多多少少的帝王对我云家心生忌惮,他们自然是知道我云家掌管军事,也意图削弱我云家在军事方面的影响,这些我云家都顶过去了,我云家也从未衰败。这都是因为我们的忠心啊。你还是走吧,我云家只忠于大秦,忠于国君,愿随大秦共存亡。这是云家的坚守,也是云家的信念。云诺,快些走吧。莫要等朝中那些人来捉拿你。”
“长老……云诺只是想要一个开明的国君来领导大秦,来统治大秦的江山。无论何时何地,云诺从未做过通敌叛国之事,从未让云家蒙羞。无论如何,您都是云诺的长辈,您对云诺的恩情,云诺此生不忘!这一次,云诺会用自己的行动证明,我选的国君,能统领大秦走上辉煌。长老……带我向父亲母亲道声不孝。我,走了……”
“唉……走了啊……”三长老仰头望天,今日的夜空……没有月光……
“家主……”
“大长老不必多言……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家主既然知道,你当时又为什么要……你明知道他……家规,家规怎能!”
“大长老……你要知道,我云青翼不仅是一家之主,还是一个父亲啊……我这一辈子,最愧对的就是诺儿了……这二十年来,我枉为人父啊。那时候我就在想,我想这也许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在最后……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可是……家主,家规难违啊!不遵守家规,这个家……就散了啊……”
“大长老……都这个时候了……家规,还重要吗?这个家……早就散了……”
烛火摇曳,不久就在风中化为一缕青烟消散。
“主子。”
“七,云诺……已经被逐出家门了?”
“是,主子。云家主已经将云公子逐出云家,并宣布云家从此再无云诺此人。主子,我们……”
“呵,云青翼那老头,到是有点胆色。不过……也正中本公子的下怀。云诺此人还有些用处,到也先留着他罢……北燕和南齐那边也不平静吧,待本公子,搅乱这盘棋。七,退下吧。记得让各国埋的钉子都谨慎些,把该做的做好,等本公子安排。”
“是,属下告退。”身影隐藏在暗中,消失不见。
夜晚的长安城依旧灯火通明,只是云诺觉得,这里与自己……竟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呵,想不到……我云诺,也有今天……”
“谁都有不如意的时候,何不今朝有酒今朝醉呢?这位公子,可有心情与在下共饮一杯?”
“我道是谁,原来是第一公子唐逸飞,唐公子。”
“不敢当,不敢当。云公子何不上来与在下共饮一番呢?这竹韵楼的竹韵酒,可是长安第一酒啊,千金难求。错过次机会可就不知何时才能再遇到了。云公子说呢?”
“唐公子说笑了,既然是千金难求的竹韵,那在下定然要与公子畅饮一番。望到时候,唐公子不要嫌在下喝的多,耗费公子千金。”
“哪里,哪里。云公子还是快些上来吧,这般伸着头隔着楼说话,着实难受。还是面对面的好。”
“哈哈,唐公子真是如传闻一般无二,不拘小节。那便请唐公子稍等片刻,在下马上就到。”
云诺由小二的指引找到唐逸飞所在的雅间,雅间门已打开,如同开门迎客一般。抬步进去。
“云公子,请。”
“唐公子,请。”
两人面对面共饮,一时间只有斟酒时的杯盏之声。
南齐宫中。
“陛下,大秦已经风雨飘摇,正是谋取的好时候,我们何不动用……令大秦进入内乱之后……”
“丞相莫要忘了,大秦虽风雨飘摇,但是却仍旧是泱泱大国,现在切不是我南齐与之硬碰硬的时候。而且,大秦云家还没有倒下,大秦的兵力就不会示弱。我南齐打不过大秦。”
“陛下,云家同样已经风雨飘摇了,这时候正是我们谋取大秦的好时机,切莫让北燕抢了先啊!”
“哦?丞相倒是消息灵通。朕也是才知道云家内乱,丞相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要知道这事情可是今日才发生的。我南齐距大秦就是骑快马也需要三天时间的,丞相大人,你的情报又是从哪来?”
“这……这,陛下,老臣,老臣对南齐可是忠心耿耿啊。”
“朕知道的,丞相对南齐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丞相还是退下吧。此事,朕,自有计较。”
南齐皇帝静静的看着丞相退出大殿后长叹一口气,不禁揉了揉眼角。
“影一。”
“属下在。”
“你说,朕是不是对丞相他们太过仁慈了啊。这帮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仗着自己是老臣,就敢恣意妄为!还真不将朕放在眼里了!”
“陛下需要属下去将他们……”
“唉……算了,不用了。这些人还留着有用,等朕谋取了大秦……就该是他们安静的入土的时候了。下去吧,将情报处盯紧些,看看是何人吃里扒外。”
丞相坐着马车正在回府,想到皇帝对自己的态度,狠狠的咬咬牙,怒锤身边的坐榻。
“父亲这是怎么了?那小皇帝又做了什么令父亲生气的事了?”
“哼!那小子长大了,翅膀硬了!现在还开始学会反抗了!老夫当年就不该将这个狗东西扶上皇位!当初要不是看他是先帝的儿子,平时表现又不怎么机灵,是个好掌控的,老夫怎会将他推上皇位!现在长大了,倒是想要从老夫手里夺回权利了,想的美!皇室除了他,还有其他皇子,待他谋取大秦之后,就让他病逝吧,换个好掌控的。”
“父亲说的是,儿子着手去办此事。宫中应该还有两个未成年的皇子,我们到时候……”
“此事先不急,先等等看那皇帝是否有子嗣。到时候将个孩童推上去,岂不是更加好掌控?”
