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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当铺视察养猪场 岛村请喝日本茶

赵老翰跟马龙潭唠了一阵嗑，就告辞回走了。来到当铺后，进入掌柜办公室，义和当掌柜连忙起身：“东家，我知道你去马家大院，没想到你来当铺。”

赵老翰摆摆手说：“没啥大事儿，最近准备回老家。我想在老家也开一个，等腾出时间来你跟我回去一趟，帮着把当铺建起来。”

当铺掌柜：“马上吗？”

“不是，你得先培养能当掌柜的。最好是咱们老乡。”

“这个没问题。当铺几个伙计都不错，等我重点选一个，你再面相看行不行。”

赵老翰点点头：“猪场怎么样？”

义和当掌柜姜宝中喜悦地说：“吕大嫂真行，把个猪场管理得井井有条。一点也不用我操心。头两天她新招来一个伙计，听说是她老乡，在家也是个养猪能手。这回猪场真是没冒了。干脆你就让她当场长得了，有事儿我再帮忙，东家你说呢？”

赵老翰笑道：“看来，我这吕大嫂真不简单啊。走带我到猪场看看去。”

两人来到后院的养猪场，一进门就看到吕易安夫人在打扫卫生。赵老翰高兴地喊道：“老嫂子你好啊。来这么些天也没顾得上看你来，让你受累了。”

吕夫人抬头一看是赵老翰连忙放下笤帚：“东家你好，谢谢你啊，多亏你帮俺进了城，孩子上学也有着落了。”

赵老翰：“说啥腻，老嫂子，仲平是讷大哥咧。讷的外栈、油坊全指大哥。没想到你一来，养猪场都变样咧。年底得给你身股腻。”

“哎呀妈呀，东家可别，俺还寻思跟东家你说，能不能找个人替俺，俺得回家相夫教子呢。”吕易安老婆说的实话，那个年代城里的女人并不出来工作。但在农村，干农活、养猪等家畜是可以的。所以，赵老翰才把吕夫人安排在义和当后院的养猪场。

赵老翰笑道：“大嫂，后院那么多房子随便住。这疙瘩去哪都方便，猪场也不用你成天跟着，多招几个伙计就行了。你就在后边支支招，活都让伙计们干。听说你招来个会养猪的伙计，那可以呀。咱这猪场还得扩大，不能只养百八十头猪，能养多少就养多少。将来这疙瘩和五站的铺子至少每个月得需要几头猪。伙计们得改善伙食不是，到时候的时候你就是大功臣咧。”说完又四处看了看说：“得腾出点地场豆饼腻，猪的饲料不用操心咧，你老公生产出来的豆饼，你这猪场要是都能消耗掉才好腻。”

吕夫人说：“那感情好，不过咋也得喂点菜，夏天还能到街边子地里摘点野菜，不能光吃豆饼。”

“就是说啊，这都得需要你这能人调配腻。”

赵老翰视察养猪场，一番鼓动人心的话，让猪场里伙计人心振奋。养的猪越多，赚钱也不能少。

赵老翰看完猪场，十分满意地回义和顺了。赵老翰下车后，心里就寻思要回老家怎么跟玉花说。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喊：“赵老翰，你不上楼回小四合院干哈？”

赵老翰回头一看，原来是刘兴全，他拍着胸口，气喘吁吁地说：“老远我就看见你的马拉轿车了，紧着撵也撵不上。”

赵老翰笑道：“你这是跟我的龙马赛跑吧，啥事这么急着跑来腻？”

刘兴全喘口气说：“不跟你说笑了。岛村说的意思要帮你的忙，不光义和顺，还有你的义和厚！

“啥——？义和顺也就罢了，豆饼都不要了还能帮我啥忙？哼，这小子连义和厚也要插手？不行！到时候的时候你告诉岛村，我不见他。”

刘兴全急了：“不见不行！不光岛村，还有朝鲜银行经理。咋也得见，你赵老翰怕啥？听听他们想跟你说是啥意思。对你有利你点头，没利拉倒呗。你不见他们，总有见面的时候，那就被动了。”

赵老翰考虑一下，觉得刘兴全说的对，就答应说：“伯谦你说的也是，我要硬是不去，还把你的面子给卷了。不就是喝个茶吗，他还能把我给吃喽？去！”说完告诉老板子去三泰栈。

三泰栈，岛村喜久马正在办公室，在坐的还有一个日本人。两人都身着和服，正在说笑，看到赵老翰进来，岛村喜久马站起来说：“赵老翰，我终于等到你来了。听说你遇到困难，就让刘君请你来。这位是朝鲜银行经理渡边重岡。”

赵老翰看还有别人就客气地点头问好：“在这疙瘩能见大经理，我赵老翰真是有面子。岛村经理，这么急着叫讷来，有什么事儿吗？”

赵老翰看两人穿着都很正规，这是以前没见过岛村这么穿的服装。心里想以前光注意日本女人穿和服，虽然和女人的不同，可日本男人穿的这种袍子不袍子的，裙子不裙子的，看起来就像是睡袍一样。看着有点别扭。

岛村喜久马说：“赵会长是忙人，要不是刘君出马是不好请的。”

