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的结束,是疯狂的开始。
如果要我用一句话来形容躁郁症,以上这句绝对是最贴切的。
看过电影《一念无明》的人都明白抑郁症和躁郁症的区别。然而在生活中许多人对躁郁症却一无所知,只是简单地把躁郁症患者统称作“疯子“。
躁郁症真的是“疯了“吗?发病原因是什么?躁郁患者的世界又是怎样的?我们该如何判断自己是否有躁郁症的苗头,及时就医咨询呢?常人又该如何对待躁郁症患者呢?
这本《自由的囚徒:哈佛医学天才的躁郁世界》(以下简称《自由的囚徒》)可以给我们答案。
《自由的囚徒:哈佛医学天才的躁郁世界》
这是一本哈佛医学天才佩里·贝尔德关于自己躁郁症发病的记录,经过其女儿咪咪·贝尔德和编辑伊芙·克拉克斯顿的整理和排版得以面世,为我们打开真实的躁郁世界。
佩里·贝尔德在医学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他大学三年内完成了四年的课程,并在大四的时候就开始教授大一新生生理学,然而就是这样的天才却得了躁郁症,从天堂堕入地狱,在绝望中挣扎着前进。
即便是生病,他也没有忘记自己是医生,他忍着狂躁的性子,在略微平静的时候记录在生病期间的所作所为,以及精神病医院的所作所为,并对躁郁症进行研究,于是这本《自由的囚徒》逐渐成型。
在佩里的时代,人们对躁郁症并不了解,当然即便是现如今也并没有多少人了解躁郁症。
躁郁症又称作是双向情感障碍,是狂躁症与抑郁症两个极端情绪的结合。
对于躁郁症患者的绝望和希望,我想再没有比亲身经历者的记录更容易让人理解,让我们一起走进佩里的记录,走进他的狂躁世界。
躁郁症患者在发病期间表现情感高涨时称为躁狂,心境高涨,思维奔逸,并且急于表达自己,甚至莫名自信,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同时异常亢奋,什么都想做,什么都感兴趣,却都虎头蛇尾,无法完成;
而表现为情感低落时称为抑郁,情绪极其低落,对之前兴致勃勃的事物不再感兴趣,并且生无可恋,有罪感和无力感增强,甚至想要或者实施自杀。
可以说在躁郁症患者体内存在两个极端的小人儿,他们争吵着把控大脑的支配权,让躁郁症患者的情绪如同跳楼机一般,在极度兴奋和极度低落中循环往复,没有药物的控制便无法停歇。
电影《一念无明》男主阿东身患躁郁症
《自由的囚徒》还原了躁郁症患者的痛苦,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对自己做过的事保持良好的判断,在躁郁症发作期间的一切记忆都不会随着恢复健康而被遗忘。
这些记忆有时会成为再次发病的诱因, 正如佩里所言:
自我批评、羞愧感及尴尬都是真正的敌人,它们会变得极其猛烈,会对人们造成最严重的伤害、破坏人们的自信,使人们难以面对世界。
同时佩里还经历了一系列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的躁郁症疗法:约束衣、手铐、脚镣、注射副醛、热敷与冰敷、长期浸泡在浴缸之中、囚禁在狭小的空间内,以及其他各种治疗方式,甚至到后期还接受了脑叶白质切除术,致使他生活完全无法自理。
躁郁症患者除了要面对病痛折磨和非人的治疗方式外,还会面对亲朋好友的疏离、抛弃,以及社会的歧视、厌弃。后者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患者如同过山车一般的情绪给患者的家人和朋友带来一定的困扰,他们发病时的可怕破坏力也让许多人避而远之。
送进精神病院治疗几乎是许多重症患者家属的必然选择。远离家庭,缺少亲友的陪伴,躁郁症患者便缺失与外界沟通的桥梁。
患者们努力地寻求帮助,给亲友们打电话,写信甚至像佩里一样选择逃跑。然而许多正常人却不能理解,他们拒绝提供帮助,甚至切断与患者的联系,把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抹开,远远地逃离。
《自由的囚徒》 中佩里对此深有体会:
一旦越过正常生活的界限,踏入精神病医院之后,一道比砖石更厚重的墙壁——一道由偏见迷信筑成的墙壁便已将亲朋好友们隔绝在外。
除此之外,社会对于躁郁症患者的歧视,让他们即便痊愈了也没有办法像患病前一样正常生活。佩里在生病期间失去行医执照,并在社区中声名尽毁,他的诊所也因此无法继续运转,让他彻底失去经济来源。
因为躁郁症,佩里失去了家庭和工作,毁掉了整个人生。
这似乎是躁郁症患者必然要面对的结果,在电影《一念无明》中男主阿东痊愈后去求职,当HR 问道间隔的一年去做了什么时,阿东如实回答自己患病去了医院,便因此遭到歧视,未被录取。
而梵高生前的遭遇更勿需多提,因为躁郁症他割下了自己的左耳,于是留下了那幅全世界著名的《自画像》,他的孤独和无奈在这幅画中也表现得淋漓尽致。
梵高《自画像》
躁郁症患者的绝望往往来源于整个社会的歧视,而他们的希望也来自于周边的关爱。
《一念无明》的男主发病期间其父亲的不离不弃,和邻家小孩的陪伴让他的状态日益好转。
而佩里在《自由的囚徒》中也记录着自己出逃后接受到的陌生人的帮助,和朋友以及父亲的关爱。这些善意让他获得生存下去的勇气。
“一阵强大的力量,一种能够从更乐观的角度看待事情的能力,一种超越耻辱,艰辛与所有失败并带着真正勇气、耐力与坚韧坚持数月的能力。”
佩里医生知道自己的病可能复发,却依然对生活有着憧憬。如果每个人能够对躁郁症患者多一点关爱,多一点理解,那么一定能在那个绝望的黑暗地狱里撕出一道来自天堂的光,给予他们活下去的力量。
最后,以《自由的囚徒》的结尾作结,想告诉每一个焦虑的,狂躁的,抑郁的,或是躁郁的人,请好好活着:
生活沿着奇怪的道路前进。只有在极为有限的程度上,我们才是自己灵魂的飞行员,是主宰自己生活的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