“妹妹并未从宫中传来皇帝有子嗣的消息,想来是没有了。这皇帝也真是,这都三年了,为何还是没有什么子嗣的消息传来?不会是……”
“莫要胡说,宫里的隐密多着呢,皇帝还没有立后,为了后位,那些女人岂会让他人先生下皇帝的孩子?让你妹妹在宫中看着点,别又让谁给把他的孩子弄没了。就算孩子不是她的,到时候皇帝死了,把宫里的那些女人弄没一部分,这孩子和太后的位子,自然是她的。让她别被冲昏了头脑,跟着那些没用的女人争风吃醋。”
“等回到府上儿子就去安排。”
“还有,让情报部的那些钉子最近小心这些,消息什么的也不要往外传了,皇帝起疑心了,都皮紧着些。”
“儿子明白。”
丞相的眼中晦暗不明,似是有着阴云翻滚。
北燕宫中。
北燕这里也同样不平静。暗卫将情报送来之后,北燕皇帝就叫人传来太子与诸位大臣。
“父皇,深夜叫儿臣等来,可是有什么大事情?”
“朕这次叫你们来确实是有事情。你们先看这份情报。”
“这是……大秦云家竟然会出这等事情。看来这次,云家是肯定要败了。”
“陛下,此时云家败落,大秦的军事定然会遭受重创,政权又在奸人手中。正是出兵占领大秦的好时候啊!”
“是啊陛下,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父皇,此次带兵,儿臣求与四弟一同前往。”
“正是啊,陛下。四殿下骁勇善战,又有太子在军中坐镇,更可贵的是兄弟二人关系极好。此战对我北燕来说,可是绝对的胜利啊!”
北燕皇帝半瞌着眼睛,细细思索了一会儿。这时候整个大殿都寂静无声,只留下细细的喘息声。
“朕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好像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一切都来的太顺利。这样总是让朕心里不安。”
“陛下无需顾虑太多,这天下间本就有太多的巧合。我们将所有的巧合都顾虑那么多,几不是要累死。”
“将军说的有道理或许是朕想的太多了吧……”
“陛下有如此多的顾虑,自然是好事,陛下不必太过在意。”
“你们说……这个云诺,到底犯的什么罪,让云家主将他逐出家门?”
“父皇,好像是通敌卖国之罪。这个云诺也真是大胆,在这个时候选择通敌卖国,不知是为了什么。”
“那么他通的敌是谁?”
“父皇,既然不是我们北燕的人,自然就是南齐的人了。”
“陛下觉得不是南齐的人?”
“南齐现在可是内忧外患不断,小皇帝长大了,自然要和那些把持朝政的人开始夺权,而近些年,南齐境内天灾不断,百姓正处于水火之中,那个小皇帝和他那一众大臣,怎么可能有心思再去进行对大秦的计谋?”
“陛下是说……”
“这之中不知是谁在暗中操纵,想要将我三国全部拖下水。这个布局的人,还真是……”
“那,陛下。我们……”
“这个局,我们还不得不跳。不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唉……我北燕的勇士虽然骁勇善战,但是我北燕勇士的鲜血也不是这么流的。”
“陛下,那我们一定要找到这布局之人才行!”
“丞相再说笑吗?这人要怎么找,我们对他根本一无所知!”
“将军,只要是人就会留下蛛丝马迹。这个人虽然神秘,但是我们还是有些许方向的。”
“嗯?什么方向,我怎么不知道!”
“你个大老粗能知道什么!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蛋。”
“你!赫连策,你找打!”
“好了,先不要闹了。”
“陛下!这赫连狐狸刚才骂臣!”
“咳……将军啊,这些事情等一会儿再说,我们先要捉这个布局之人。”
“陛下有方向了?臣,臣怎么一点儿也想不到呢?”
“啊……那是将军没有想。将军,这九州之中总共有几个国家?”
“不是三个吗?”
“嗤,说你笨还不承认!这九州之地总共四个国家。”
“四,四个!那个奉天?奉天也算是一个国家?”
“奉天怎么不算是国家?人家有自己的土地,自己的政权,自己的文化,自己的传承,怎么就不算是一个国家!”
“可是,可是那个奉天他们,他们没有军队!”
“没有军队又怎么样?”
“没有军队又怎么征战四方!”
“蠢!谁告诉你征战四方一定要用军队的!”
“不用军队用什么!咱们国家扩张土地难道不是靠的军队!”
“头脑啊!靠的是头脑啊!你说奉天是一个怎样的国家?它的存在靠的是什么。”
“通商啊,奉天不是夹在三国中间吗,商道四通发达,要进行各国之间的通商,奉天就是必经之路。”
“通商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奉天的教育事业。”
“奉天的在知识领域很权威,奉天的学堂名满天下。各界的学士都梦想着进入奉天学习。政治,经济,军事,哪一个出来的人不是受到各国的追捧?哪一个出来不是受到各国的拉拢?可以说,各国的各领域人才,基本上来说都是出自奉天的奉天学院。”
“这……”
“从很久以前开始,奉天就已经想一直无情的大手将整个九州牢牢抓在手心了,而我们,就像是这只大手手中的玩物罢了。”
“丞相大人,孤并不这么认为。”
“哦?太子殿下有什么想法?”
