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易真。
“这次真的决定好了吗?”
“决定好了,这次真的要走了。”
“我们还能再见吗?”
“我不知道。”
柳锋看着楚楚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很奇妙,他们既不是情侣,也不是家人,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他们的初识属实也有些老套,柳锋工作在一个银行那天楚楚来银行办理业务。在离开的时候,她的证件掉落在了大厅中,柳锋捡起了他莫名其妙的揣在身上就午饭了。楚楚赶来询问的时候,只留下一个保安大爷,大爷依稀记得,就将柳锋的联系方式给了楚楚。就这样两个毫无交流的人,在某个生灰的角落,扬起了些尘埃。随后没有任何交集般的躺在了联系人的最末端。
16年的3月柳锋的哥嫂因为公职去了外地,他年小的侄子留给他照顾一段时间。那天周末柳锋去吉他班接侄子放学,见到了一位齐肩短发,身材高挑但有些瘦的女生在那请教着老师音阶。之后去接侄子的每次都能遇到这位女孩。一天柳锋在翻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照片是那个女孩子,但他实在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加的她。
隔天从补课班接侄子回家的路上,柳锋问起侄子:“小宝,每次去接你见到的那个有点瘦瘦的高高的姐姐叫什么名字啊?”
侄子嘴里咬着糖葫芦,含糊不清的说:“你说的是楚楚姐姐吗?她可好了,时不时的就会给我分些她带的零食。”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柳锋照常来补课班接小宝下课。但进去后发现只有楚楚一个人在那,于是他走上前去问道:“请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他叫柳楠湘。”
“吉他老师带他去厕所了,马上就出来。”
“好,谢谢。你为什么这个年纪来学吉他啊?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觉得现在大部分这个年龄的都很忙。”
“喜欢吧,人需要在固定的年纪做些什么吗?”
“好像也不是。”
“但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找个好工作,结婚生子,万家灯火有那么一盏为自己挺好。”
“不过我觉得你不一样。”
“其实也一样,我工作五年,说了五年离职,不还在这里吗?”
“你会离开吗?”
“不知道。”
“这个答案倒也在意料之中。”
“伯伯,我们回家吧。”柳楠湘在门外喊到。
“下次聊。”柳锋像楚楚挥了挥手,礼貌告辞。
“我记得你,谢谢你那天帮我捡起的证件。”
柳锋愣了愣点点头。
后面的日子里,柳锋和楚楚没再见。一年后,侄子小宝对他哭诉说楚楚姐姐后面不会再来了。
又过了一个月,小宝回来高兴的说:“楚楚姐姐回来了,而且还染了一头红发,比以前更漂亮了。”
柳锋看着自己的婚柬对小宝说:“下周五天先不用去学吉他了。”
“为什么?”
“因为你二伯我要结婚啦。”
“不和楚楚姐姐吗?”
“不哦,我染不了一头红发站在别人面前。”
“那下周四你来接小宝,小宝会登台演出哦。”
“好的呀。”
周四————————
“小宝真棒,弹唱的真好。”
“二伯,是楚楚姐姐。”
柳锋顺着小宝指的方向望去,一头齐肩红发,在人群里醒目又独立。
“你快走了吗?”
“快了。”
“决定好了?”
“决定了快七年。”
“真好。”
“你也不错,听小宝说你要结婚了。”
“你的红发很漂亮。”
“期待下次再见。”
总有人来,总有人走,缘起缘落,幻缈与熄灭经历苍桑。行走在并不熟悉的道路中,选择一个大方的走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