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山越岭,只为拥抱一场幻想

重庆

“从前对妈妈说谎,翻山越岭只为能与你拥抱一场幻想,披上红装,后来你娶了理想,我嫁给了户对门当……”爱没爱过又怎样?

上一次梦见你,是昨天晚上,距离上一次我们见面,已经过去了十一年。梦到你发微信给他,回你的人是我。你笑了,笑容和十几年前一样,温柔,阳光,看一眼让人不自觉跟着笑起来。

最近有一首歌很火,第一次听就想到了你,失联这些年,我已经快忘记你了,真的,忘记了很多曾经的事。也可能是记性越来越差了吧。

忘记的过去越来越多,可是那一场翻山越岭的奔赴却像身体的一部分,牢牢印在大脑里,不曾遗忘,也不愿遗忘。

每每想起,真的令自己唏嘘不已,我真的怀疑那样一个勇敢的人是我吗?真的是我敢做的事吗?我那时候咋那么勇敢呢?

那天收到你的信息说住院了,住在外面的军医院,问我敢不敢去探病?当时我也是年少轻狂,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在手机地图上搜索着,第一次坐地铁,在票都没有的情况下,在高铁站手足无措。后来居然有黄牛来找我搭话,我也花了比票价高的价格顺利坐上了去往重庆的高铁。

我一个连火车都没有坐过的人,也不知道当时是哪里来的胆量,敢孤身一人从一个陌生的城市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但是奔向你的路程,风都是甜的。下了高铁,我又坐了公交到了医院。你从楼上下来,一身绿色的军装,一只手按着肚子上的伤口,那是第一次,你向我走过来……

我连和你见面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又说了什么,我也忘记了。只记得我和你一起走到了病房,你病床上的输液架上有个小娃娃,你取下来说“给你”。娃娃如今在抽屉安静的躺了十几年了,我甚至忘了问你它的来历。是你特意准备的还是借花献佛随手一塞而已。

你带我吃了饭,逛了超市,帮我找到了住的地方。第一次,我们单独在一个房间呆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电视的声音让气氛不至于太尴尬。我连你的手都不曾牵到过,你却突然转头吻住了我。时间真的太久远了,原以为一辈子都忘不了被吻时的感受,可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

第二天走的时候我连我们有没有一起吃早饭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你叫我打车去车站,我说还是坐公交好点,不认识路怕司机绕太远。票依旧是黄牛那里买的,是我找的牛还是牛找的我?忘了。

我只记得回去之后我把这趟旅程的点点滴滴都记录到了一个笔记里。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去医院坐的公交车是几路,坐了多少时间,停靠了几个站,晚上住宿酒店的名字,房间号,这些我全都记下来,我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这段珍贵的记忆,所以写下来,闲时可以看看,回味回味。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真的差不多都忘记了,连当初写下所有的笔记本也不知道在哪里去了,或许是离开成都的时候没有带走,也或许是怕被别人看见自己销毁了,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它在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就那样消失了。

看过你回去没多久,你发信息问我可不可以当你女朋友,我是怎么回的?忘记了。反正我们在一起了。每晚睡觉关机的习惯只因为你说有一次打我电话关机之后,我改了,二十四小时的等待渐渐变成习惯。

由于你在部队用手机不方便,我们多的话只能发邮件,我一封,你一封,有时等了好几天,你就那么几句。可我喜欢你说你想我,我也想你,在确定恋爱之后连面都不曾再见的恋情。

我觉得我和你的故事可以写成小说,作为男朋友开始,没有牵手,没有拥抱,没有一起吃过一顿饭,是什么在维系着这段感情啊。真的不知道。后来我们是交往了一年还是一年半?现在我也记不清了,总之快要到你退伍了,有一天你问我房间要装成什么颜色,说你父母正给你重新装修房间,我当时说的什么颜色来着?

然后,还没有等到见你一面,我们就分手了。所以,我们到底是为什么分手呢?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本来我们一直好好的,你还征求我房间装修意见,怎么就突然结束了呢?

我只记得是你说的分手,好像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后来我也忘了问你到底是为什么?虽然这个问题似乎一点都不重要。

再后来我们就互删了所有的联系方式,连邮件我也删了,你转身的很决绝,没有一丝的留恋。

确实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在那一年多的时间,除了文字和偶尔并没有多少话题的电话,我们什么都没有留下。回忆里也只有我一个人,你更像是我臆想出来的。

这段往事我只和一个最好的朋友讲述过,至少除了我和你,我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这段算不算恋情的恋爱故事。

或许有生之年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吧。或许你也已经把我忘记了,就像我,慢慢就忘记了原以为的刻骨铭心。时间,真的可以,可以忘记曾经的热血,忘记那些悸动,忘记勇气,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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