“丞相大人,总是我们在奉天的手中是一群随手可以碾死的蝼蚁,但是千里之堤还毁于蚁穴呢,我们并不是没有任何力量。”
“卿儿……”
“嗯?父皇有什么事。”
“想法虽好,但是不切实际。”
太子的脸色有一瞬间苍白,随后又恢复原来的模样。“请父皇指教。”
“嗯……现在三国之间已经无法和解,根本做不到联合。所以纵使倾尽我北燕全国之力,也无法撼动如今的奉天。现在的我们……就是螳臂当车啊……”
“这……儿臣知错。”
“嗯,回去好好想想吧,以后切莫再犯此等错误。”
“是,儿臣告退。”
太子走出议事大殿,皇帝叹了口气,满心忧愁。
“陛下不必太过在意,太子毕竟还年轻,对于这些接触不多,想法上,自然是幼稚了一些。”
“是啊,陛下。丞相此言……”
“唉……丞相与将军不必劝慰朕,朕的儿子,朕自己清楚。卿儿他……对权力看得太重,而且还是太急功近利,这些对于皇帝来说都是禁忌啊……”
太子快步走回东宫,重重的关上门,随手将面前的瓷器扫落。
“哼!”
“殿下,您又失仪了。”
“出去!”
“殿下,老臣是您的舅舅!”
太子抿着唇,深深的皱了皱眉。
“舅舅……”
“殿下此去不是陛下召您议事吗?怎又这般气哄哄的回来?”
“父皇又嫌弃孤急功近利!孤这个太子哪里做得不好!父皇总是这样在众人面前说我的不是。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殿下慎言,小心祸从口出!”
“哼!孤是太子,有谁敢找孤的不是!”
大秦长安。
云诺从酒楼出来,夜风吹走了酒意,这时他才开始回想起唐逸飞的话。
“云兄为何这般苦恼?”
“唐兄不知,我今日已被父亲赶出家门,此生不得再踏入云家半步。”
“哈哈,云兄,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又何必单独吊死在一件事上?”
“唐兄这话……令兄弟我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那好吧,云兄是因何被赶出家门?”
“我……我通敌卖国。”云诺抬起头双眼直直的看向唐逸飞,想要看清他所有的情绪变化。
唐逸飞眨了眨眼睛,只是脸上一肃,却没有什么情绪,“云兄这是在说笑?”
“唐兄觉得在下是在说笑?”
“嗯,我确实是这么觉得。不如云兄你告诉我,你通的是什么敌?”
“我……”
“看吧,云兄。你通的人既不是北燕人,更不是南齐人,那你通的敌总不能是大秦自己人吧!”
“我……你为什么不说是奉天人?”
“云兄你这话我就不高兴了,我就是奉天人,我自己的国家,我还能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就一定不是奉天人呢?”
“嗯,我当然知道。说来也不算是秘密,奉天人每年每段时间到达哪个国家的人数都是一定的,而这些人停留的时间也是一定的,奉天每次的长老会都会拟定任务名单,所以现在在大秦的这些人我都了解的。他们都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说不可能是奉天人。”
“可是,唐兄……跟我接触的那个人他说他是奉天人啊!”
“嗯?什么?”
“他跟我说他是奉天人。”
“可能是假扮的吧,奉天人出门在外一般不会刻意告诉别人自己来自奉天。”
“唐兄,这个我当然知道啦,但是……奉天人到别的国家都会带有证明自己是奉天人的东西吧。”
“是有这么个东西。”唐逸飞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珏,“就是这个东西。这玉怎么了吗?”
“嗯,我见过。那个人掏出这样的东西给我看过。雕刻的手法……一模一样。”
“嗯……这下麻烦了呢……云兄,看来我们是没有机会共同游历一番大秦江山了,此事事关重大,我得回去禀报长老一声,以免酿成大错,扰乱天下。”
“如此甚好……我也能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让我坐下了这通敌叛国的罪名。”
大秦皇宫。
“陛下,刑部尚书,礼部尚书,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左右丞相等人在殿外求见。”
“不见!不见!你个狗奴才,没看到朕正和美人皇后爽着呢吗!还不快滚出去!”
“是,奴才告退。”
“陛下何必为一个奴才动怒,令臣妾甚是惶恐!”
“皇后莫怕,朕不动怒便是。”
“陛下真是……来,与臣妾再饮一杯吧!”
“好好好,皇后说什么,便是什么。”
“陛下!陛下!老臣等人求见陛下!陛下若是不见,老臣等人就,就……撞死在这殿外!”
“尚书大人!尚书大人!尚书大人您不能进去!”
“何人在殿外喧哗!打扰了朕与皇后共饮的乐趣!”
“陛下啊!您这白日喧淫,成何体统!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不理朝政!您已经有三日没有上朝了!”
“陛下!这等祸乱朝纲的妖女应该立即处死!”
“求陛下处死妖女!”
“求陛下处死妖女!”
“求陛下处死妖女!”
“都给朕闭嘴!这是朕的皇后!岂是尔等所能左右,说处死就处死的!”
“陛下啊!这是妖后!”
“求陛下处死妖后!”
“求陛下处死妖后!”
“求陛下处死妖后!”
“闭嘴!气死朕了!拿朕剑来!待朕砍了尔等嚼舌之人!”
“陛下!何必这般动怒呢?仔细听来,他们这是变相的夸臣妾美貌无双呢!不是说美人一笑倾城倾国吗?臣妾现在不正是倾国了吗?陛下如今可是连早朝都不去了呢!呵呵!”
“哈,美人在手,朕罔顾江山又如何?来,我们再饮!那些老不死的东西,既然想跪,就让他们一直跪着好了。”
皇后听到皇帝此话,垂下的眼眸忽而闪了一下,随后又抬起头笑颜如花,“陛下所言极是。”
皇宫之中本就藏污纳垢无尽,美人白骨,又有谁真正珍惜……
京城一所暗宅中。
“七,大秦皇宫之中……可是乱了?”手指细细地摩擦这杯沿,茶水轻颤。
阴影中站出一个人,对着椅子上的人低头颔首,“是的,主子。朝臣已经在甘露殿外跪了一夜。”
“呵……那个蠢皇帝……总是注意着自己的美人,何时管过着大秦的江山?老不死,没有本事管理,却又死霸着不放手。美人这东西,当了太上皇又不是没有了,非要……你说是吧,七。”
“是,主子。”
“那帮朝臣也是,想要个明主,就赶紧换皇帝,非要让这个老不死的改邪归正,有毛病啊这些老东西。是吧,七。”
“是,主子。”
“不过……这老皇帝的儿子里面,也没有一个好的,确实换了和没换没啥两样。真是可怜。嗯?”
