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过张爱玲短篇小说《倾城之恋》,再来看,在原著基础上经过改编后的电视剧《倾城之恋》。无论载体是小说,亦或是电视剧,都在讲述世间人儿的情感,那个最终的归依——爱。
这是一段发生在旧上海和香港之间的爱情故事。
白家,书香世家,早年出过翰林。古代,翰林是皇帝的文学侍从官,其占居地位较重,所以有言谓之:“翰林之盛,前代绝无也”。
时代的更替,更替出了白流苏一生命运的跌宕起伏。她出生在白家这个书香门第的望族里,不遗间,却只是一个封建、没落与衰败的大家族而已。家败,犹如溃军,溃不成军,败落到日渐难以维持生计的地步。
白流苏,白家六小姐。她的第一段婚姻是与暴发户的唐少爷成婚。在拍婚纱照当天,唐老爷对他儿子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你娶个遗老遗少的女儿吗?就是为了要在‘富’字之后再加个‘贵’字。”
唐少爷问:“有了富,不就有了贵?”
唐老爷回道:“错!花钱能够买到‘富’,但有钱买不到‘贵’,三代才能造出个贵族。”
原来,拥有物质的富,缺失精神的高贵,是永远成不了贵族的。富贵,富贵,富而不贵,那是一种很深的隐痛。
白流苏嫁入唐家后,最终不堪忍受花花公子唐少爷的朝秦暮楚,而与唐少爷离婚。离婚后,白流苏搬回白家娘家住,不仅受到哥嫂们的极尽刻薄,而且哥嫂们还想方设法骗光她用来养活自己一辈子的钱。
“绝处逢生”、“向死而生”,这在张爱玲笔下的白流苏身上创写出一段传奇。
就当白流苏面临万念俱灰,生不如死的惨境中,她自杀过,被七妹白宝络救下;她想出家当尼姑,但是尼姑庵的庵主不收留,说她尘缘未尽。
寂了,回到白家。白流苏决定向死而生,重新生活。
在徐太太安排的一次七妹白宝络相亲宴上,白流苏与范柳原相识了。这是如何上演的一场“流水有情”的不经意间的佳话,范柳原喜欢上白流苏。
从此,白流苏与范柳原的故事开始了。在范柳原眼里,白流苏是美丽的,美得不可思议,美得有些寂寞,美得有些沧桑。而这种“历经沧桑”刻印下来的痕迹,是最打动范柳原内心的。
范柳原本是富商范天和的私生子,因为父亲的突亡,让范柳原从富足无忧的天堂跌进了穷困潦倒的地域。这种天地间的悬殊差距,使得范柳原更懂得白流苏的痛苦,更懂得白流苏的不易,更懂得白流苏的沧桑。
世俗中的婚姻,常常用“门当户对”四字来匹配。而今,我更想说的是,作为爱情与婚姻的基石,“门当户对”不失为一种经历的“当”与“对”。
试想,当两个人的经历背景南辕北辙的时候,这种爱必定是劳累和辛苦的。因为不懂——我的世界里不曾有过这样的你,你的世界里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我。
1941年12月7日,日本袭击了珍珠港,引爆太平洋战争。日军无情攻陷,使得香港一夜间四处沦陷。
范柳原本来是要离开香港去英国公司,就在香港这座城市被日军的炮弹炸得满目疮痍之时,范柳原意识到自己心里牵挂着留在香港住所的白流苏,他义无反顾折回去保护她。
生死交关,共同患难,情感的最深之处,爱的致极,莫过于过命的考验。
死亡的劫难摧毁了香港这座城市,但同时,也摧毁了横亘在白流苏和范柳原两人之间的那堵心墙。
幸而,结局圆满。
婚礼上,白流苏说:“我和柳原的姻缘是因为整个城市的倾覆而获得的,我们在苦难中相知、相携,更相爱。我希望战争永远都消亡,希望我跟柳原的爱情就像这个城市,永不摧毁。”
所以,《倾城之恋》中的倾城,并非形容女子的容貌,而是讲述着白流苏和范柳原的爱情:倾覆一座城市而换来的爱情。
在此,也愿得你:择一城,寻一人,予己真心,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写于2017年11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