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予涟漪荡绿萍?蓦然潋滟映红菱

大学宝典•青芒杯征文

参赛编号:1192   

文/岳村歌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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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蓦和贺菱都是我的发小,我们有幸一起考入同一所大学。

        大学开学,我们都很兴奋,事先约好报到那天在车站碰面。我一下车,看见他们。

        “乐歌然,你迟到了!”公交站台上,贺菱穿一袭柠檬色的长裙婷婷玉立到我面前埋怨道。

        浓眉大眼,身材高大的凌蓦在一旁打圆场:“不晚,我们走快点,不会耽误报到的。”

        我们从车站出发,一起步行一段正在拓宽的土路,走了十分钟左右进了大学校门。

  迎面的综合楼,穿过楼门,我们路过理工楼,经过学术报告厅,下阶梯顺着水泥路,路过政法楼,上阶梯向图书馆方向走几分钟就到,图书馆门前的新生接待处。有各自不同系的师兄师姐接待我们,帮我们到各处领取生活用品,办理入学手续等。我和凌蓦及贺菱被相应同系的师兄师姐带着分散开了。

  我在师兄的帮助下,把我的东西搬到我的寝室。十人的寝室,高低床五张,人陆续到齐,彼此介绍后,方知我的寝友都是我一个班的同学。

  午餐时,凌蓦跟贺菱找到了我,一起去食堂吃饭。

  吃完饭,我们来到校园里小湖畔散步,穿过长廊,沿湖边柳岸,走上九曲桥,来到桥末端的湖心亭。我们乘着凉风,畅谈寄望未来的三年的大学生活。

  我们一起瞎聊到晚上九点左右,凌蓦和我把贺菱送进女生寝室后。我和凌蓦就各自回寝室了。

  回寝室洗漱后不久,寝室灯就熄灭了。我爬上床,开始和新室友兼同班同学开始大学生涯的第一次海阔天空地卧谈。

  

        开学的第一个月里,我们按班级为单位,在操场上进行军训。烈日炎炎下,我们挥汗如雨地训练正步队列,一天下来,浑身像散架一样酸痛。

  我们这届有两个班,一个师范大专班,另一个化工本科班,都是一个男的班主任裴雪坊。他个高,微驼背,戴厚厚的近视眼镜,喜欢和化工班的同学打成一片,那时他单身,周末和自己学生一起打牌,并住学生寝室。

  我们发了系服,颜色是紫色,尼龙料子,热天穿有点憋汗。同寝室的同学陈季化,一天到晚叽叽呱呱,做事甚是迷糊,洗衣服竟然把同寝室泡在桶子里的换洗系服,洗了两遍,自己的系服依然在桶子里。我班上出现两个“汪明”同学,其中大的“汪明”和我住一个寝室,而小的“汪明”住隔壁寝室,由于懒得洗内裤,经历半个月的遗精后,内裤可以像雕塑一样蹲在床脚了,我们尊称他“跑马汪”。

  国庆过后,我们正式上课了。而我们在大一里,对上课的兴趣不大,更多地兴趣就是参加诸如记者、摄影、辩论等校园团体,还有到学校图书馆借阅涉猎与专业无关的文史哲财经金融类书籍。

  我参加了校园记者培训班,晚上也有课。这里结交了一些朋友,其中认识了同届经管系的程勇彬,并在校运动会时一起写了几篇广播稿。我个人踊跃参加了校园内的各种诗朗诵、演讲、辩论比赛,锻炼自己的胆识和口才。

  

        贺菱生日是重阳节,大二那年我和凌蓦陪她过生日,我收集了寝室里十八个红色塑料桶,桶中央固定了蜡烛,像红灯笼般围绕着我们,清风明月照,垂柳青纱飘,校园湖的湖心亭里,凌蓦边唱着生日祝福歌,边捧着心型桃色生日蛋糕,来到贺菱面前。她闭上弯弯睫毛的眼,拱拳许下心愿,在月光和烛光的交相辉映下,她眉心的一点痣,在修长的眉衬托下,如出水芙蕖一样清新脱俗。我们陶醉在这一湖月朗星稀,我们沉浸在这一亭欢声笑语。凌蓦趁贺菱不注意,把蛋糕的奶油抹到贺菱的脸颊,贺菱尖叫后,反追凌蓦将脸上的奶油抹到凌蓦的额头,笑得她蹲地不起。我随即将我手中的蛋糕奶油抹到贺菱额头,她起身把我手中的蛋糕摁到我脸上,这时他们两个笑瘫在亭椅上,我们的笑声在湖光月影上荡漾。

  