“是,主子。”
静默了一会儿,听到一声叹息。“我说,七啊,你怎么就成这么个性子了呢,一天到晚就是个闷葫芦,问你点意见就没有一次有用的回答,你就不能有点儿人气啊,七!”
“是,主子。”
叹气,摆手。“算了,我看你是根本没指望了,要死啊……”
“主子?”
“闭嘴,不要说话!我受伤的小心灵正在嘤嘤哭泣,你知道吗!”
七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在那静静的看着。
那主子生气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更生气了。轻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京城的地下关系错综复杂,大大小小的地下帮派各自也与一些家族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云诺站在一扇退了色的朱漆大门前深吸一口气,上前敲门。
门打开,是一位小童。扎着两个包包,仰头看着云诺,“公子是来做什么的?敲我家先生的门做什么。”
“帮我禀告你家先生一下,就说……云诺来访。”
小童点点头,“公子稍等,我先去禀报我家先生。”
云诺点点头,看着那个小童进门去。内心没来由的染上一股惆怅。
“云诺!真的是你!”
“龙大哥……抱歉,这两天,小弟可能要给你添麻烦了。”
“嘿!说什么呢!咱们两谁跟谁啊,你能来,大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嫌你添麻烦?”
云诺笑了笑,眼中蓄满了泪水。“大哥……你可真是个好人啊……小弟现在都这样了,难得你还会收留。”
“臭小子,说什么呢!我可是你大哥啊!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小弟受难却不出手相助?做兄弟的,怎么可能不为他两肋插刀?”
“噗嗤!”云诺破涕为笑,“龙大哥,你的两肋上,还是不要再插刀的好。上次的教训还没够啊!而且,你这个样子怎么看都像个文弱书生,哪里像是个能打架的?连我都打不过。”
“唉!我说你小子啊,怎地,找打啊,居然敢嘲笑你龙哥,胆儿肥了哦!上次的事情你龙哥我不是不知道实情嘛,那小六子也没给我说清楚,那娘皮的手段也真是不得了,居然能够把两个大男人耍的团团转。这本事,嘿!”
“龙大哥,到头来还不是那两个人自己的错,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就!唉……我就搞不懂了,为一个女人,至于吗?”
“榆木脑袋!怪不得到现在了也没有一个京城的小姐愿意跟你结亲的,你就这样打光棍一辈子吧!”
“不是,这怎么又扯到我找不上女人的问题上了!而且,就我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能娶亲?我可以算的上是通缉犯了,若是真有姑娘跟了我,那我这样子,岂不是害了她?”
“行了,就你小子事多。这来找你龙哥除了没地方去,还有什么事要求你龙哥?早点说来,咱们早点将这事情解决了,省得拖着糟心。”
“龙哥你也真是……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事相求?”
“你小子,这么多年兄弟了,我还不知道你!京城也就那么屁大点儿地,你龙哥我也就那么大的势力,有多少你也都清楚的,你掂量着点儿,有什么忙,只要有那个能力,你龙哥我都帮你!”
“真的!”
“那是,你龙哥我是谁啊,说一不二的汉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知道不?”
“那好,龙哥。我要知道近半个月,竹韵楼进出的人都有哪些,尤其是三天前下午申时的时候所有在竹韵楼的人的名单,背景势力要是可以也要。我要查清楚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嗯……成,这是我去办。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可能将所有的人都查到。”
“没事,能查到多少就先多少吧。”
“那好,龙哥我现在就去安排人给你查探一下,这事情得花谢时间,不要急。你以后若是想,就住在龙哥我这里好了,你的房间还给你留着呢。”
“嗯?还留着呢,我都五年没有在龙大哥你这里留宿了,你居然还给我留着!龙大哥你,对我真好。”
“嘿,说什么外话呢,咱们是兄弟嘛,兄弟之间相互照顾多正常!”
“龙大哥,既然这样,我就先去睡一会儿了,之前的事,我一宿没睡。到你这里之后,我才心安了。”
“去吧,休息一下,心里别太难过,记住有哥在,你不是一个人。”
云诺笑了笑,转身往后院走去。
“小晴。”
“先生,什么事?”
“先生我现在还走不开,你去龙帮,让手底下的那些小子给我盯着点竹韵,再让人查一下竹韵楼进一个月内进出的所有人的背景,三天前下午申时的时候,跟云诺小子接触的那个人是谁一定要查清楚。即使暴露了我龙帮的势力也在所不惜。这么多年过去了,着地下的人怕是早就忘了这地下的势力到底是谁说了算了!如今大秦风雨飘摇,我龙帮也不再藏起来了,作为初代秦帝建立的暗旗,在这个时候,必须要把大秦支撑起来才是。”
“是先生,小晴这就去办。”
龙源的连隐藏在黑暗之中,没有人看得到他眼中的风雨。
“这一次,也不知道大秦,是否能熬过去,风雨飘摇……风雨飘摇啊……”
京城暗宅。
“云诺去了龙帮?龙帮是哪里,他怎么会去那里?”
