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先生，我们很熟吗？
一脸灰败的回了家，神情恍惚的坐在沙发上发呆。顾灿轻叹了口气，想着柳安笙云淡风轻的质问，想着她心寒时的冷漠，以及那碗看起来与常人相同的冰凉绿豆粥。
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直骂道：“真是个笨蛋，连说谎都不会，明明是不想让她担心，这下倒好，让她伤透了心……”
不死心的给柳岸笙打去电话，得到的是“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播……”
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时间久了，顾灿也明了了，一脸失落的放下手机，眉头紧皱不语，呆坐在沙发上出神。
一小时后，登上QQ给柳岸笙发了很多道歉的话，尽管知道回复的可能性很小，可顾灿还是决心一试。
看着柳岸笙的QQ头像灰下去后，顾灿盯着手机屏幕苦笑道：“我终究还是伤了你的心，对不起，对不起……”
而那边，一向很少早收摊的人，在招待完上午的最后一位客人后，快速的收拾了东西，和旁边摆摊的阿姨含笑打了声招呼后，推着推车回了家。
一脸冷静的回了家，在门合上后，久久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蹲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身体，身体不住颤抖，两行清泪无声的流下，眼泪似泄了闸的水，止不住的流淌。
看着不停闪烁的手机，犹豫再三点了开来，全是他的消息，每一句都含着对不起，“岸笙，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对不起……”“岸笙，对不起，你恨我是应该的，我不该说谎骗你……”“岸笙，我说过要带给你快乐，可如今，我却伤了你的心，对不起……”
看着一句句饱含歉意的话，柳岸笙再次潸然泪下，她喃喃道：“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把我蒙在鼓里？难道我在你心中就这般不重要，不值得信任吗？”
一整个下午，一个是坐在沙发想着两个人的过往，想着想着泪流满面，一个是不停的单曲循环着一首歌，听着听着泪眼朦胧，然后跟着歌唱道：
晚秋天，些许微雨寂寞酒庭轩；
轻愁间，一池涟漪，暮色的残烟，
茫然，宛如清风断送了一生的憔悴，
多少思绪置身事外，
凝望时，青山依旧我转眼如云端，
画卷中，浓情如墨，你将心事蘸满；
茫然，水雾青烟泛起顿时化作泪；
几番滋味，却让我不言不语度日如年；
只想把生死看淡，我心中放下一半；
不觉中，空守红颜，你风中独自旋转，
原来是云烟雾散，前世的缘，我望眼欲穿，
你又会为谁牵绊，我不言不语度日如年，
屈指暗想从前，你不知不觉空守誓言，
落叶满长安，难道是
峰回路转、杨柳堤岸、缱倦缠绵，
恍然被惊散。时光却把缘斩断。
凝望时，青山依旧我转眼如云端，
画卷中，浓情如墨，你将心事蘸满；
茫然，水雾青烟泛起顿时化作泪；
几番滋味，却让我不言不语度日如年；
只想把生死看淡，我心中放下一半……
次日清晨。
早早来到警局，将里外打扫了遍后，顾灿老实地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随后到来的徐卿言看见顾灿时一惊，然后一脸淡定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后，光年拎着早餐咋咋呼呼的来了，大步向徐卿言走去，不料走到一半，就连带着早餐摔了个四脚朝天。
惨叫一声，光年艰难的爬起来骂咧咧道：“谁干的？腰都快摔成两半了……”
紧随其后的许飞、蒋玉等人见状哈哈大笑，就连一向不爱笑的吴勇嘴角也挂着难掩去的笑意。
坐在办公桌前的顾灿回了神，背着众人伸出了右手。
许飞看着摔着不轻的光年问道：小顾，这地板你拖了几次？”
顾灿淡淡回道：“大概不下七次吧……”
光年一听急了眼，一瘸一拐的往顾灿那走去，惊讶的问道：“你拖那么多次干嘛？”
顾灿依旧淡淡的回道：“反正我闲着没事……”
看出顾灿的不对劲，光年快步走到顾灿身边，问道：“你咋了？”
“我没事……”
“没事？你没事把地板拖的那么干净？你没事是这副鬼样子？”光年心急的质问道。
众人闻言迅速来到顾灿边上，一脸的讶异。只见顾灿顶着两只熊猫眼，一脸茫然的看着窗外。
“小顾，你昨天是不是打架了？”许飞试探道。
“没啊……”
“你昨晚几点睡的觉？”徐卿言问道。
“八点……”顾灿打了个哈欠回道。
“挺早的啊，你昨晚失眠了？”陆鹏问道。
“嗯，失眠了……”顾灿回道，一夜没睡不就是失眠吗？
“看你这样子，一点精神都没，你还是赶紧趴在桌前补会觉吧……”许飞提议道。
“不用，我很精神的……”说完就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你这也叫精神？等我一会……”徐卿言满脸质疑的说道。
“喏，让你睡觉不听，喝点咖啡提神吧……”徐卿言一脸鄙视的递过杯子。
“谢谢……”接过递过来的咖啡，顾灿一饮而尽。
