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带来的礼物,为什么会给不同的人标上不同的价码?
在天地初开的时候,女娲造人。她用手细细地捏出一男一女两个小人的轮廓,把他们塑造成型。这是第一批的造物。但是,很快地,女娲就感到力不从心。于是她找来一根植物的枝条,用手抖着它,一下一下甩开,混合的泥与水之间飞溅出无数的小团。这些泥团落到大地上,被赋予了生命。
然而女娲最开始所造的人和后次所造的人之间也有区别。这种区别,在现今社会中触摸不到,却能感觉得出。就像有的女人一直是海藻,水分充盈。有的女人却会失去鲜活变成烂草。
最近懒得看蜗居的电视剧,索性把小说看了一遍。电视中虽有改动,但是大体方向无差。说的是海藻和海萍是两姐妹,海萍在寸土寸金的上海坚持要买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为此给自己和妹妹海藻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改变。这种改变是让人想也想不到的。海藻为了筹钱,主动接触市长秘书宋思明,从而一步步偏离原本的轨迹。
小说虽然分别以海藻海萍两姐妹的生活为线,时而重合,时而分离。但是不难看出着墨最多的海藻俨然身踞女主角的高位。海藻本来是一个单纯的女大学生,毕业后和男友小贝过着虽然平淡却有情饮水饱的生活。整天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不亦乐哉。
本来以为生活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姐姐海萍斩钉截铁地要买房,她要在上海这个地方有独属于自己的容身之处,为此拼命筹谋。终于她从娘家和婆家的父母那里挖到了一笔钱财,但是还是不够。这笔差额她打算从海藻那里凑齐,而海藻也义不容辞地为她设法。
谁知为了一个人的房子,改变了太多人的生活。或者说这只是一个引子,引出的是海藻在平淡之下的一颗猛烈跳动的心。
权力是最好的春药,它能带给人高潮。海藻把自己的阈值突然调高,任欲望的洪水冲开堤坝,但是却又不能真正承载起那份实实在在的重量。成为二奶与其说是宋思明的缘故多一些,不如说是双方一拍即合。
对于海藻的感觉,我的印象是:她是无力的,或者说表现出来的形象是无力,内里如何,不得而知。第一次被小贝发现和宋思明纠缠之后,海藻还是很认真地痛悔,没有一丝犹豫地和宋思明断开。然而,和宋思明在一起的经历并没有被冲淡,它残存在心底,潜伏爪牙等待良机化身猛兽。
小贝最终原谅了海藻,但是就像一个故事里所说的,当看到绽放的鲜花时会不会想起泥土下面的累累白骨呢。小贝无意中所开的玩笑竟使海藻惊觉自身还在眷恋宋思明,说不清是身体还是内心。小贝让海藻画一幅画,当她画完之后,他十分惊愕地说不出来话。原来画中海藻涂鸦的麦克风占据了画面的大半部分,而按照书中的解释,麦克风象征了生理上的需求,亦即一个大家都懂的符号。
从那以后,海藻隐隐明白了什么,她和小贝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海藻只有和宋思明在一起,才能感受到那一剂春药。不论是为着这个人还是这个人头上的光环所带来的享受。她已经醉在了宋思明为她构建的酒山肉林中,无力爬出了。
别人要辛苦大半辈子才能得到的,海藻过早得到了,而这种资源是她挤占了宋太太的份额的。结局部分,宋太太发现自己卖了父母和弟弟的房子凑出来给宋思明补上亏损的钱少了。那笔钱少的分量,宋太太一下子就可以感觉的出。
她找到了海藻的住处,里面的摆设简直要让宋太太落泪。海藻每天吃饭时的餐桌是只能出现在宋太太的梦里,要透过橱窗看很多次才能压下自己的冲动。还有豪华的大床是她想也不敢想的,现在海藻把她用心血磨成的珍珠轻而易举地挂在脖子上,宋太太出离愤怒了。这种情绪让她再也按捺不住,争执中,海藻的孩子掉了。在海藻的子宫被摘除的时候,宋思明拼命摆脱监视,飞驰在去往医院的路上。他们,终于走向了末路。路的尽头,劳燕分飞。
当风雨突至时,高大的树木也会有倒下的一天,宋思明就是海藻的倚靠,她活在他为她营造的温室里,水灵灵地惹人可怜。但从骨子里那股精气神日趋流失,当宋思明走上末路的时候,海藻的鲜活注定失去,犹如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