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深圳的印象,是出机舱门的瞬间,潮湿闷热的匪夷所思。在此之前,上海是D到过最南的城市,那年她从高铁下来,第一次到达南方的城市,第一次感受到空气中水汽织绘的温热。从小生活在北方的D,对这种温润气候充满向往。人们总是习惯性给新事物贴上记忆深处的旧标签,D固执地给这两个城市画上了等号。怎么可能一样?即使是同一个城市黄昏,这一秒与下一秒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差别。
小小一阳台
安顿好,已凌晨4点。房间有一个朝南小阳台,D搬了张太师椅又买了大盆大盆的绿萝,还不错,阳台上生机满满。此后很多个难以入眠的夜晚,D都是在这张太师椅上度过。陪着D的,是深圳夏夜不会冷掉的风和窗外偶尔的月光。房子是朋友之前租好的,三室一厅,一人一间房,D本来看中了隔壁方正那间,结果掷骰子输掉了,没办法,一要赌些什么的时候,总会输。D很感激那次输掉,让她赢了阳台,赢了风与月色。
D喜欢在阳台摆弄新到手的塔罗牌,伟特和花影两套牌抽到第一张都是世界,正位。这种巧合的概率1/1764,D觉得与其说是巧合,不如说是天意。虽然不明白这个天意代表什么,D却固执认为这是一种幸运。是啊,那时候D虽然不再年轻,但眼里有光,心中有火,总想着做出一番事来。
梧桐山有凤凰木
经历长时间加班后,D决定在不加班的周末爬山。D喜欢梧桐山的名字,给人一种能在这里看见凤凰的错觉。山林匆匆、溪水潺潺,从9点到16点,D没能爬到山顶。下山选择了一条同盘山公路坡度相近的路,走得并不费劲。那次爬山的唯一收获,D认识了一种叫凤凰木的树,因为树叶很特别,像羽毛。
后来,D发现,整座城市到处都是凤凰木的影子。是吧,就该是这样的吧。就像某些人,一旦认识,就满世界里都是他的影子。很久以后,D知道凤凰木是会开花的,可惜花期之时没认识,认识之时,花期已过。“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形容凤凰木,很贴切。
对了,那天,梧桐山上,一场大雾,是D遇见的最大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