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学艺

        第二天，天刚亮，廉善就带着两个家人送来五十两银子，赔着笑脸把银子交到楚无忧手里，又说了几句好话就走了。

      楚风娘也听说了天机子要带走楚风，抹着泪拉着楚风千叮咛万嘱咐。楚无忧在一旁劝慰良久，方才松手。

        楚风对爹娘磕了三个头说道：“爹，娘你们要保重，待五年后，我再来探望二老。”

      石中辟正色道：“孩子，你放心，包在我石中辟身上”。

      楚风点了点头说：“劳烦石叔叔了”。

      天机子翻身上马，伸手一把拉楚风坐在自己身前，对石中辟等人拱手道：“各位，今日就此别过，来日方长”

      石中辟和楚无忧也拱手道别，楚风娘抹着泪挥手道别。

      天机子伸手在马屁股上拍了一掌，马儿四蹄一翻，一溜烟绝程而去。

      两人行了四五日，来到一座大山前，好座大山，如蛰伏的苍龙，蜿蜒数里，山上青松泛翠，怪石嶙峋，细听有小泉叮咚之声，山顶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

      楚风自幼在山间长大，看到这山间美景也呆住了，不由赞到：“这里真是人间仙境”。天机子笑道：“此山名叫盘龙山，山上就是我的住所，”。

      山间没有小路，又很多怪石，颇难行走，天机子见楚风行走山路困难，就背起楚风，身子在乱石间飘了几飘，几息后就到了山顶，山顶之上搭着一间木屋，木屋后面还有片地，种着些蔬菜。

      楚风指着木屋说道：“师傅，这里就是你的居所吗？”

      天机子对楚风道：“我带你到此地，把我的所学传授与你，但以你资质，远在我之上，以后我们不以师徒相称，就做个忘年之交，你就叫我天兄，我就叫你小风如何？”。

      楚风摇了摇头说道：“这如何使得。”

      天机子笑道：“小风，有什么使不得，我不喜欢给人做什么师傅，做朋友没那么多约束，不更好吗”？

      楚风点头道：“既然师傅，不，天叔叔如此说，那就依你所言”。

      当晚楚风在木屋里住，天机子找根麻绳栓在两颗树间，身子一纵就躺在绳子上，闭目睡了。

      次日大早，天机子早早把楚风叫起来：“以后每日，上午你要挑满那边那个大缸，耕种那块田地，下午在屋中读些诗书古籍，这山腰有眼泉水，待会我带你去那泉水，你自去挑水”。

        楚风望向那缸，足有三尺多大，半人多高，挑满怕是要10余担水，心里暗道：“这山路如此难走，真是有的受了”，天机子却不多说。

      吃过早饭，天机子带着楚风到泉水处，就自己走了，楚风打满水，吃力的挑着担子在山间怪石嶙峋中，蹒跚前行，也不知摔了多少交，跌了多少交，楚风爬起来继续前行。挑满大缸就累的爬在地上不想起来，休息了片刻，又咬牙去耕种田地。一天下来，到头就睡着了。

      日复一日，楚风已经轻松挑着担子在山间穿行，花费几刻就把大缸挑满，也习的不少江湖典故。

        一日，天机子叫楚风到身前：“小风，你到此地已有年余，每日挑水现在可还累吗？？

      楚风笑着说道：“刚开始挑水，有几分累，如今却是轻松”

      天机子笑道：“如此甚好。从今日起，每日你还需劈一百根材，每根柴劈成半臂长，劈四等分，劈好后我自有用处”

      楚风看向堆放柴火之处，那柴火根根有拳头粗细，拿起柴刀劈了一下，却是劈歪了，只劈了一小片下来。

        天机子说道：“小风，这劈材却是有些诀窍”，说着拿过柴刀，随手一砍，那木头就劈成两半了，又说道：“劈材时手要稳，出手要快，要顺着柴火纹理劈才能准确劈成两半。你要慢慢体会”。

        楚风重新拿起柴刀，按着天机子所教慢慢砍去，两个小时才把柴火劈完。时间过的飞快，一年又过去了，楚风砍完柴火已经不用两刻，手上的血泡也磨破重新长出嫩皮。天机子看着楚风砍完柴，叫来楚风说道：“你来山上两年砍柴，挑水，如今筋骨已经不错，明日开始就传授你些武艺”。

      次日，天机子带着楚风来到一片树林，盘膝坐下：“小风，今日教你吐纳之术。”

      楚风学着天机子盘膝而坐，天机子教楚风些吐纳诀窍：“吐纳之术，是纳天地之气，运走于人身经络间，意之所至，气随游走，吐纳之时，切记心无旁骛，如不能心神合一，就会走火入魔。切记切记”。

      楚风按着天机子所教授，学习吐纳之术年余，觉得神清气爽，身内气机游走，挑水劈材更是轻松。

      期间天机子看过楚风几次，对楚风进展颇为满意。

      又过了一年多，楚风吐纳之术已有小成，运气于双掌击打树木，三尺粗细的树木就婆婆娑娑摇晃起来，掉满一地落叶。

        不知何时，天机子已来到树林中，看着楚风，天机子满意的点头说道：“如今你吐纳之术略有小成，以后不可间断。今天我来教授你一套步法”。说完在地上画了个大大的九宫格，身子在九宫格间穿梭，快的看不清楚他的脚步。