        贺菱生日后的周末,我们相约去永修云居山玩耍。在学校附近的火车站上火车,坐了两个多小时的火车,来到永修县城。凌蓦在县城的一所卫校,找到考到该校的高中女同学刘雯,她是个扎着长辫子,眉清目秀的女生,和我们晚上一起吃了饭,凌蓦和我被安排到她班上男生寝室住一宿,刘雯和贺菱则住刘雯的寝室。

  清晨,我们就在刘雯的向导下出发了。去云居山的路,要翻两座山。翻山的路有时陡峭,但有些路淹没在草丛中,路面上有厚厚的腐叶,上坡时,女生爬不动,凌蓦和我一前一后地牵拉推扶,下坡时,我们奔驰而下,贺菱在我前面,脖子围着红色纱巾飘扬起来,在秋风瑟瑟下,眼前一幕让心底有暖暖地激荡。当凌蓦在上坡时,拉着贺菱的纤巧玉手,让我心里不由产生一丝妒意。走了约一个小时,我们山重水复疑无路时,面前豁然开朗,一池清澈的湖水映入眼帘。我们来到真如禅寺的山门前,穿过天王殿,最终来到大雄宝殿。贺菱点了三炷香,虔诚地在佛前跪拜,刘雯和凌蓦也跟着烧香拜佛,而我仔细打量着在大殿前屹立的高香炉,上面刻着“真如禅寺”四个鎏金大字。我随便在庙宇间转悠,在斋房外透过窗棂可见僧人们开始用斋饭,菜是黑木耳炒蛋、时蔬等,静静地享用着,看上去吃得津津有味。

  由于我们要回南昌,就匆匆回程,原路返回路上,在经过山路边的废弃瓦房时,路正中,盘着一条晒太阳的黑色大蛇,近两米长,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在两丈开外就昂起蛇头,离地近半尺吐着信子,两个女生见此情形,惊叫着躲到我和凌蓦的身后,我随手拎起几片完整的盖瓦,向蛇头掷去,它躲了两次,第三次被压住了蛇头,凌蓦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瓦片被踩碎,而蛇头一截被踩瘪了,那蛇僵死了。两个女生终于惊魂落定,在我和凌蓦的催促下大步流星地赶到永修县城的火车站。刘雯送我们来到火车站的月台,我和凌蓦跳上了火车,贺菱和刘雯拥抱送别后,也跳上火车。

  

        大二国庆节期间,我和凌蓦以及贺菱相约去庐山附近的秀峰。那时我正好做完体育达标训练,浑身酸疼,特别是两条腿更是酸疼无比。来到秀峰山下,看见拾阶而上的山路蜿蜒崎岖,心中甚是胆寒。凌蓦和贺菱喜笑颜开地顺着平平仄仄的阶梯追溯山涧的源头,我却迈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地向上爬着阶梯,远远地落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一蹦一跳地隐约在山岚里。我费了好大劲才爬上山,看见诗仙李白描绘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瀑布。银色的水帘挂于青山前,哗哗地撞击声响彻山谷,注入一池清冽,飞溅起的水花,有时会飞吻你的脸颊和额头,凌蓦和贺菱在池边的平滑的山石上促膝而坐,我在一块突兀的山石上闭目张开双臂仰头站立,感受山风的清凉,心里有莫名的酸楚。

  离开瀑布,凌蓦拉着贺菱又向相邻的山峰爬去,酸痛的双腿让我勉强爬到一半就彻底放弃,我只能在半山腰眺望他们在山巅牵手向我招呼。凌蓦勇于表白,在山巅上凌蓦帮贺菱掸去黑发上的尘土,探身在贺菱的耳畔轻声告白:“菱,我喜欢你。”

  贺菱面颊绯红,低头不语,凌蓦轻托起她的面腮,凝视她深邃的眼眸,他俩对视片刻,贺菱呢喃:“盯着我看,有什么好看的?”

  “我就是喜欢你,贺菱,我喜欢像这样天天看着你。”

  “去你的。”贺菱抽身跑开,假装去看不远处的一丛野菊花。凌蓦跟上贺菱,边采集一束野菊,边嘟囔着:“我就是喜欢你,你跑不掉的。”

  凌蓦一手将采集的野菊花送到贺菱的胸前,另一只手抓住贺菱的手,贺菱试想挣脱,但被凌蓦牢牢抓紧,挣脱不开。凌蓦顺势把贺菱抱在怀里,贺菱又想试着挣脱,而凌蓦抱得更紧了,顿时贺菱羞红了脸,低头藏在凌蓦的怀里,这时那束野菊花已经悄然落地,像一个个金色的小太阳一样沸热起爱情的温度。

  我在半山腰吼了一句:“你们在上面干什么呢?”