“属下不知,之前从未听说过龙帮。不过可能是京城那些鱼龙混杂的地下帮派之一。并不怎么有名,也许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帮派。”
“七,你知不知道,在大秦建立时,初代皇帝曾经建立了一个暗旗,名字叫做暗龙骑,专门隐藏在暗中,为皇帝整理暗中势力,调查暗中之事。”
“……属下不知。这与龙帮有什么关系吗?”
“我也不太清楚,龙帮这个龙,总让我想到暗龙骑。也许是想多了……啊,真是思虑伤身啊!”
“主子,请注意身体。”
“啧,七啊,你主子我还年轻着呢,身体好着呢!”
“是,属下明白。”
“唉……七,你这个榆木脑袋什么时候能开窍啊,一天到晚死气沉沉的,跟在你主子我身边,这是要把我闷死啊。”
“属下……”
“行了,不说这事了。七你说,云诺是怎样和龙帮走到一起的吧。”
“主子,云诺就是云家管理地下交易的人,自然会认识地下的人。”
“你说云诺?开玩笑吧,云诺那人一看就是没有城府的,哪里来的本事和那些狡猾的地下人交易?”
“可是他认识龙源。”
“又是龙帮?”
“是。”
“唉!真是不可思议。你说这个龙帮不会就是地下世界的无冕之王吧?”
“属下不知。”
“一问三不知,去查。这个龙帮,希望他们不要破坏我的计划。”
北燕皇宫。
“咳咳咳……来,咳咳……来人!”
“陛下,陛下!陛下,您注意龙体啊!”
“咳咳……朕,朕无碍。叫太子来!快去,快去啊!”
“哦哦,是是是,奴才这就去,这就去,陛下您先躺下。休息一会儿,奴才这就去找太子殿下前来。”
“咳咳,去,快去!”
北燕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快速向殿外跑去。
“太子到!”
“父皇,父皇!儿臣到了,儿臣已经到了,您先别起来,先躺下,太医说您不宜太过劳累,会影响龙体的。”
“太子……太子!答应朕,有生之年,照顾你的兄弟,且……且不得,咳咳,不得进军大秦!”
“父皇!这……为何不得出兵大秦!”
“答应朕。”
“父皇!”
“答应朕!”
“是,儿臣答应。儿臣答应。”
“发,发,咳咳,发誓……”
“父皇,您!”
“你发誓!”
“是是!发誓,发誓,儿臣这就发誓!以太子之名发誓,此生永不出兵大秦,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好好好……你附耳过来,朕告诉你,咳咳咳,朕告诉你为,为何……”
太子附耳上前,在听了皇帝的话后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父皇,这,这这这,这不可能!”
“咳咳咳,这,咳咳咳,这就是,事实……咳咳,咳咳咳……”
皇帝突然咳出一滩血迹,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床沿。
“父皇!父皇,您怎么样!父皇,父皇!”
“陛下!陛下!陛下……驾,驾崩了……”
“陛下驾崩了!”
“陛下驾崩了!”
“陛下驾崩了!”
南齐皇宫。
“影一,你刚说什么?”
“陛下,北燕皇帝驾崩了。”
“北燕皇帝居然驾崩了?这不可能,北燕皇帝不是才到中年,正是老当益壮的时候吗?这个时候怎么突然驾崩了!”
“北燕皇帝咳血而亡。”
“咳血?这倒是和父皇当年一样,难道他与父皇一般突然染病,咳血而亡?”
“是的陛下。”
“世间哪有如此巧的事情?”
“陛下事实便是如此。对此,我们不得不信。”
“朕知道。北燕皇帝临死前可有留下遗诏?”
“陛下,北燕皇帝并未留有遗诏,但是他在临死之前却召唤了太子。”
“那就是传了口喻。”
“陛下,北燕皇帝并未传口喻。之事交代了太子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这……属下并未得到消息。恐怕是没有传出来。”
“想来也是……不过北燕若是没有太子继位诏书,就凭他们那些皇子,怕是不会安宁了。”
“是的陛下。现在北燕存活的那些皇子,除了最小的两个只有一岁左右,其余的都已成年,且母族势力都非常强大不相上下。”
“呵……就和朕当年登基时一样啊……不过不知道,到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是谁。”
“陛下这……”
“哈哈……这大秦乱了,北燕也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南齐也会乱……”
“陛下,南齐不会乱的。”
“呵……南齐之乱,是迟早的是……只要有丞相在,南齐必乱。”
“陛下这……”
“莫急,莫急……”
“陛下,丞相求见。”
“你看,丞相来了。算了影一,你先下去吧,朕自有主张。”
“老臣,参见陛下。”
“平身吧丞相。朕可不敢怠慢丞相。丞相此次前来,有何要是?”
“老臣……”
“哦,丞相是为北燕的事吧!”
“呃……老臣……”
“这件事,朕已知晓,丞相就不必操心了,累坏丞相就不好了。”
“陛下,老臣……”
“丞相老当益壮,但是也要注意身体啊……这些事朕来关心就好了,无需麻烦丞相您老人家了。”
“陛下!”
“什么?怎么了丞相大人?有什么事情吗,是朕惹您生气了?”
“老臣怎敢……”
“哦,那丞相又有什么事情惹您如此生气吗?”
“老臣来,只是想……”
“丞相……”
“陛下,请听老臣说完!”
“好吧,您说。”
丞相深吸一口气,他刚才被皇帝气到了,不过现在还不能与皇帝翻脸。所以一切他都得忍着。
“陛下,北燕的皇帝驾崩了,皇子之间各自有各自的势力,在没有先皇遗诏的情况下,相互之间定然会有一番争夺。这正是我们插手的好时机。”
“想必丞相大人已经将这件事安排好了,那么朕就只需要坐等结果好了,不是吗丞相大人?”
“老臣确实已经安排好了。”
“既然如此,丞相大人来禀报什么呢?”