    楚风睁大眼睛看着，却是一点都没看清楚天机子是如何移动在九宫格间。

      天机子走完一套步法，对楚风说道：“这步法有些奥妙，如不会口诀却是搞不明白，这套步法，乃是悟自河图洛书，这移动间暗合河洛之理，过来我把这步法口诀传授与你”。

        楚风走到九宫格前，天机子道”河图口诀：“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居中央，正龟背之象，洛书口诀：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你按河图之口诀，行这套步法，出招攻敌，有神鬼莫测之效，这洛书口诀，用来躲闪敌人攻击最好”。

      楚风不明所以，天机子又在九宫格中写上数字，：“你再按着数字走试试看。”

      这下子楚风念着口诀照着数字倒也明白了步法进退的道理。

      天机子说道：“如今五年之期将到，你学熟练这套步法就可回家探望爹娘，路上也有个防身保命之术”

                      6.冰山

      平南城外，一缕斜阳照在大地，三月春暖花开，粉红的桃花挂满枝头，此地是平南城有名的风景地桃花坞，也是各地游客踏青首选之所。

      张大维在人群中，缓步走着，那红红的桃花发出淡淡的清香，如情人轻偎在身旁，真想躺在这温柔乡，脑子里不由得想起昨晚那个叫桃红的女子，桃红的脸红扑扑的，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一笑两个小酒窝不知迷倒多少男人。张大维也迷失在桃红的酒窝中了。

      当他晚上闯进桃红房子里的时候，桃红红红的脸被吓的发白，还没来得及叫就被张大维一掌拍在后脑打晕了过去。张大维抚摸着桃红身体，轻薄之后，手掐住桃红喉咙，不由惋惜，这么好的女人，可惜了。桃红不是张大维杀的第一个女人，三十九还是四十个？究竟杀了多少个女人，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平南城里死了女人的人家也曾报过官，当值的捕快出动全力，也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为了此案也换了几波人，可依旧一无所获，此案也就成了悬案，让历任知府头疼不已。

      张大维微笑着，眼光搜索着人群中那些娇艳的女子，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斜依在一颗桃树旁，雪白的瓜子脸，柳叶眉，杏眼含煞，殷桃小口红的鲜艳欲滴，小蛮腰盈盈一握。

      张大维不禁看呆了，周围有几个富家子弟腆着脸上去搭话，那女子却冷冷不答，眼神中的冷意让那几个人觉得自讨没趣讪讪走了。

      张大维心中却是宠宠欲动，这女子真是一座冰山，爬这冰山也是人生一大乐事。我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这冰山美人倒是第一次见。他目光不由得集中在那女子身上，心里想着：我就跟着她，再伺机下手。

      那女人丝毫没理众人目光，眼睛盯着桃花细赏着。过了一会，从怀中拿出个哨子，放在嘴里吹了一声，一匹浑身雪白的马就跑了过来，眨眼间就到了女子面前，打了个响鼻，女子伸手拍拍白马脑袋，一只脚踩进马镫，翻身上了马，手上轻拍马屁股，马儿就撒开四蹄飞奔而去。

      张大维心里急道：自己如何追上这白马，又暗自好笑：怎么忘了，自己的看家本领。他从袖中拿出一枚银针，银针上还挂着小香囊，里面的香粉见风不散，自己循着香味就能找到这冰山美人了。

      想到这里，伸手把银针向白马屁股甩了过去，正扎在马屁股上，他自己也在桃树中隐去身形，循着香味追赶那匹白马。

        白马跑了没多远就到了平南城的一所客栈，那白衣女子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小二，吩咐他好生照料白马，自己就进客栈了。

      张大维也进到客栈，订了一间客房，暗自留意那女子动静。等到大半夜，张大维侧耳细听没有人走动的脚步声，轻手轻脚出去，周围房客都已关门睡觉了，客栈老板也把客栈大门用门栓闩住了。张大维窃喜：自己的机会来了。

        走到那女子房间，张大维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却是没有动静。张大维心道：这女子睡觉怎么无声无息？不过看她柔柔弱弱，那是自己对手？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他从怀中掏出一把薄薄刀片顺着门缝插了进去，轻轻一拨，门栓就被拨开了，双手微一用力，门微不可闻的吱呀一声就开了，张大维轻轻的走了进去，反手把门掩上，朦胧中看到床上有人躺着，把手中刀收入怀中，一个饿虎扑羊就朝着床上那人扑了过去。

      一声闷哼，张大维人已飞了出去。那个女子点起了灯，坐在一只椅子上：冷冷的看着张大维：“你深夜闯入我房间，可要行那不轨之事？”

        张大维爬了起来，搽了搽嘴角血丝狞笑道：“终日打雁，今天却被雁啄了眼，你如若落在我手，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从怀中抽出刀子，一刀捅了过去。

      女子依旧冷冷的看着张大维，手一抖一道银光就打到张大维身上，张大维觉得自己心被扎了一下，泛起一股冰冷的感觉，牙齿都冻的打起架来了：“这是…什么妖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那女子冷笑一声，却不搭话，径自收拾东西离开了。

      张大维想迈步离开，却动弹不得，身上不知何时已接了一层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