  他们的拥抱身影才依依不舍地分开,牵手下山和我汇合。我这是心里像是五味瓶被打翻一样。

  

        秀峰回来,知道凌蓦和贺菱好了,作为大小在一起的朋友只能祝福,明白了对异性的爱慕要勇于表白,心动不如行动,暗恋终是无疾而终。面对凌蓦和贺菱在食堂、图书馆等场合出双入对卿卿我我,我也不甘心做个单身狗,我在同班同学里找到了倾慕对象——郝萍,身材高挑,蛾眉曼睩,一笑有两个小酒窝,甜美大方。我向她示好时,她只是说先交往着再看。

  那时冬天晨跑是件痛苦的事,校园广播一响,我们就要从热乎乎的被窝钻出,不畏寒风,耳畔轰鸣毛宁、杨钰莹、张学友、邰正宵等歌手的流行歌曲,在校园外新修的水泥上奔跑到路的尽头,在院系考勤处签到。那时路的两边的山被推平,连以前校园情侣喜欢呆的茶林也被推平。以后这里长出来的都是林立的楼房了。黄昏时分,我时常会约郝萍出来,在校园外这水泥大道上漫步,月夜下来回踱步近一个小时,我们谈人生谈理想这谈爱情,我说我今后不太想当老师,更想当律师。郝萍笑我不切实际,她愿意毕业后当老师。她对我有好感,我那时经常约她一起跳交谊舞,一起打桌球等等,只可惜那时青涩的我,在每每与她身体的无意触碰时,却不敢更近一步亲昵动作了。男生追女生,一定要软磨硬泡善表达,死缠烂打脸皮厚,否则煮熟的鸭子也会飞。

  

        大二我选修食品工艺,平时晚上做梅花蛋糕,我同学陈季化最喜欢往女生寝室推销,每次和门卫阿姨交涉放行后,他就可以推销蛋糕的同时饱览女生楼的满园春色了,最青睐温州女生,衣着时尚,身材婀娜,在你身边走过,如沐春风。我们就在大二的下学期内每周三晚烤两烘箱蛋糕,一烘箱十抽屉,一抽屉有三十个,通过搅拌面粉,加蛋清发泡,刷油注入模具,摆放整齐将抽屉放入烘箱烘培。烘焙时间一到,打开烘箱就有扑鼻的香味弥漫整栋实验楼。梅花蛋糕作为夜宵还是很受欢迎,一般在熄灯前就能卖完后,计算成本基本有赚,赚到钱,我们就周五聚餐。另外我们还尝试做月饼、面包、冰淇淋等。化学各种实验课多,做实验前我们都要穿白大褂,两三年下来,白大褂上污渍斑斑。

        教我们有机化学实验的老师叫韩嵩,他教我们实验课时喜欢托着3000毫升的大烧杯喝白开水,个子不高,平时走路喜欢佝偻地背着手,带着一副高度眼镜看着地,像是在地上寻觅什么似的。对我们的实验报告要求整洁,如实填写。他和他的老婆孩子挤在学校给他分的平房,有四五十平米,房间里除了一些简单家具家电外,其余的空间被大量书占据。

  正是大二的四月中午间,我们新来的系主任段敏离奇死在理工楼六楼和七楼的楼道转角窗口处。同学们纷纷猜测仇杀?情杀?发现他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致命一刀刺破心室造成流血过多死亡。

  下午近六点在校保卫科实习的同班同学芮东透露,凶手已经被抓,竟然就是韩嵩老师,他被抓时发现他家藏有带血迹的黑色衬衫。他给我们绘声绘色地描述事情的经过:韩嵩上完课到主任办公室谈他的请假事宜,期间发生口角,韩嵩随身带有水果刀,猛刺段敏主任的心窝一刀后,看见血飞溅后惊慌失措,落荒而逃。而段主任从主任室踉跄地走出,扶栏艰难地下了一段楼梯,来到楼梯拐角窗户处呼救,无奈中午期间路过的行人少,等到下午上课学生发现,已经为时已晚,气绝身亡。可见冲动是魔鬼,就这样毁掉了两个家庭。

  

        郝萍学习英语很努力,在大二就过了英语六级,而我考英语四级两次都折戟沉沙了。大三上学期我陪她,到离家很远的一所中学实习,所幸离大姨家还近点。我就在这段时间和鲁铭一起睡,一起赶车去实习上班。在试讲课上,闹了个笑话,把一个女生的名字由于与港星黎美娴相近,我就直接把她叫做黎美娴来回答问题了。