赵老翰连忙说：“那里是轻闲，下去巡视而已。到是岛村经理忙的不可开交。这么急着叫我来，不会是唠闲嗑的吧？”

岛村喜久马连忙说：“いいえ，いいえ！渡边经理对你赵老翰非常敬佩，我先说明一下渡边经理的来意。你既然开了杂货铺，为何不盖楼？如果需要钱，渡边经理可以帮忙。只要拿出楼的设计图纸，就可以抵押贷款。既然你的义和顺都盖楼了，义和厚也不差啥。我觉得堂堂商工会长开的杂货铺，应该盖个像样的楼房，才符合身份。”

当然这只是岛村喜久马一方面的想法，他认为中国商人都喜欢用别人的钱做买卖。他这个中国通知道胡雪岩有句名言：“用别人的鸡为自己下蛋。”也就是“借鸡生蛋”。很早

五站的朝鲜银行在满铁四平街地方事务所成立后设立了，赵老翰的义和厚就在它办公楼的对面。为了吸引人们贷款，有意简化租地手续，凡是在五站租地的商铺，拿出日本人的设计的建筑设计图样，就可以拿这个图样向朝鲜银行抵押借款，贷款时是低息，如果到期没还上，那就要加息，罚的利息可就多得多了。因为，多年以后部分经营差的铺子关门，多少是跟这种优惠待遇有关。赵老翰是知道的。

但岛村喜久马并不知道是赵老翰经商的原则就是“有本图利”。自己有多少钱就做多大的买卖，恁自己的能力发展赚钱。这也是赵老翰不太出名的原因吧。要是他也能向胡雪岩似的，一定会有许多人，把他的名言写成传！

赵老翰一笑说：“开杂货铺是不得已而为之，岛村经理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听赵老翰这么说，岛村喜久马脸上顿时显露出怒气。不过瞬间闪过，恢复微笑：“渡边经理也就是了解个情况。”然后示意渡边重岡说话。

渡边重岡却说：“岛村君，你不是请客人喝茶吗？”

听到渡边重岡这么说，赵老翰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也问道：“岛村君，伯谦说你叫我来喝茶，不会就这么跟你唠闲嗑的吧？”

岛村喜久马忙说：“对对，你看我忘性地大大。还是渡边提醒得好。二位请到茶室。”说着就把办公室门打后又说“赵君说的对，你看我光顾跟你解释了。快！快！我请你喝茶，这是中国最好的茶。我的一个朋友，刚刚从支那买到的。用日本茶事来品品它的味道。请！请——！”随后，不由分说就拉着赵老翰前往茶室。

赵老翰不是头一次进岛村喜久马的茶室，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喝茶赵老翰记忆犹新。那一次也是岛村喜久马强行拉着赵老翰往茶室去，赵老翰无法只好跟着进入茶室。在赵老翰眼里，日本人专门喝茶地方就是狗窝。这里是三泰栈的后院，赵老翰觉得弯曲的道两旁种植的树高大了许多。半人高的竹篱笆栏，已经显得有些旧了。赵老翰搜寻着来过的记忆，当初，路面上铺着大大小小的石块，因为初踏石块，差点闪了腰。赵老翰只好集中精力，踩一步站稳后再往前踏一步。

赵老翰很快见到了那个喝茶的茅草屋，入口还是那么低矮，赵老翰只好弯下高大身身躯，进入草屋茶室，还像上次喝茶那样，见有榻榻米就坐上去。刘兴全随后坐在赵老翰旁边。渡边重岡坐到另外的榻榻米上。

坐好后，岛村喜久马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你对我的积怨很多。中国有句话说的好：‘各为其主，各谋其政’。我对你这些做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今天急着叫你来，也是有事求你。故说请你喝茶，不知肯赏脸不？”

赵老翰一听岛村喜久马直来直去道破心思，有些诚惶诚恐地说：“哪里，说来说去，我赵老翰用岛村经理的地方多。多有得罪也请见谅。有事尽管吩咐，何来求字？”

刘兴全此时也欠了欠身说：“岛村经理是实心实意的，只是他的家事儿，让他有点为难，故让我来帮忙，我想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赵老翰一头雾水，看看刘兴全，又看看岛村喜久马说：“伯谦兄，别跟我打哑迷，直接了当地说，不管啥事儿，只要我能办的，没的说的。”

刘兴全看岛村喜久马没有让他说的意思，就没有吱声。

岛村喜久马微微一笑说：“中国有句古话，哦！是《三国演义》开篇说的：‘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我也是如此，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原来，当年岛村喜久马为了控制赵老翰的义和顺，不但消减了豆饼合同，而且由过去的现金结算，改为以货易货。赵老翰为了摆脱三泰栈的控制，转而去了大连寻找销路，可在大连考察后，他突然有了新的想法，既然三泰栈用货换大豆，为何不开个杂货铺用于销售这些日本货呢。于是，赵老翰就建了义和厚杂货铺。岛村喜久马见控制赵老翰想法没能实现，反而让赵老翰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这让他又生一计，准备派人打入内部，从中获取赵老翰的经营情报。同样，把朝鲜银行经理请来，也是准备让朝鲜银行借款给义和顺或义和厚。借以控制赵老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