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河

记忆里,在我小的时候我的家乡很澄净,就像现在很多人在荧屏上看到的一样,天空一汪碧蓝,衬得云彩特别的白,高大的阔叶杨就算是在冬天也会有另样的美感。

春天的小河,但已经变了模样

我家门口有一条小河,初夏七月份就会盈满,深秋十月以后就会自动干涸。

时至今日,我依然无法忘记的就是我们姐弟仨与母亲的一张合影,虽然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张照片了。

在春天的小河上拍的,景是母亲选的,她说在那个地方拍照,可以拍到百米以外的小桥和两岸的景色。

我与母亲穿的是一样花色的衣服,按现在的说法就是最早的亲子装吧。我还记得那一天我特别的高兴,像过年的感觉。

母亲说要等父亲回来,人齐了再拍,可是他迟迟没有回来,就有了那张只有我们和母亲的合影。

那天是下午,阳光很暖,我们那么小,母亲那么年轻。

每到春天,河床上坚硬的泥土就会解冻,暖风吹过,泥土就会像沙子一样细腻,整个河床及两岸都会在一夜之间涌现绿色,仿佛又一夜的时间,满处花香草绿。那时候的时光软的像小河的水。

夏天的小河,绿色铺满了两岸

夏天的雨季过后,小河自满,老人说是上游的放闸了。也有一次,上游可能放的太过了吧,庄家抽穗的季节却遇洪涝,导致了家乡在那年的秋天颗粒无收。

村上有几位出生于民国时期的老人,他们经历过饥饿、战争,所以在洪水泛滥淹没庄稼的当晚还有当年的剩余时间,每每想起被淹没的粮食,总会挪着小脚坐到门槛上望着远方默默哭泣。

秋天的小河,满地尽是金黄色

涨水的第一天,河水带着点惊涛拍岸的气势在有限的河床上横冲直撞,步伐一致的向我们围观的人群冲来。

那时候真是什么都不怕,小孩子会站在河床上,看着汹涌的河水迎面扑来,那种呼啸的声音已然近在咫尺。

尽管很危险,但孩子们依然不顾家人的忠告去尝试不一样感觉。每当潮水扫过,孩子们总会及时躲开,不时传来孩子被水溅了,开心的笑声。

水满后是小孩子最开心的时节,可以在河里洗澡,捉鱼。我曾经就在洗澡的时候偷偷地喝过河水,和井水不一样的味道,甜甜的还带着点水草的腥香。

大人们会在里面洗衣服,刷席子。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晴朗的上午,母亲在河边洗衣服,刷席子,还把家里的锅盖,油瓶都拿到河里刷,我和弟、妹卷着裤管,拿着家里用的棹篓在河里捉小鱼。

那种小鱼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小鱼苗,有时候用手都能捧起几只。我们捞起小鱼仔再把它们放生,再捉再放,乐此不彼。

我还能记得那天的河水清澈见底,头顶阳光明媚,水面波光潋滟,现在想来,若能回到那一刻,我宁愿没有从今以后的时光。

虽然不是海边,但是有水的地方就会有鱼,而且是真正的野生鱼,烧的鱼汤都是奶白色的,吃起来格外鲜美。

不知为何,每次涨水,都会出现好多鱼,大的小的,每个都会露着头张着嘴巴在水面上,每年这个时候,村里每家每户都会准备好捕鱼的家伙什,那个场景也算是村人空巷,场面浩大啊。

冬天的小河,天高地远,尽收眼底

而当冬天来的时候,小河乃至整个村庄都在蕴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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