  和我一起实习的另两名男同学,一个叫顾小徽,另一个叫郭汶滨。找实习中学附近的店子中午一起吃饭,郭汶滨喝肉饼汤喝到一半时发现有死苍蝇,顾小徽找店老板理论,店老板坚持说那是黑鱿鱼,并把死苍蝇挑到地上,用脚踩碾掉了。气得顾小徽要挥拳要打那个店老板,我把他拉出店子,匆匆带着郭汶滨一起跑走了,随后无良的店老板想来追我们要饭钱,可惜我们跑得快,他追不上了。

  大三最后一个学期实在无聊。我们都为了找工作而烦恼,有些同学通过家庭关系找到了好的学校或好的单位,有些同学就像我一样随波逐流,等待最后的分配工作。

  快大学毕业前,我们都很心浮气躁,我晚上没约出郝萍,要么就自己一人去食堂内举办的交谊舞舞会跳舞,要么结伴去打桌球或看录像唱KTV,驿动的心就像浮萍一样。只有郝萍陪我畅谈时,我的心才淡定下来。我也会把凌蓦、贺菱、郝萍一起约齐,月夜下校外的烧烤摊上撸串喝啤酒,或在寝室里打拖拉机,或手拉着手溜旱冰或去学术报告厅看电影等等,等到毕业照那一天,我们确实是等得花儿也谢了,我们的心儿反而放轻松了。

     

        毕业那年暑假,凌蓦和贺菱相伴上了庐山。

  而南昌酷暑难耐,入夜时无一丝凉风,吊扇转起风,使得房间内气流像炕一样热烘烘散开,我在草席上翻来覆去地难入眠,或想着给郝芸写信如何表达我对她的思念,或想着凌蓦和贺菱在庐山过得如何。

  那段时光,凌蓦和贺菱在庐山上的牯岭镇找了一家民宿订了两间房,他们在庐山上俨然像小两口过起了小日子,凌蓦亲自下厨做一日三餐,贺菱洗衣服整理家务,晚上各自回自己的房间睡。

  匡庐奇秀甲天下,而庐山第一奇观是三叠泉,凌蓦和贺菱携手沿着陡峭的石阶向下,深入于峡谷底,仰望瀑布如练先从悬崖口注入一阶山岩上,又飞泻到二阶山岩,再喷溅在三阶山岩,谷水潺潺,曲折三叠,仙气飘渺,凉爽沁心。走的一路上,有些灵气逼人的小瀑布引人入胜,他们不禁挽起裤腿赤足于清澈的泉水,嬉戏追闹,累了就坐在山石上,守株待兔般等着彩虹的出现。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光晕在水雾里蒸腾,贺菱依偎在凌蓦身旁,看着水流,听着蝉鸣,说着悄悄话,凌蓦弹去她发髻上的水珠,抚摸着她的耳垂,她怕痒似的躲进凌蓦的怀里。

  登五老峰要陆续攀登五座山峰,让凌蓦和贺菱汗流浃背,在第四峰登顶处,他们相拥,极目远眺仿佛近在咫尺的鄱阳湖,湖光粼粼,水天一线,就近俯瞰那旱地拔葱般的第三峰,峰接霄汉,险峻雄奇,唯有迎客松如虬气定神闲地摇摆着云雾。阳光将他们沐浴,山岚将他们缭绕,峰峦将他们环抱。

  暮霭升起的芦林湖,湖光山色在夕阳下显得楚楚动人,凌蓦和贺菱凭栏驻足。贺菱侧面向凌蓦惊诧道:“蓦,这里好美!”

  “嗯,美!你更美……”凌蓦发现贺菱给他的四十五度视角,让他情不自禁地把她紧紧揽在臂弯里,轻吻了她的额头,把头靠近了她的头发,深吸她淡淡的发香,他们的一双身影勾勒于紫绛的山水间。

  凌蓦和贺菱在晚饭后,走进夜幕下的电影院,观看电影《庐山恋》,这部电影天天播放,已经创吉斯尼记录了。这晚观影的人只有他们,两人沉浸于怀旧的剧情,在动情的桥段里,凌蓦轻轻地抬起贺菱的下颚,对视着她灵动的明眸,吻触她细滑的鼻尖,他厚醇的唇触碰到她柔软的红唇,舌叩启她的白齿,递入和她的舌交接缠绵,这深吻让周围的空气凝固,一刻的窒息,让贺菱娇嗔道:“蓦,我别这样,我快透不过气了。”