“陛下难道就不想知道老臣选的人到底是谁吗?”
“朕知道了有什么用?”
“老臣……此事还需要陛下帮忙才行。所以老臣前来……”
“咦?丞相难道不是来问此事还需要朕的许可才行的吗?丞相现在,都能够做主了呢!”
“老臣不敢……”
“哦?丞相大人是不敢。这事朕许可了。丞相大人这次选的是谁?朕猜,应该是北燕的太子殿下吧。”
“陛下英明。”
“哈,是嘛。丞相大人为什么不支持北燕的四殿下呢?”
“北燕的四殿下是北燕的军神,南征北战的,若是登基之后又反过来与我南齐翻脸,岂不是得不偿失?”
“确实如此。”
“而且,北燕的太子殿下是一位嫉妒心强却又手段不刚硬的人。这种人最好控制,到时候对于我南齐说不定是一大助力。”
“丞相所言极是,朕准了。那便按丞相的计划行事,不过丞相要记得,这件事朕不知道。”
“是,老臣知晓。那……老臣告退。”
“嗯,丞相慢走,最近京都夜里盗贼多,丞相作为肱骨之臣,可千万要小心,切莫出什么差错。”
“是,老臣告退。”
直到丞相的身影消失在殿外,皇帝才冷笑一声。
“丞相这便忍不住了……”
“陛下,丞相的人在三月前就已经和北燕太子的人接触了。”
“嗯,朕知道了,让影五影六他们继续盯着丞相的活动。”
“是。不过陛下,有一事……可能是属下多心了,这可能是巧合。”
“什么事,你先说,朕自己判断。”
“是这样的,北燕皇帝的病,也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距离北燕太子的人与丞相的人接触,相差时间并不大。”
“哦?还有这等事?还真是巧了,说不定北燕皇帝这病与丞相可能脱不了关系,不过……如此说来……朕的父皇的病,与丞相也脱不了关系了?”
“属下不敢妄下结论。”
“行了,这事朕知道了,影一!记得,你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知道。”
“是。”
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陛下,柳贵妃求见。”
“哼,丞相刚走,这丞相的女儿就又来了。他们一家还真是阴魂不散!这个柳贵妃这次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影一,你先下去吧……”
“是。”
“让柳贵妃进来。”
“是。宣柳贵妃觐见!”
不过半晌,就见一婀娜多姿的身影从殿门口摇曳进来。
“陛下!”一声多折,娇媚柔弱。
“哦?柳贵妃找朕是有什么事吗?”
“陛下!您都有半个月没有来看媚儿了,媚儿这不是,想您了嘛!所以,这山不来,我就来啦。陛下有没有想媚儿啊,今夜不如来媚儿这里,与媚儿……”
“既然柳贵妃这般央求朕,朕岂能不应邀前往?柳贵妃稍等片刻,朕手下还有点文件没有批完,等朕将文件批完,再去找柳贵妃如何?”
“不嘛,不嘛!媚儿好想陛下的说!陛下就不能先放下手中的这些公务,陪陪媚儿嘛!媚儿好寂寞的!”
“柳贵妃!朕是这南齐万里江山之主!怎可将国事放于一边不顾!柳贵妃若是再如此胡搅蛮缠,朕就要生气了!想必柳贵妃不想见到朕生气的样子吧!”
“是,媚儿知错了。媚儿在一边等着陛下好了,陛下,您可要快一点儿啊,莫要让媚儿等急了!”
“好好好,朕会很快,会很快的。”
大秦暗宅。
“南齐那个柳丞相倒是有点本事,竟然能将北燕的皇帝弄死了,也不知道他手中的这个药是从哪来的?”
“主子,那个药好像是您当年给他的。”
“唔,你是说十年前我给那个丞相,让他弄死南齐皇帝的那个药?你这么一说,到时让我想起来了,如今看来,这北燕皇帝的死壮和南齐先皇当年的死状,还真是一模一样啊!不过话说回来,我当初给他的那个药,有这么厉害?北燕的那个老狐狸居然没有察觉到?那个老狐狸,不是几国皇帝之中最谨慎的吗?”
“主子,南齐丞相将药交给了北燕太子,是北燕太子给北燕皇帝下的药。”
“哦?如此说来倒也合适了。北燕的皇帝最不设防的便是他那个愚蠢的太子了,那个窝囊太子,还真适应证了有个好出身比什么都强那句话。他还真是有个好出身啊!可惜他的母后死的早,不然的话……”
“主子,北燕太子的母后,与您好像还有血缘关系。”
“那又怎么样!只是有血缘关系罢了,又不是直系血亲,我会在乎?我在乎的只有这天下!其余的于我来说都是绊脚石,我要做的,只是铲除他们罢了。呵呵,哈哈哈,江山社稷,还不都是我的掌中之物!那帮有眼无珠的东西,你们不给我,那我便抢好了!”
“主子……您说的,要属下提醒您注意形象的。”
“哈……哦是,我的形象。可不能得意忘形呢。”
“主子,要属下做什么?”
“嗯,去让北燕更加混乱好了,这个世道,越乱对我越有利。”
“是,属下这就去。”
“记得办隐密点,除了太子和四皇子,其余的皇子,随意玩儿好了。”
“为何要出去四皇子?”
“南齐的那个皇帝,他肯定会支持北燕四皇子的。所以我们就不需要插手四皇子了。”
“主子英明。”
北燕帝都。
四皇子府。
“南齐陛下的人?你有什么信物证明你是南齐皇帝的人?”