众人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准备散去。“咖啡喝完怎么这么困？”顾灿眨巴眼睛，一脸纳闷的说完后睡了过去。
“卿言，你干啥了？你给阿灿喝的什么？”光年焦急的问道。
“还能给喝什么？咖啡啊……”徐卿言懒懒回道。
“那他怎么会睡着了？”蒋玉问道。
“咖啡又不是仙丹，你看他这样子，一定整夜未眠，人在极度困倦的情况下，一杯咖啡根本起不了什么大作用，而且，他本身就属于一喝咖啡就容易犯困的人……”徐卿言很快给出了解释。
“所以，你是在助眠？”吴勇问道。
“不全是，一个人连自己的习惯都忘了，这足以说明，他心事重重……”
“我看也是，大家各回各位，让小顾好好休息一下，要是阿明来了，记得帮他打掩护……”许飞建议道。
众人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阿灿，起来了，该去吃午饭了……”光年喊道。
顾灿闻言睁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迷茫的说道：“午饭？这不是早上吗？”
光年听罢哈哈大笑，打趣道：“你这睡得天昏地暗，自我安慰啊，都已经12点了…………”
抬眼看了下手上的表，顾灿尴尬笑道：“确实不早了，去吃饭吧……”
“阿灿，你今日要请我吃饭……”光年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顾灿疑惑的看着他回道。
“你一大清早就让我摔得四脚朝天，到现在身上还有点隐隐作痛，还有，我买给卿言的早餐都让你给我的一摔全没了，那可是我排了好长时间的队啊……”光年一脸心痛的说道。
听着光年陈述的罪状，顾灿摸了摸鼻子，这，好像全是拜自己所赐啊，请他吃一顿饭理所应当，于是爽快的答应了。
下午5点半。
顾灿一路小跑来到了柳岸笙摆摊的地方，却迟迟不敢走到她身边。半个小时后，看着绿豆摊前没了人，顾灿鼓足勇气来到柳岸笙跟前。
“老板，来碗绿豆粥……”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顾灿缓缓开口道。
“不好意思，今天的绿豆粥卖完了……”柳岸笙淡淡回道。
“卖完了？”顾灿喃喃道。明明还有绿豆粥的，自己刚刚还看见了，她这是恼恨自己，所以连自己的生意也不愿做了吗？
睁着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柳岸笙，丝毫不退步，颇有不买到绿豆粥就绝不罢休的感觉。
“先生，你不知道这样盯着人看很没礼貌吗？”柳岸笙冷冷问道。
“我，我要买绿豆粥……”顾灿结巴道。
“绿豆粥没了，要买明日请早……”柳岸笙淡淡道，一副不妥协的模样。
“岸笙，你何苦这样？”顾灿苦笑道。
“先生，我们很熟吗？”冷淡的语气，带着一丝疏远。
“岸笙，我……”顾灿想了半天，硬是没想到下文。
“先生，没事的话别挡着我做生意……”柳岸笙再次开口道。
“你的粥不是卖完了吗？还做什么生意？”顾灿开口问道。
被这话一噎，柳岸笙眉头一皱，淡淡道：“口误，我要收摊了，先生请快些让开……”
再傻的人也能看出柳岸笙语气中的怒意，此刻顾灿知道他刚刚犯个了很蠢的错误。能不蠢吗？得罪了人，却当着人家的面拆人家的台。
一脸赔笑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绕了半天，还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柳岸笙冷冷的看了眼顾灿后收拾东西。
眼看着柳岸笙要走，顾灿自然是焦急万分，开口制止道：“你能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吗？”
停下了动作，柳岸笙直直看着顾灿，心中期盼着他能够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岸笙，我不该说谎骗你，我真的不是有心伤害你的，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我以为这些事没必要告诉你，我以为，只要我不说，你就不会担心……”顾灿着急的解释道。
“还有呢？”柳岸笙问道。
“还有，还有……”顾灿想了半天，却再没吐出一个字。
“你……”柳岸笙一脸失落的看着他，眼里满是埋怨。
“岸笙，我……”
“顾先生，我要收摊了，请您让开……”柳岸笙木然道。
“我，我不让……”顾灿拦在推车前，一脸的倔强。
“你当真不让？”柳岸笙漠然道。
“不让……”
停下手推车，来到顾灿跟前，看着顾灿瞬间含笑的脸，柳岸笙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留情的用力踩了下去。
“啊，好疼……”顾灿捂着左脚蹦哒道。
扫了顾灿一眼，冷冷道：“让不让？”
顾灿看着她欲再踩下去的脚，适时开口道：“让，我让……”
看着柳岸笙推车欲走，顾灿大声道：“岸笙，我不会放弃的，坚决不会……”
柳岸笙闻言冷冷扫了顾灿一眼，开口道：“滚……”推着推车向前进。
顾灿见状立马闪开，含笑目送柳岸笙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