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底下一棵无家可归的树
许多年前,你背着简单的行李,从苍茫小镇来到落寞江城,二十来岁,一米七八的个子,一张年轻的脸。
在有着一年开一季樱花的大学校园里,你努力忙碌着充实着自己,同样的,你为了传说中的大学恋爱而恋爱,你搂着心爱的姑娘看星星,说情话,没想到仅仅这样,竟用尽了你全部的真诚。开始是你们相遇,后来是你们分离,故事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已写好结局。
失恋的那天晚上你很深沉地打来电话说想写点东西,但是没有标题,让我给一个。我说实在不行就用《无题》来打趣你。你却相当严肃的说"无题"是最不负责人的标题,无聊且恶心,我哈哈大笑着让你取一个有品位的标题并表达了一下迫切看到文章的激动心情。你在电话里唱了一首曹格的歌,最后骂了一句曹格真是个娘娘腔,其实我知道,那是在骂你自己。
很多年后的一个起风的夜晚,我和你在一起聊那些曾经感动过你的歌曲。你说你最喜欢莫文蔚《如果没有你》里的一句:如果没有你,没有过去,我不会有伤心,但是有如果,还是要爱你???我问你你可曾后悔,你说没有,如果重来,我还是会选择和她再走一次。
也许所有的青春故事都是这样:青春的花开花谢,让我疲惫却不后悔;四季的雨飞雪飞,让我心醉却不堪憔悴。
离开了大学的你依然在一些南方城市里流浪,像太阳底下一棵无家可归的树。
你不再思想那些纷繁的童话和梦,你没有时间考虑生存的压力和生命的尊严哪个更重要,你清楚地知道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挣到最多的钱。开始的时候很艰难,但是后来一切都越来越顺,因为,你够聪明够勤奋。很快,你的钱越来越多,足够你去酒吧请任何陌生的漂亮女人喝任何一种牌子的酒。举杯对一个女人微笑时,脑海里却在荡漾初恋情人的笑靥。
你终于知道了歌里唱的: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一颗一颗流成热泪。
暧昧的氛围,流转的灯光,明艳的红唇,可以打发夜的寂廖,却难以消退内心的空落。
当我在空间日志上读到你的《想和你去吹吹风》的故事,我看见了你的伤口,于是开始理解你,不再每次见你便骂小痞子。当我们可以温和地聊天时,我知道了你热爱摇滚的同时喜欢莫文蔚唱出来的“爱的共鸣”。你说:我没有哭,我只是很想听莫文蔚。你喜欢路遥和李敖的书。热爱摇滚是血液里天生的叛逆,你喜欢有血性有质感的音乐;喜欢路遥是因为《平凡的世界》,你说你喜欢主人公那样靠个人奋斗白手起家;喜欢李敖是因为他泡妞有一套,你推崇他说的“多情而不牵恋,友善而又淡然”。
你曾经幻想着与你的初恋女友在多年后会有一次奇迹般的重逢。幻想着你和她同样的一身黑色,幻想着看到她的瞬间,你微微发颤的心。你终于知道了忘掉一个人的滋味,就像欣赏一种残酷的美,然后用越来越小的声音,告诉自己坚强面对。
从此之后在感情方面你更加潇洒,但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因为你发现自己已经很难毫无保留地投入了,虽然你很容易爱慕上一个女人。你说:这世界有这样的一些人,你不必了解他,但你可以去爱他;你可以去爱他,但不必和他在一起。
偶尔你也会很严肃地和我谈一些掏心掏肺的话。你曾经对我说你很孤独,我问你是因为缺少朋友吗?你说不是,是站在大街上看车来车往发现自己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感到孤独。我经常开玩笑说,真想像嫁女儿一样早点把你嫁出去,我不愿意看你总是一个人。你却得瑟的说我这么潇洒的人怎么着也得在多泡几个妹子再收心。我只得强调你的浪子魅力,但太坏了就没人敢爱了,你笑而不语???
我曾看到你挂着少有的认真表情唱迪克牛仔的歌:这些年过得不好不坏,只是好像少了一个人存在,而我渐渐明白,你仍然是我不变的关怀???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你对着隔岸灯火对我说一些昨天的故事,目光深邃,看着远方,有点疲倦的抽着十块钱的中南海。我知道你讲的都是真的,我愿意相信你说话时是真诚的,那一夜,风舒舒软软,眼前,飞花点点。
多年后,在一个没有任何特别的日子里,接到了你的电话。我接起你的电话,第一句就问:哟,结婚了没?你大笑,然后说没有没有,还是单身呢,连女朋友都没有。我说:罢了,你不交女朋友还不是为了泡妞更自由。你说:不是,现在我已经不泡妞了。说现在有很多该做的事情还没有做,没空泡妞。我们还是像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乱开玩笑,没有一点冷场。临挂电话,你说:我想去深圳看看,隔着深圳的海就可以看到香港,你看我有没有可能交一个香港的女朋友?我说:有可能,在你身上发生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你说:呵呵,你把我说得很恐怖。然后你说有空再联系,我则向你的香港女朋友问好,便挂掉了电话。
然后没有了你的消息,直到今天???
写完这篇文字,想起的还是那一首老歌:想和你再去吹吹风,虽然已是不同时空,还是可以迎着风,随你说说心中的梦。
太阳底下那棵无家可归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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