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重庆,回来便病了。现在,下雨时,躲进小镇的cafe,听豆瓣里的歌。发觉键盘上的手感极佳,写点有的没的。
跟a说,重庆是个大城市,真正的钢筋混凝土森林,高楼在江岸的山坡见缝插针般耸立着。坐在车上,爬上一面面陡坡,转弯,“下山”。前路似乎永远是不可预知。路的两边随时有人走着,无论是平躺的大路,有江有树,抑或是土和着水的泥泞崎岖。冷空气穿梭在车窗之间,看向远方大雾迷茫的山凹之间,人是无限缩小的,生命是被轻视的。
重庆有一种男子,带着一股阴柔的气质,他们的小手臂很细,肌肉线条明显。手指纤长白净,甚至有些惨白的意味。说话的时候单掌拖着下巴,眼神流转,顾盼神离,有一点神秘,也带着些许阴郁,让人不禁疼惜起来。他们的眼睛是黑洞,把交谈的对方吸入无限深渊。
这是厂花的城市,是厂花生长的地方,自带阴郁。和这里雾蒙蒙的阴雨天气如出一辙。
重庆和云南在吃的方面还是非常大同小异的,青花椒淋上滚油,香成一片。原来我并非好吃之人,食物不过是维持生命体征的一要素。但是食文化却另说,美食给人在单调以及苦恼的生活里,温暖的慰籍。对新鲜和珍贵的食材的心思,烹调食物时候的心境,配合饮食的环境,都是一种艺术。若有人问艺术是什么,我并不知,但模糊间可以解释为,艺术是一种人生的修行,心灵的打磨和对自我与环境之间的体验。
重庆人有着浑然天成的放松感,他们独爱悠然自得的小角落,不偏爱大江山川的辽阔。午后下班同事带去吃烧烤。出停车场到餐厅的路上看见一个大水族箱,前后长20米左右,珊瑚打着蓝色的光,鱼儿游啊游。a站在玻璃前呆望了几分钟。落座点菜,菜单上的名字均为某某某小姐,某某某先生,装饰的也是一派90后风格(没有风格)。
一上来就是一盆4.5l的黑啤。上了一个小碟和小杯,倒酒需要自助。人手一杯,敞开了喝。吃串串,喝啤酒,闲扯东西南北,坐井观日落天黑,成都人说:巴适。重庆同事说,重庆人称其为:爽!
第二天晚上到酒店出门闲逛,各种商区的中心广场上甚是人多,建筑也气派华丽,高耸入云霄。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长相甜美的重庆妹子接踵而至,令人不禁唏嘘不已。跟a瞎逛到一座大厦里的港式茶餐厅,人倒是不少。坐上高台,“俯瞰”整场,服务生小哥很是不上道,不如自助。拉茶茶味甚浓,菠萝油黄油给了整整一厚片,没吃完便也饱了。端坐看着下面的人群,有种虚无感,如此的不真实,一切皆为幻影。真真假假,佳人何处。
回到酒店,换上泳衣下水,落地大窗目及之处除了霓虹灯,便无所适从了。
最后一天离开,重庆的江北机场距离市中心并不远,不似上海去机场这般煞费苦心。一路的汽车飞机煞是费神,疲惫感席卷。回家便病,老爹说出差在外,多点准备,少点任性。兴许从一开就“任性”地想作重庆人融入江城,重庆是病根,任性一次也罢。
重庆自带着一种苦涩,没看过王家卫的《重庆森林》,却似乎能揣摩一些他之所以选择王菲(张曼玉也可)和梁朝伟的动因,气味如此的相符。咋一想,小雨绵绵,落座小山上,喝茶听曲的画面不断浮现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