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青春燃烧的岁月之四
书山有路勤为经,学海无涯苦作舟。是我那段时期的座佑铭。
高中的学习生涯很短暂,也很艰苦。带一罐咸菜吃一个礼拜的同学彼彼皆是。
那个时候的我体质较弱。家里兄弟妹妹四个,生活并不富裕。一个星期吃不上几顿白面馒头。印象最深的是学校伙房的白菜汤上面经常漂浮着不少“腻虫” 的尸体,熬茄子汤则是有好多的老茄子籽,放嘴里都嚼不烂。还有一次中午买了两个玉米面窝头,用手都掰不开,里面有好多的面虫子。只好悄悄扔掉,又买了两个馒头充饥。那个年代,就那样的生活条件。却丝毫不影响我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地学习,生活,成长……
早晨,起床后集体晨跑锻炼,大操场上响起整齐的口号声;傍晚,学校的高音喇叭播放着流行歌曲《北国之春》、《牧丹之歌》、《小白杨》。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有我可爱的故乡。
桃树倒映在明净的水面,
桃林环抱着秀丽的村庄……
夕阳下,悠扬的歌声回荡在黄昏的校园,是我有关高中记忆里的一抹暖色。
高一开始的时候教语文的是何中英老师。说起来,我们还是非常幸运的。高中的老师都是在全县非常有名气的。很美好的记忆是何老师讲的《荷塘月色》: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花朵,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
朱自清先生的这篇名著加上他抑扬顿挫的朗读和生动的解析,成为我永远向往的一幅画面,最美的意境。
高中时的我,语文,英语等文科很出色,数理化是弱项,为弥补这些短板,我花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无数的清晨和夜晚,早自习我总是第一个进教室,晚自习总是最后一个回宿舍。至今记得深夜回宿舍时的星空,明月;记得深秋的虫鸣。
功夫不负有心人,高一升班考试,我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同时开始文理分科,我进了高二的文科班。
突然有一天上课的时候,我有一阵儿眼睛看不见东西了。之后是头痛,两边太阳穴像要长犄角似的胀痛,记不住东西。校医送我去了镇卫生院,医生怀疑是脑瘤。建议去大医院检查。后来确诊为:因营养不良,用脑过度引起的神经衰弱。让休学一学期。
青春的天空一下子变得灰暗。离校前的最后一个黄昏,独自徘徊在操场,那里仿佛还有我奔跑的身影,投出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后,同学们热烈的掌声和欢呼;跑道上,仿佛还有同班同学五千米长跑和四百米接力的激动人心的场面……眼下已是高二毕业班了,可是我却不得不跟这一切道别。我就像一只离群的孤雁。校园旁边的桃林残阳如血,一如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我是选择在同学们上课的时候 ,离开学校的。冷清的操场上,几只麻雀蹦蹦跳跳。操场边的一排排白杨树,仿佛在列队为我送别……
休学时我18虚岁,开始迎接生命中的第一个低谷。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次休学,是我学生生活的一个省略号。第二年开始高中学制从两年改为三年,文理不再分科。我永远失去了参加高考的机会。
人生就是如此,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生命有低谷就会有波峰。波澜壮阔才叫美丽。而我的人生,因此而与众不同。展现出另外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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