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里说今天是有雨的,在白天,中雨转小雨。我很不以为然,昨天也说是小雨,然而我昨天抬了小板凳,坐在花满枝头的梨树下,抬头望天。天呢?是蓝幽幽的,不掺杂一丝其他的颜色,平日里游来游去的云朵在消失了踪迹。
纯净的天空,像一幅画一样,高高地远在头顶。我翘首期盼着,等待一场酣畅淋漓的倾盆大雨。然而雨却没降临人间,反而出了太阳。
阳光铺满了水泥板,不似冬天的太阳那样暖和,反而很是燥热,令人气闷,就像刚下过大雨的教室一样,里面总是很闷热。而楼道里的灯光下,肯定有许多飞蛾成群结队在那里乱蹿,惹得过往的女孩子鬼哭狼嚎、惊叫不止。
昨天原本应该下雨的,却没有下。由此我对天气预报产生了质疑,即使它说今天有雨,我也全然不信了。然而这低垂的黑云却使我不得不信了。
清晨的时候还好,以为是天还没有亮得彻底,有些乌云也是正常的。但现在已是中午,倘若不是因为即将下雨,就只能是日食了。然而相较于“日食”,我更愿意相信是下雨。
此刻我们正在地里做农活,黑云低得可怕,仿佛要压到人间来。慢慢开始飘雨点了,这细微如牛毛一般的雨,被风吹得斜斜地飘着,肉眼清晰可见。它慢慢地从天上飘下来,没入泥土里去了。
少顷,雨点越来越大,从牛毛,变成了手指大小,落头顶在上,有些发凉。要看雨势止不住了,我们赶紧拿了锄头,往家里赶。到了家里,头发湿了个遍,裤腿也湿了一点。
换了衣服,拿了一张帕子边擦头边出来看,倾盆大雨里似乎还夹杂了小颗粒状的冰雹,砸在地上,又跳到梯坎上来。这让我想起小时候与小伙伴们趴在泥地上玩的弹珠了,颜色一样是透明的,一样的滚来滚去。倘若这冰雹不会化成水的话,倒是可以省了那许多买弹珠的零花钱。
梨树上的花朵,被雨狠狠砸下之后,掉了一地的白花瓣儿,稀稀疏疏地铺在水泥地上,一小部分掉落在树下,兴许它晓得“落叶归根”的道理,“顽强”地落下树下,反哺这棵扎根在泥土里已十多年的树,期盼来年开春的重生。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从屋檐上滴下来,落到彩条布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又在低洼处汇聚,风风火火地随着排水沟,向地里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