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快节奏的发展,汽车普及程度越来越高,马路街道,街头巷尾,到处是汽车车影横行,车满为患。令我越来越想念过去的自行车时代。
上世纪八十年代,注定是一个划时代年代,改革开放的号角遍及了祖国的山山水水,农村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春风吹绿了水乡大地,交通不是发达的农村,自行车开始时尚起来,走进了千家万户。过去只能在城里见到的自行车,也放下了高贵的身躯,入乡随俗,到处都“叮铃叮铃”的响起来。
过去去乡里也很少看到自行车,只有邮电局送信的邮递员才有几部自行车。我有幸和自行车亲密接触,源于我一个堂叔退伍回来安排在邮电局送信。
他经常骑自行车上下班回家,只要他一回家,自行车停在东厢房门口过道,就会成为我们几个的猎物,虎视眈眈。趁叔叔不注意就偷偷推出去,那时可是我们村上第一部自行车,你说又多拉风,我们一推出了,后面就跟一大串,吆五喝六的,可惜只能掏大杠,不能坐上去骑,要不就是学学趟车,所以说没有真正的学会。
叔叔有时怕我们摔跤,就不肯给我们玩,我们几个就鼓捣他儿子,我小兄弟比我们小四五岁,比较温顺听话,经常跟我们后面玩,他要是不愿意推自行车出来,我们几个就吓他,以后不带他玩,有人打架也不帮他,就这样我们几乎都每次得偿所愿,屡试屡爽。
那时学自行车要会不会,刚刚有点会瘾可大了,记得一次我们几个带上小兄弟,把自行车推到离村庄最近的二队打谷场上学,过去收割庄稼都做场,平实宽阔,从家里带着马灯,有防风灯罩的那灯,可提可挂的那种灯。一人在中间打着马灯,一个人在后面跟着,时不时扶一把,防止摔了,轮流学,一个个那么专注,那时不知道时间,三四个人学到夜里三点多钟,现在想起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后面几年自行车慢慢多了起来,我们学车也就机会多了方便了,人也长高了,可以降低一下座垫,可以单独骑了,但还是不是很娴熟。一次在庄上的小巷子学车,脚在脚踏上,大拇脚趾头夹在人家门口的踏脚石,自行车愣愣地给停了下来,不是刹车停,靠我的大拇脚趾头撞击踏脚石,你想想什么后果,脚指头充满了血,疼的酱紫色,钻心钻肺的疼呀,硬是咬咬牙过了,血的代价呀,个把月后大拇脚指头脚指甲都长空了,掉了,过了好几年才长出来。撞的谁家的台阶踏脚石,我都记忆犹新,每每经过那我都多看一眼那台阶,青春的足迹,磨砺自己的踏脚石。
1986年春节,我和父亲去了江阴县河塘乡的姑奶奶家做亲戚,姑奶奶的小丫头出嫁,在那我真正的学会了骑自行车,和一个亲戚每天都推着自行车在河塘学校的大操场上骑自行车练车,什么前上车,后上车,S型弯道,反身上车,单手,双手脱把,都感觉得心应手,随心所欲。
那天下午学好了,快五点多了,我就骑着自行车出学校门了,大门关了,就走传达室边上的侧门,那么宽以为可以轻松通过,谁知自行车经过下面的门槛震动了铁门,铁门突然往我面前转过来,情节之下我的左角一下一下蹬在传达室的窗户的玻璃上,啪啦一声,玻璃掉了一地,真是意外无处不在,一起随行的那个亲戚叫我快走,说传达室的人可能走开了,没人看见,快走。我想,不能吧,这样事不能做,不然不是要人家传达室的大爷赔了吗?自己做错了要自己承担,我想起小时候老师讲的那个打花瓶的故事,就在传达室旁等大爷回来,亲戚直说我傻,我就叫他先回去了。
不一会,大爷拎着一个热水瓶过来了,原来大爷冲热水去了,我向大爷说明了情况,问要赔多少钱?大爷知道我的意思以后,直说你是个好孩子,这玻璃之前也有人弄坏过,五元钱可以了。我拿出口袋里姑奶奶给的新年红包,心里虽然有点不舍,但还是觉得我做对了,回去父亲知道后,没有责怪我,反而说我做的好,有点男人的样子。自行车,就这样伴随着我成长。
后来二哥做工需要,家里也买了一部“飞翔”牌自行车,虽然没有“永久”和“凤凰”牌那样出名,但也伴随了我风风雨雨十几年。二哥有时在庄上做工,不要骑自行车,自行车就给我去上学,后来直接归我。乡村的泥巴路,多了几个骑车的身影,平坦的直路到还顺畅,乡间小路的田头到处是排水豁口,只见一个个豁口,双手一拎龙头,前轮过了,后轮感觉要过豁口,屁股往上一提,脚踏往下一踩,蹬的一下过了,就这样一条路几十个豁口子像特技一样跳跃过去了,有时感觉也蛮刺激的。有一段路,路面和田地落差比较高,由于往两边地里塌方,路肩上只有一个巴掌宽,或者说就篇担那么宽,大概有二十多米远,每次到那都像过关一样,全神贯注,需要调整气息和定力,稍微一不注意就歪到田里去了,麦田还没关系,最怕水稻田插秧的时候,一下去基本没几个幸免的,都像牛打汪一样,满身泥水。我们是经常看到那些技术不好的掉下去,要不就下来推行。好在我们一天天骑行,身经百战,骑车的技术也是炉火纯青,基本没掉过链子。所以,什么事件多练练不是坏事,勤奋出真知,这绝对是真理。
当然,骑车也有不顺的时候,最怕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走到中途下大雨的时候经常有,天空中黑云压顶,乌风走浪,能把人刮倒,暴雨倾泻而下,浑身落汤鸡不要说,更要命的是自行车轮卷紧烂泥杂草塞满,推也推不动,重的要命,那时只能车骑人了,不得已杠着自行车走。看见有水塘的地方车轮浸进去摇几下脚踏,钢丝卷起水花,一道道圆型水珠射出飞溅,经过水润滑,自行车轻了起来,再半提半拉的走路边的草丛,一路艰辛可想而知。有点力气还算可以,那些小女孩遇上这事可是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所以出门看天色,那时在农村生活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
自行车骑久了,一点小毛病我们都自己修理,比如说车胎漏气破了,自己买瓶粘胶水,找来橡胶皮儿,把自行车倒过来,拿来水盆,装上半盘水,梅花套筒扳手三下五除二,车轮轮胎出来,检查破口漏气,发现冒气泡,找个小竹枝朝破口一撺,把橡胶皮剪成破口大小合适的胶片,用锉刀锉毛,涂上粘胶,待表干就可以压和,要一次性压和,不能再掀起来,那样才严实,不会漏气。换个钢珠弹子,加点润滑油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师傅的事,自己有时间都会养护自行车,有时我都怀疑自己有这本事干嘛不去学修自行车,所以动手能力强,自行车也是如鱼得水,助力给力。
我的“飞翔”自行车,直到一九九七年的五月的一天,终于疲惫不堪的栽倒在出庄的桥上,大杠断了,没有修复的可能,终于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光荣的退居二线。一部自行车陪我风里雨里十几年,想把它忘记都难。
自行车给我们带来很多便及。虽然现在它的身影已经被汽车,摩托车,电动车所掩盖,但它踏实低调的风格一直被人们喜欢和认同。再繁华的都市,仍然可以看见骑自行车穿行的人。自行车那些事,仍为人们所津津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