“四殿下,这是陛下让在下交给您的信件。陛下说,您看了之后自然会懂得取舍。”
“哦?本殿下有凭什么要看此信件?谁知道这信件不是在坑害本殿下。”
“四皇子殿下,陛下说看不看随您,只是错过了这个村就再没有这个店了。希望您慎重考虑。”
“哦?看来南齐的皇帝并没有传闻中的那般无能啊!”
“四皇子殿下,请尊重我们南齐的陛下。我们陛下并不是您能置喙的。”
“呵,那倒是。不过你们南齐的丞相不是支持的太子殿下吗?怎么现在你们的皇帝却又选择支持本殿呢?这不是变相的承认国内君臣不和吗?”
“四殿下,这丞相与陛下的事也不是什么隐晦,各国之间都是清楚的不是吗?”
“哦,那倒是。那你之前说的,本殿下的父皇是被太子毒死的,又有什么依据?总不能空口无凭,这让本殿下如何相信?”
“四殿下,此事是有依据的。十年前我们南齐先皇的死,与北燕陛下的死,最后情况是一模一样的。都是偶感风寒,最后却药石无医。死之前呕出大量鲜血,然后就突然停止呼吸了。”
“嗯?这么说还真是一样啊!不过父皇生前也不知道对太子皇兄说了些什么,他对兄弟间的打压突然停止了,之前蠢蠢欲动的想要进攻大秦的野心也在一夕见烟消云散了。还真是奇怪!这事情,你们南齐的皇帝有什么想法,不如与本殿说说?”
“这……”
“你犹豫什么?”
“此事我们陛下还不知晓,所以……”
“哈,是你们情报不行啊,看来,你们南齐在我北燕高层间没有安插进奸细来,本殿下是否该庆幸一下?”
“此事确实是我等的缺漏。之后我等定会注意的。”
“哦?是嘛!那本殿下可得注意一下了。省得以后被你们监视了还不自知。本殿下可不是那个笨蛋太子,身边有小人而不自知。你们的陛下还真是冒险,与虎谋皮知道吗?”
“我们陛下说,他向来只与虎谋皮。与虎谋皮让他感到兴奋。”
“真是怪诞啊……”
“正是如此。”
“本殿知道了,明日便是知分晓的日子。话说回来,你们陛下还真是会挑时间啊!”
北燕皇宫。
“你说什么?”
“太子殿下,我们大人说,请您尽快登基,您身边的兄弟们已经如饥似渴了。”
“哼,孤什么时候由得你们大人来支配了,孤自己会做决定!”
“太子殿下,我们大人说,您就是因为太过优柔寡断,所以才会被自己的兄弟窥见了皇位。”
“孤优柔寡断?你们丞相竟然敢说孤优柔寡断!孤哪里优柔寡断了!你说!说啊!孤亲手害死了自己的父皇,这难道还算是优柔寡断吗!”
“太子殿下,优柔寡断不是这么算的。”
“那是哪样!”
“我们大人的意思是您在做决定的时候,总是犹豫不决,所以显得优柔寡断。”
“哼,孤从未有犹豫不决的时候。你就看着吧,明日,明日自有分晓。”
“是,那在下就先退下了。”
“哼!”
第二日,北燕皇宫。
黑云压城,急欲催。压抑的气氛使得城内没原由得静下来。
“太子殿下到!”
“太子殿下。”
“四弟,五弟,七弟,十三弟,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太子殿下明知故问,自然是因为今日是推举新皇的日子。想必太子殿下已经做好准备了吧。”
“七弟说的是,孤已经做好准备了。”
“看七弟,五皇兄早就告诉你了吧,太子殿下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今日新皇就要被推举出来了,太子殿下可是信心十足啊!”
“那是自然的五弟,孤毕竟是太子,理应是最佳人选,同样也是名正言顺的。是不是啊,四弟,十三弟。”
“皇兄所言极是,十三在此就提前恭喜太子了。”
“四弟恭喜太子殿下。”
“四弟,你怎么还是如从前一样不爱说话啊,你这样子,到时候还怎么找自己的王妃?”
“太子殿下多虑了,命里有时自然会有,顺其自然即可。”
“好吧好吧……”
这时,传朝太监已经出现。
“上朝!”
“今日早朝只一件事,推选新皇!”
“老臣等人经过深思熟虑,考虑过众皇子的德行,办事能力之后,选出新皇,是……”
“报!不好了,殿外面,殿外面被大军包围了!”
“报!不好了,大军就要进入议事殿了!”
“什么情况!给孤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呀,说呀!”
“太子殿下,还能是怎么回事?自然是……逼宫啊!”
“七弟,你这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自然是不满太子殿下您坐上皇位喽!”
“七弟你!”
这时,殿外的大军已经破殿而入。
“通通不许动!”
“这什么情况!这……这不是本殿下的军队!你们是谁的军!”
“呵,看来七弟你和孤一样被人耍了啊!”
“闭嘴!你……”
“七弟,你确实太单纯了。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四皇兄……你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老七,你又傻了吧!”
“五……五皇兄……”
“七皇兄,我与五皇兄已经投靠四皇兄了。所以……”
“你们!”
“七弟,你应该知道,在我北燕,手握军队的人,才是最有权利的人。来人啊,太子殿下投毒害死父皇,七皇子趁机逼宫,其罪当诛!压入天牢,等候处置!”
“是!”
“好了左右丞相大人,宣布新皇继位吧!”
“……是,奉天承运……即日起,有四皇子登基为皇,统领我北燕江山!”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朝后,所有臣子却并未离去,留在大殿似乎是有什么事要询问。
“陛下!”
“将军有何事?”
“陛下之前给前太子殿下定的罪名,好像是给先帝投毒!先帝,先帝他,真的是中毒吗?”
