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前几天和小黑他们一起喝咖啡时,望月发微信来。
小黑接过我的手机,用他专业DJ骚情的声音说:“花白你别这样,快把衣服穿上!你干嘛呢?别脱我裤子!手别往那儿放!你别这样,我有女朋友呢!内裤都被你拽下来了......”
就是这样看起来极其不正经的小黑,这个以“枕边男友黑先生”标签红遍全国的电台主播,在接下来的闲聊里,说了一句:“世界上最短的咒语,是一个人的名字。”
那一瞬间我想掏出......一个话筒,放在他面前,采访他:“说出你的故事!”
但其实想一想能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呢?我们不都一样。我见别人多可怜,料别人见我应如是。不去窥探别人的过往,仿佛是成人世界一种必备的修养。
你我都会戴上量身定做的金箍,肩负起事业家庭的重任,笑面一路上的妖魔鬼怪,修炼出七十二般变化,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贰
《大话西游之大圣娶亲》重新上映了,我又一个人去看了一遍。我不欠谁电影票,只是欠自己一篇早就该写的文章。
“还有一个名字叫紫霞的,你叫了七百八十四次。七百八十四次......这个紫霞一定欠你很多钱。”
我武断地判定,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紫霞。或许还会有其他赤橙黄绿青蓝霞,但是紫霞只有一个。同样的我们也会是某某人心中的紫霞,或许你并不知晓,这是怎样的一种幸运。
我们在深夜反反复复翻看仅剩的清晰记忆,直到伴随着记忆他的五官越来越模糊,停滞于生命的某个节点,再也不变老,再也不死去。
上天安排紫霞来给至尊宝三颗痣,让他成为孙悟空,但是于紫霞而言,是上天安排至尊宝身披金甲战衣脚踩七色云彩从天而降来拯救她。
一段感情结束的时候,我们总觉得分得出高下,分得出输赢,分得出谁付出了更少,谁得到了更多。但多年之后跳出来看,感情何曾放过谁?
输赢共担,得失同享,人人有份,身在其中,谁也逃不过。有些人外显,有些人深藏。有些人流尽眼泪一颗心百死不悔,一些人强装无事嬉笑如常却每晚不得安眠,恨不得挖出心来看个清楚。
■叁
以前看的许多遍里,我习惯于将自己带入紫霞的角色。曾经有一个很了解我的朋友,提过我的性格,说是红楼梦里的晴雯,神雕侠侣里的郭襄,大话西游里的紫霞。
前几年我确实是一个将爱情看得非常重要的人,总想着,倘若我真正爱上一个人,别说什么万贯家财,名利权势,我连整个生命都可以给他。(说的好像我手里握着一个皇位一样。)
后来想想也真是傻得可爱,好端端的,他要我的命做什么?你爱一个人,他不爱你,是不会想同你有什么瓜葛牵扯的,别说是命,你哪怕仅仅是送他一包恰恰瓜子,他也会觉得每一粒瓜子都在扎他的心。
当年有个男同学给一个女同学写过一首诗。多年过去,他还能背得出那首诗的内容,但是姑娘已经忘记当年有这么一回事了。
而爱你的人,又怎么舍得要你的命,他恨不得给你最好的照顾和保护,连在路边吃个烤面筋,他都会怕烤面筋的烟熏到你。
■肆
当我终于成长为一个十二岁的少女,我才成功地将自己带入至尊宝的角色。和异性的暧昧中说一些真真假假虚与委蛇的话,事业上落草为寇,除了那么些匪气,没什么旁的本事。
胆怯,懦弱,没有担当,外强中干,色厉内荏。嬉皮笑脸逢迎谄媚的对待那些生命里的牛魔王。
打不过就骗,骗不过就逃。命里来什么就接受什么,上一秒才要联合兄弟们一起反抗春三十娘,下一秒就能跪趴在地上屈服认怂。
终于想要娶个娘子过凡人的生活,却总是事与愿违,处处错失。想要稳妥度日甘于卑微的时候,却不得不戴上金箍背负重任成为孤独的苦行僧。
■伍
是,过了一言不合要死要活的年龄。
是,过了爱情大过天的幼稚年代。
但我仍然记得紫霞抬着头故作潇洒说骗就骗吧。记得她满脸天真地说这不是神经病,是理想。记得她直率可爱地说让我们立刻开始这段感情吧,你先亲我一下。
倘若能重来,还是会爱得义无反顾。一万年太久,我们本就该只争朝夕。能拥抱的时候,能亲吻的时候,能牵手的时候,千万千万不要只是放在心里。
与其在悬崖边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然后珍藏万般缱绻,收好你的名字,赴我命里的西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