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显祖与兰溪

湯显祖(1550~1616)
莎士比亚(1564~1616)

(罗密欧与朱丽叶)

从全球的角度来研究文学史,那么十五世纪世界上最有成就的戏剧作家只有两个:一个是欧洲的莎士比亚,他是英囯文艺复兴时期的杰出代表;另一个就是亚洲的汤显祖,他是中国明代以戏剧作品来反对封建礼教、揭露政治黑暗的斗士。他俩都生长在十五世纪中叶,而且非常巧合,都于同一年(1616)离开这个世界。搞比较文学的专家们说:汤显祖的《牡丹亭还魂记》与莎士比亚的《罗密欧和朱丽叶》同出一辙,《牡丹亭还魂记》中的杜丽娘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朱丽叶。还说汤显祖是中国的莎士比亚当之无愧,而且艺术和思想上的成就比之莎翁是有过之而不及的。后他出世的十六世纪剧作家和戏曲理论家、我们的老乡李渔自视甚高,但对汤显祖却推崇备至,他也说:“汤若士(显祖)明之才人也!诗文尺牍尽有可观。而其脍炙人口者,不在尺牍诗文,而在‘还魂’一剧。使若士不草‘还魂’,则当日之若士虽有若无,况后代乎!”

(2002.5.23兰溪日报文化周刊)

汤显祖对我们兰溪是很有感情和缘份的,兰溪名人胡应麟和赵志皋都是他的好朋友,他们曾一同游览过兰溪灵洞山。明万历十二年(1548)汤显祖在南京任太常博士时,与赵志皋同朝为官,曾有五言长诗送给这位赵太史,题为《灵洞篇呈赵太史兰阴》,用他优美的文笔描绘了灵洞山名胜风景和赵太史的书斋。其诗云:“赤松隐灵胜,宝婺明清淑。高霞流紫白,鸣泉乱松竹。参烟石藤古,泻月峰莲独”“丘壑自专一,岩洞古传六。芋绵步东回,嵌空临下矗。雨华石乳滴,日气丹芝馥。芜没半千岁,始获第三谷。太史此藏书,汇潭遂初服。侍讲金华殿,试结兰阴屋。隔以清浅流,障以森沉麓。激耳流风鲜,过眼归云熟。”“出山亦偶尔,幽意岂忘目?流想青桂迟,坐叹白莲速。只恐丹青人,无因反岩筑。”

也就在万历年间(1589~1595)兰溪来了一位名叫叶永盛的县令,上任后精简官衙,镇治刁吏,勤政廉洁。审案断獄,片言只语便能判明是非曲直,奸人为之震摄。他不仅不收过头粮,还处处为民着想,设常平仓积谷以防饥荒,并捐资重建了西门浮桥便于百姓往来行走。在任六年,誉满江浙,百姓盛赞其德。但此人不善交友,往往以公事繁忙为由拒绝客人来访。曾经是他的同僚、当过遂昌知县,并熟知兰溪风土人情的汤显祖听说了他的事迹,专门写了一首题为《闻兰溪令谢客戏赠》的诗送给他。这首诗写我们兰溪风光也很传神,诗云:“积阻风霞满大鄣,河桥春色迸垂杨。桃花片峽回龙影,兰叶深溪饮马香。日气远销金碧路,风光半在紫岩乡。从来仙令多游览,漫道鸣琴不下堂。”诗中不仅描述了兰江两岸明媚春光和紫岩乡(今灵洞乡一带)的绝色美景,也戏劝这位埋头公务的县令,有闲时也不妨登灵洞、涉兰江,到治下各处走一走,不枉费自己在兰溪从政多年。

(此文作于2002年5月,刊于当月的兰溪日报。翻出来重抄一遍是蔽帚自珍和舍不得汤若士“桃花片峽回龙影”“河桥春色迸垂杨”的句子。施福山2018.4.3于兰溪黄龙洞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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