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宗文祥听顾自从提起“侏巨通怪”,不禁大骇,忙一招“北斗七星高”向袁敬飞使去。
霎时之间,圆刀、弯刀、软刀、菜刀、飞刀等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刀刃似黑夜的繁星按北斗七星布成方位,将“侏巨通怪”袁敬飞困在垓心。
顾自从此时也将一招“深入浅出”使得出神入化,左右双手同时出击,万千的手指化作剑气脱离手掌融合成一个圆形,那圆形迅速将袁敬飞包裹在里面。
袁敬飞见状,一缩瘦长的身躯,变成一个侏儒矮人,宗文祥的刀阵便扑了个空。而这时顾自从的剑圈却步步紧逼,袁敬飞那毫无表脸的脸上却露出了惊惧之色,但转瞬即逝。
刹那间,袁敬飞身子一抖,又变成了一个紫色的胖子,紫口蓦地一张,顾自从的剑圈被拉成一条直线,那直线直向袁敬飞囗中飞去。
袁敬飞将剑圈尽数吞下肚,顾自从双手被剑圈所余剑气引住,也向袁敬飞口中飞去。顾自从惊恐万分,想要再使出“剑花如雨”,可是双手却使不出来一分力。
一件怪异的事情呈现在宗文祥面前,这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顾自从竟然也随着那剑气向袁敬飞口中入去,袁敬飞紫口愈张愈大,活生生地将顾自从生吞了。顾自从刚被吞完,门下弟子亦也接二连三被袁敬飞吞入肚中。
袁敬飞吞入顾自从和深剑门众弟子后,肚子越撑越大,说不出的难受。
宗文祥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注视着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不料一柄利剑从袁敬飞肚腩破膛而出,直向宗文祥颈脖抹去。宗文祥“哼”都没有“哼”一声,便倒地身亡。
那利剑刚抹杀完宗文祥,便似自己长眼似的向和刀堡和寒花厅的众弟子抹去。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脑袋便都和身体分家了。那利剑杀完众人,便向地底钻去。
此时,袁敬飞吞下肚的顾自从和深剑门众弟子也都从袁敬飞肚中飞了出来。
顾自从的眼睛逐渐变成褐色,头发变成紫色。众弟子头发、脸颊、嘴唇、眼睛等也逐渐变色,一齐向袁敬飞击去。袁敬飞被顾自从击了一个正着,头发变成黑色,紫色的脸庞转为红润,破裂的胸膛竟逐渐愈合。
愈合后的袁敬飞直向不乐崖行去,顾自从和众弟子在后面紧跟。
不一会儿功夫,便来至不乐崖前。陡峭巍峨的悬崖直入云端,一行众人如行平地一般直上到崖顶。崖顶上却宽敞无比,一座座的楼阁显得特别气派。
一个长了一撮羊须的汉子骑着一只说不出名的怪兽正在遛达,突见顾自从一行人的到来,便勒住了那怪兽,向众人望去,一眼望见了袁敬飞,忙道:“五哥,你回来了?”
袁敬飞却不答话,直向那汉子击去。顾自从等人也不由分说同时向那汉子击去。那汉子见状,赶紧拍了一下那怪兽道:“迷魂兽,射烟。”
那怪兽大囗一张,顿时烟雾缭绕,完全看不清楚人影。
可不知为什么,顾自从和袁敬飞等人在烟雾弥漫之中却与平时无异,这是那汉子所始料未及的事,那汉子很快被击中,刚向那怪兽说了半句“迷魂兽,报……”,头发便变成了白色,眼睛变成了绿色,很快加入了顾自从、袁敬飞一列。
那怪兽见状,撒开四腿飞跑,一行众人在后紧追不舍。
那怪兽突然翘起尻尾,“扑”地一个响屁震荡在整个崖顶。袁敬飞等人只觉得酒香扑鼻,说不出的受用,追赶的脚步便缓慢了下来。
怪兽回头一看,赶紧一个响屁接着一个响屁,在崖顶上循环不断。袁敬飞、顾自从等人似饮了千年醇酒一般,逐渐醉倒。那羊须汉子刚要醉倒,蓦地似陡然清醒,恢复了本来面貌,向怪兽道:“迷魂兽,快走,去报信……”
那迷魂兽向羊须汉子望了一下,双眼中不竟留下泪来。突然长嘶一声,口中血如泉涌,倒下地去,化作一团烟雾。
正在这时,八个人影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癞痢头向羊须汉子问道:“七弟,怎么回事?”那羊须汉子刚要答话,地上的袁敬飞、顾自从等一齐醒转,羊须汉子又变成了绿晴白发。
癞痢头见状,向另外七人道:“老七他们中的是‘传情接爱’,这项绝技在江湖中已失传了上千年。”一个粉面的女子道:“大哥,五哥也在,和七哥一样。”
他们刚搭完腔,顾自从、袁敬飞等人便向他们扑了上去。
癞痢头见状,向那粉面女子跃去,抱起她在她唇上用力一吻,那女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股七彩光在两人四唇中飞起,直向袁敬飞等人射去。“轰”地一声巨啊,袁敬飞等人直接晕了过去。
癞痢头此时已放开那女子,开口言道:“六妹,大哥虽然是情急生智,但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的。五弟和七弟他们中的‘传情接爱’实在是太厉害了,但只要在他们面前秀恩爱,这‘传情接爱’便不攻自破。”
那粉面女子窃喜地向那癞痢头问道:“大哥,想我们不乐崖十怪在江湖上纵横数载,怎么我们都从来没有听过这回事。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那癞痢头不是别人,正是不乐崖十怪中的老大“癞头毒怪”孙文飞,那粉面女子便是“粉面蜜怪”赵祥飞,旁边跟着便是“蛇心恶怪”江诚飞,“虎胆猛怪”胡宏飞,“媚威迷怪”杨天飞,“马脸犟怪”万东飞,圣手药怪“何龙飞”,“大脚莽怪”陈並飞。
当下孙文飞向赵祥飞笑道:“六妹,这个问题,等他醒来,让他告诉你吧!”说罢,向顾自从一指。
顾自从等人幽幽醒转了过来,恢复了本来面貌,见到眼前的孙文飞等人似是刚从睡梦中醒来似的。
赵祥飞却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扯住顾自从的衣袖问道:“深剑门顾自从,在江湖上也算是臭名昭彰的一把刷子,但和咱不乐崖十怪比起来,为祸江湖的能耐还嫩着呢!能否告诉我‘传情接爱'这招式的来历吗?”
