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末安笙
晴雯,让人又爱又怜的女子 ,她的聪慧、天真、刚烈、真性情、对朋友的仗义深深感动于我,然其命运终逃不出一个悲。
晴雯的身世和相貌
晴雯是赖大家用银子买回来的,那时候才十岁,因经常跟着赖嬷嬷到贾府,贾母见他生得伶俐标致,十分喜爱,故此赖嬷嬷就孝敬了贾母使唤,后来贾母指派服侍宝玉。所以晴雯并不是贾府的家生奴才,是奴才买来后送给贾母的,是奴才的奴才,判词里才会说“心比天高,身为下贱”。
晴雯进入贾府时,不记得家乡父母,只知道有一个姑舅哥哥,这哥哥也是好酒之徒,整天无所事事,乃不可依赖。
虽然家世不好,晴雯却生的一幅好皮囊,天生貌美如花,曹公虽为正面描述,从侧面可知晴雯是实属难得的美人胚子,红学考究者历来有种说法:“袭为钗副,晴为黛影”,意思是说晴雯的身上有黛玉的影子,不仅是外貌上,个性人物特点皆有林黛玉的影子。
王夫人在七十四回说晴雯:“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又有些像你林妹妹”的“狂浪”丫头”。凤丫头也曾说过:“若论这些丫头们,总共比起来,都没晴雯生得好”,王善保家的也认为“模样儿比别人标志些”。可知,晴雯在丫头中,是西施一样的貌美女子。
晴雯天生聪慧、灵巧机敏、伶牙俐齿
大观园中,晴雯可谓是机敏聪慧,才貌双全的丫头,最突出的就是五十二回中,勇晴雯病补雀金裘,贾母赏赐给宝玉的孔雀金裘被炭火烫破,然外头中的能人“织补匠人”、“裁缝绣匠”、“作女工的”皆全不能,晴雯看了:“说不得,我挣命罢了”,抱着病身子,熬夜到凌晨四点才补好了雀金裘。连麝月也说道”“若不留心,再看不出来的”,可见,晴雯的手工是无人能及的,也从雀金裘一件事中看出,晴雯不出手倒好,一出手也是惊人的,她对宝玉的仗义,对朋友的肝胆,着实令人敬佩。
除此之外,还有七十三中足她的智多谋让人赞叹不已。贾政听信赵姨娘的谗言,第二天要拷问宝玉的学问,丫头小鹊给宝玉通风报信,宝玉知道后,整个怡红院的人都手忙脚乱,袭人、麝月等人急的无可奈何,唯独晴雯细细的为宝玉出主意,想点子。可巧金星玻璃从后房门跑进来说:“不好了,一个人从墙上跳了下来”,其他人都各处寻找,晴雯却心生一计,向宝玉道:“趁这个机会快装病,只说唬着 了。”宝玉听了正中下怀,晴雯虚张声势,回了贾母、王夫人等人,帮助宝玉躲过一劫,可见,晴雯真的是足智多谋,聪明的不得了,怡红院缺不得她。
王夫人听信谗言召见晴雯时,晴雯的一番话让人心生敬佩,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回复的如此有理有据,真真是厉害至极。王夫人见到请问,冷笑着说:“好个美人!真像个病西施了。你天天作这轻狂样儿给谁看?你干的事,打量我不知道呢!我且放着你,自然明儿揭你的皮!宝玉今日可好些?”
晴雯一听,心内大异,便知有人暗算了自己。又见王夫人问宝玉可好些,便不肯以实话回应,只说“我不大到宝玉房里去,又不常和宝玉在一处,好歹我不能知道,只问袭人麝月两个。”王夫人怪罪,晴雯又道:“我原是跟老太太的人,因老太太说园里空大人少。宝玉害怕,所以拨了我去外间屋里上夜,不过看屋子。我原回过我笨,不能伏侍。老太太骂了我,说‘又不叫你管他的事,要伶俐的作什么。’我听了这话才去的。不过十天半个月之内,宝玉闷了大家顽一会子就散了。至于宝玉饮食起坐,上一层有老奶奶老妈妈们,下一层又有袭人麝月秋纹几个人。我闲着还要作老太太屋里的针线,所以宝玉的事竟不曾留心。太太作怪,从此后我留心就是了!”这段话足以说明晴雯何等的聪慧,何等机敏。
晴雯心直口快、刚烈、暴跳如雷
晴雯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是个暴躁的性子,当她知道坠儿偷窃了平儿的虾须镯时,非常生气,气得蛾眉倒蹙杏眼圆睁,众人都采用息事宁人的态度,唯独她忍不下那口气,抱病拿了一丈青戳坠儿的手,假称宝玉的意思,将坠儿撵了出去。
有一次秋纹得到了太太的赏赐得意洋洋,向晴雯炫耀时,她却呲之以鼻,更是嘲讽秋纹:“没见过世面的小蹄子,要是我,我就不要......把好的给他,剩下的才给我,我宁可不要,冲撞了太太,我也不受这口气。”晴雯心比天高,不屑主子的赏赐,在她的眼中,人人都是平等,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就在凤姐和王善保家的奉王夫人之命抄检大观园,先到了怡红院,丫鬟们虽心中有气但都乖乖的打开箱子任其搜检,只有晴雯,用嫉恶如仇的方式表示反抗:“挽着头发闯进来,豁一声将箱子掀开,两手捉着,底子朝天,往地下尽情一倒,将所有之物尽都倒出”。由此,她真是一个暴跳如雷,锋芒毕露的个性。
晴雯之悲
晴雯既抄检大观园后被撵出,生了病也无人照顾,想和一杯水叫了半天都没人,幸好宝玉冒死看她。晴雯愤愤不满,向宝玉哭诉道:“只有一件,我死也不甘心,我虽生的比别人略好些,并没有私情蜜意勾引你怎么样,如何一口咬定我是个狐狸精。”然而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她却被诬陷,以为自己没有做亏心事,别人就没有辫子可抓,然最终还是被陷害之死。“风流灵巧招人怨。寿夭多因诽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宝玉也只能用《芙蓉女儿诔》来祭奠她。
晴雯之悲,更多的原因在于她的个性,在封建礼教下的社会,容不下她这么一个心直口快,口不遮拦,刚烈,敢于对抗不平之事。
晴雯之悲,在于她的缺心眼,丝毫没有防人之心,不曾想她的小性儿皆成为后来别人的把柄,如果她能收敛些,其结局也不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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