  “菱,我给你人工呼吸。”凌蓦抽身搂紧了贺菱,对她润滑的唇深吻下去,她先是用粉拳轻捶他的后背几下,后在他凌厉地攻势下,彻底放弃了抵抗,抚摸他的背,激荡于唇舌间,急切于呼吸里。

  这一夜,凌蓦没回自己的房间,在贺菱的房间里,单人床上,他噙着她潮红的耳垂,吮吸她白皙的颈项,吻灭她眼角晶莹滑落的咸咸泪珠。

  “蓦,会很疼么?”贺菱轻喃。

  “一会儿就好,宝贝。”凌蓦喘声说。

  他探身深嵌入她的酮体。“啊……蓦”她失声唤他。此时月光溢出她的琵琶骨,泼溅她的全身,让她美得让人心麻体酥。一番牛喘莺啼后,只剩下一瀑月光静静地从他们紧紧挨着的身上流淌,苹果青的床单留下一小滩殷红的血迹。

  心灵的碰撞,情景的交融,庐山上可以去的景点很多,足以让凌蓦和贺菱细细品味。他们在含鄱口一起看日出,云蒸雾蔚里的鄱阳湖被妆点得朦胧迷人,层峦叠嶂的山峰在万丈光芒下苍茫无比。他们闲步清晨的如琴湖,领略烟波浩渺,他们在花径的鸟语花香间流连忘返。他们在锦绣谷瞭望峰峦叠翠,聆听山谷间的回音。他们在牯岭街上闲逛,寻觅特色的美食。一切风景因爱而格外美丽,一切美丽因情成别致风景。

  

        毕业后,我到郝萍被分配到的学校找过她,在陪她回家的路上,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郝萍,所教的班学生还好教吗?”

  “嗯,还好教。”

  “我怀念我们大学时光,特别是和你一起的时光。”

  “我也一样。”

  “我们能再进一步发展吗?”

  “怎么进一步发展?”

  我指了指前面一对搂腰前行的恋人,提示道:“象他们一样,不好吗?”

  “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不好吗?”

  “普通朋友?”

  “嗯,做普通朋友。”

  “为什么只做普通朋友呢?”

  “我爸妈正安排我相亲,希望我能嫁到国外。”

  “国外?国内发展不好吗?”

  “他们觉得国外更适合我。”

  “你觉得你适合国外生活吗?”

  “我喜欢国外生活。”

  “哦,你打算去哪里?”

  “我最想去东京。”

  “非要去东京!?难道你在国内没有留恋的人吗?”

  “留恋?东京是我的梦想。”

  “梦想?梦想着东京爱情故事吗?”

  “有没有爱情我不知道,我的东京故事会有就好。”

  “那我祝福你,祝福你在东京会有故事。”

  我送郝萍至其家楼下楼梯口,我又追问:“郝萍,我喜欢你,希望你留下来好吗?”

  “你觉得我会留下来吗!?”

  我无语,默默目送她上楼,消失在眼前,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心里回荡。

  这次让我彻底明白爱情最尴尬的是你对人家一往情深,而人家完全没把你当回事,难道你还要继续多愁善感下去吗?

  既然我们像水中的鱼,不同层次的鱼游不到一起,我们就不能成为真正的恋人,不同层次的人也成不了真正的朋友。

  当你毫无保留地爱上一个人,最终有两个结果:不是生命中的那个人,就是生命中的一堂课。

  如果你爱的人要离开你,你就放手让她离去。她若能回来找你,就永远属于你;她若回不来,那根本不是你的。

  郝萍毕业后很快美梦成真,嫁给东京一家株式会社的高管,实现东渡扶桑梦,去编织她自己的东京故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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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重新恢复成单身狗,作为凌蓦和贺菱的“灯泡”,在圣诞夜和他们一起看《泰塔尼克号》。

        看完电影回家的路上,我见贺菱脸庞上有两行未抹干的泪痕,碰了碰凌蓦的手臂,将我口袋里的纸巾递给凌蓦,他将纸巾转递给了贺菱。

  “蓦,现实中会有刻骨铭心的爱情吗?”

  “有。贺菱你就让我刻骨铭心。”

  “你少贫嘴,歌然,你呢?你怎么认为?”

  “应该会有。但我还没遇到。”我心里想着杰克的那句台词:“我觉得生命是一件礼物,我不想浪费它,你不会知道下一手牌是什么,你要学会接受生活。”

  “爱情面对生离死别总是那么凄美!”贺菱凝神低头不语。

  我和凌蓦面面相觑地无语。

  突然都市的鬓角升腾出几束礼花,镂空了夜天,我们三人凝望这夺目的璀璨,心里希望明天会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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