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一个藏地人潮涌动的节日,藏历十月十五公历十二月三日为西藏一年一度的“仙女节”。
大昭寺在这天将遮面一年之久的白拉姆像摆了出来,和松赞干布像一起成列。接受信徒的朝拜。各个煨桑炉中青烟袅袅。今天的热闹程度堪比雪顿节,目测入寺院朝拜的信徒不下10万人。朝拜队伍从早到晚沿大昭寺排到3公里开外。
一个仙女节居然有如此众多的朝拜者,远远出乎我之前的预料。白拉姆像我没拍到,网络上找了一张,大家欣赏下,蛙面女神传说不漂亮但心地善良。在我看来,“仙女节”或说藏地的七夕,这个较为民间化世俗化的节日,却给到寺院如此众多的朝拜者,其间的内涵值得商榷。
宗教,尤其在作为曾经的政教合一的藏地,宗教的内涵涵盖了所有的民俗。宗教必须要为信徒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表示关切,必须贴近信徒的日常生活,达到无微不至的地步,才能够让信徒天然的产生信赖感。相比之下的西方的教派教义及西方的民俗风情,似乎也不外如此。
藏地中的藏历新年(类似我们的农历新年,也是根据四季轮回)的待遇却远远逊色于此。藏历新年远远没有这般热闹。而与之迥异的是,我们内地的节日民俗完全跟随农历周期而走。中土文明基于大地四时的明法基础,有极强的逻辑性。我们的端午,重阳,中秋,春节都基于农历时分的节气步骤而行。或许这就是两地最根本的区别,那就是我们的信仰体系建立在农耕社会文化之上,而藏地却是建立在宗教的教义基础之上。西藏本地的社会不完全建立在农业社会上,除了青稞,还有一大部分建立在牧业基础上,对于自然法则的敬畏没有像农耕社会那般来的虔诚和重视。
建立在农耕社会文化基础上,那么意味着我们的农耕社会其实天然就是唯物主义,农耕社会带来的最基本的信仰就是建立在物产的来源之上,并以此指导我们社会的运行规律。
农耕社会所有的物产收获都来自于一份耕耘中。所以农耕社会就是懂得敬畏,懂得尊敬,敬畏这个天地,敬重知识传承的前辈老人,缘由他们传递了生产力的延续。说到底农耕社会所带来的信仰,缘由于生产力基础之上,以生产力为导向,来指导规范我们社会的行为。
那么当民俗节日变更的背后是否就意味着生产力关系的更迭呢?从改革开放后,各种西式节日的泊入,是否意味着传统的农业社会的农耕体系面临机械时代即工业时代的冲击?民俗节日的更迭背后是否意味着生产力体系的嬗变?民俗节日的变更是否意味着民间用自己的方式表现出对生产力指向的认可程度?
打住打住,就来大昭寺看个热闹,晒个太阳而已。嚓,由仙女节居然都能够扯到生产力上,看来我的吹牛水平至少提高一个档次啊。[偷笑][偷笑][偷笑][偷笑][偷笑][偷笑][偷笑]
树下狐言,姑妄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