“自然如此。朕有个消息不知各位有没有兴趣知道。”
“陛下请讲。”
“南齐先皇的死因,似乎和先皇的死因是一样的,不知各位有什么想法。”
“难道,难道先帝的死,是因为南齐?是南齐皇帝所为?”
“不,朕认为,是南齐丞相所为。南齐皇帝在登基前本是一位养在冷宫的皇子,若不是因为南齐再无皇子,这位冷宫中的皇子,还不知在哪里。所以他根本没有办法给南齐先皇投毒,那么这南齐先皇身边第一的丞相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恰巧前太子正是与南齐丞相接触之后先皇才被查出突患重病,药石无医。诸位可想过,世间怎有如此巧合之事?”
“这……确实如此。”
“不过,朕也不打算放过真凶。所以看来我们要帮南齐皇帝,做件好事了。”
南齐皇宫。
南齐皇帝笑着把玩着手中的密报。
“呵,看来朕这次,倒是没有帮错人。这北燕新皇,倒是帮了朕一个大忙呢!”
“陛下,现在北燕已经下诏书讨伐丞相了,丞相给先帝投毒一事,也已经天下皆知了。这一次丞相怕是逃不过去了。”
“嗯,来人!传朕口喻,捉拿丞相一家,一个都不许跑!关押天牢,三日后问斩!”
“是!臣遵旨。”
听着御林军远去的脚步声,南齐皇帝笑的更加欢愉。
“丞相啊丞相,不是所有的皇帝,都能被臣子把持,这一次,朕要让你再无翻身之地,所有耻辱,朕都会一一讨回。”
奉天长老院。
“逸飞,你刚说什么?”
“长老,逸飞所言句句属实。这三国间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暗操控,而现在,这无形的手却暗暗指向我奉天。”
“唐逸飞!你可知你的话,会让你付出代价!”
“长老,逸飞只想知道,这只手,是不是我奉天。其他的,逸飞……别无他想。”
“既然如此,那本长老就告诉你,不是我奉天。奉天人永远不会背弃自己的祖训,绝不插手天下争权。绝不以奉天的名义,争夺天下。”
“如此,那,那个和大秦云家下一任家主云诺见面的奉天人,又是谁?”
“唐逸飞,那只手已经破碎,不会掀起什么大风浪了。你且看着便是,不要插手。真相很快就会揭晓。”
“是,逸飞明白。逸飞这就回大秦,完成游历。”
“去吧……”
大秦龙帮。
“先生,龙帮在长安的七百六十二个据点已经被捣毁一百二十三个。”
“哦?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啊,那让你们查的人,你们查到了吗?”
“先生,已经有了眉目,还未收到确切消息。不日便有新消息会传来,就能知晓真相了。”
“嗯,你先下去吧,我和云弟说些话。”
“是。”
“云弟啊,你要知道的人,马上就会有结果了。”
“多谢龙大哥,给龙大哥添麻烦了。害的你这么多年的家业……”
“嗯,无碍。为兄弟两肋插刀。”
大秦暗宅。
“什么?北燕皇帝的死因找到了?南齐丞相因毒害先帝入狱,明日便要处斩?怎么会这样!”
“主子,消息属实。我们的人也多数被暗杀了。如今的棋子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颗。已不成气候了。”
“啧!我等不了了,只要那老头死了,其他几个小的,不足为据。七!通知皇后,今夜我就进宫,我进宫后,不想见到那老家伙还活着。”
“是。”
大秦皇宫。
“陛下,臣妾美吗?”
“美美美,皇后在朕心中,永远是最美的,皇后,我们……”
“陛下,您可知,我是谁么?”
“美人自然是朕的皇后了,皇后怎么了,问这种问题。”
“陛下,臣妾这有一把匕首,还是陛下送的呢……”
“美人还想要什么?朕都送给你。”
“是嘛……臣妾确实有一样东西想要……陛下一定会给的,对吗?”
“这是自然!”
“陛下,您送臣妾的这把匕首是不是很漂亮?臣妾想……”
“皇后到底想要什么?”
皇后手里拿着匕首,突然扑到皇帝怀里,手中的匕首猛然扎进皇帝的心脏,随后有用力转了几圈,把皇帝的心脏绞碎。
“皇上……臣妾想要的,自然是皇上您的命啊……”
“太子驾到!”
皇后站起身子,轻轻整理了一下身上华丽的宫装。
“太子殿下……”
“皇后可还尽兴?”
“本宫心愿已了,但求速死。”
“皇后为何不想着换个身份活下来?活着总要比死了好嘛。”
“殿下不必试探本宫了,毕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不是吗?改名换姓,却总也躲不过被追杀的命运,所以……本宫只求速死。殿下会让本宫,死的痛快吧……”
“既然如此……想必皇后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不是吗?”
“倒也是……殿下,只求不要将本宫与皇帝葬在一起……毕竟是杀我全家的仇人,到了地下,本宫再也不想见到他。”说着,皇后为自己到了一杯桌上的酒,酒浆清澈晶莹。捧起酒杯,一饮而尽。
“皇后,再见……”
“吩咐下去,新皇继位!”
大秦龙帮。
“龙大哥,我刚可能没有听清。”
“嗯,你龙大哥我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这个反应。可是这就是事实。那个人是太子。”
“可是,既然他是大秦太子,为什么还要称自己是奉天人?”
“将舆论导向别的方向嘛!这有什么。”
“可是,可是他却使得我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好啦,你没有发现,即使你背上了这个罪名,却仍旧没有人通缉你?”
“呃……如此说来倒也是真的。”
“太子曾经去奉天学习过,所以他自称是奉天人也无可厚非。其实,所有人都漏了一点。”
“什么?”
“在这盘棋局结束之前,从未有人见过太子的模样,可是也从未有人好奇,太子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