顾自从听到赵祥飞提起“传情接爱”,大吃了一惊,讶道:“刚才我们都中了‘传情接爱’?”
赵祥飞点头道:“不错。”
顾自从的脑海中迅速浮起和袁敬飞交手时场景,直忆到被袁敬飞吞入肚里,便什么也想不起来。袁敬飞此时却想到那破开他肚腩的利剑,但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顾自从却在此时喃喃地道:“罢了,罢了,看来天意如此……”一句话尚未说完,汤风先、熊冷平、李宣、赵红胜等人寻着踪迹也找到了不乐崖顶来了。
顾自从仰天长叹:“看来在劫难逃了,今天能和不乐崖十怪同赴黄泉,也算是三生有幸吧!”
赵祥飞以为顾自从说这话是要和不乐崖十怪决一死战,正欲轻装上阵,却不料顾自从从容地道出一件怪异武林轶事。
三年前,深剑门后山有座极少人知的花月观,这花月观有个地下室直通深剑门禁地剑轩。那观主叫孙文娟,长得婷婷玉立。
这孙文娟和顾自从邂逅于剑轩,渐渐好上了,经常私通于剑阁密室。
顾自从说到这里,赵红胜、熊冷平、李宣、汤风先等人惊讶得合不拢嘴,他们这还头一次听说顾自从还有这样一段风流轶史。
顾自从接着说了下去。
三年前一个寒冷的雪夜,所有的弟子都钻进被窝蒙头大睡,顾自从只披了件大衣来到剑轩和孙文娟密会。
当二人你侬我侬卿卿我我之际,一柄血红色的怪剑和一把碧绿色的怪剑同时飞了出来,直向二人击来。
那时的顾自从在深剑门已有数十载,这剑轩来了不下数万次,可这两把奇怪的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绿剑如同一条长蛇向顾自从缠了过来,顾自从慌忙运劲,却不料周身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
而这时那红剑在孙文娟眉心停留了半晌后,便从她眉心钻到脑后。
孙文娟顿时血如泉涌,而那血红色的怪剑染了孙文娟的鲜血后,化成了碎片,直向尘土里入去。缠在顾自从身上的绿剑也在这时从顾自从身上松开,去寻那红剑了。
众人听到这儿,都百思不解,疑惑的目光纷纷望向顾自从。顾自从尚未开口,癞头毒怪孙文飞嘿嘿冷笑了两声,道:“我来替他说下去吧!”
“大哥,你和这件事也有关系?”蛇心恶怪江诚飞问道。
“不错。花月观孙文娟正是我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妹。”孙文飞尚未说完,陈並飞忍不住插口问道:“大哥表兄,姑母什么时候生了一个表妹,怎么我不知道?”
孙文飞皮笑肉不笑地言道:“文娟妹妹刚出生,你姑母替她卜了一卦,乃是大悲命,活不过十岁,除非送入道观,但能不能逃过劫数也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孙文飞刚刚言毕,袁敬飞双眼露出了哀伤的表情。
孙文飞向袁敬飞宽言道:“五弟,事已至此,不必难过。”话毕,说出一段令众人始料未及的事情。
原来孙文飞之母郑琰生下幼女孙文娟,送到花月观整整十八年未曾和孙文飞会过一面。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孙文飞约来结拜义弟袁敬飞,让其代替自己去花月观看望妹妹孙文娟。
那时的袁敬飞和现在的侏巨通怪完全判若两人,生得面如冠玉,唇似涂脂,眉清目秀,能让情窦初开的女子过目难忘。
当日袁敬飞应孙文飞之托,只身前往花月观,却在暗处望见顾自从和孙文娟相好。那孙文娟花容月貌,犹似蕊宫仙子,袁敬飞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暗暗被孙文娟的芳姿倩影所折服。
虽然只是在暗中匆匆瞥见,但孙文娟的面容如同烙在他的脑海挥散不去。可是孙文娟和顾自从已经相好,袁敬飞感到痛心疾首,只好默默离开。
从此,袁敬飞终日以泪洗面,白嫩的脸颊经过泪水常年累月的洗礼渐渐变成紫色。
在他痛恨这个大千世界之时,却出奇不意悟出了一套绝世奇功,他可时胖时瘦,时高时矮,江湖上的朋友逐渐听说过侏巨通怪这一号人物。
他成名后和不乐崖十怪一起隐居在不乐崖,根本不在江湖走动,所以很多有名有地位的江湖人士也只是仅知其名未见其人。
惟一令他感到遗憾终生的是孙文娟直至离奇死去也不知道他袁敬飞那带着满腔爱意火热的心。
顾自从听到这儿恍然大悟,喃喃地道:“难怪呀,本来我深剑门、寒花厅、残风谷、朔雨宫、和刀堡、冷月庵六派约好一齐对付木及老仙,想不到半路居然杀出个侏巨通怪。”
孙文飞仰天狂笑,继而言道:“木及和残风谷大战,汤风先所发的求救信号刚巧被我五弟所瞧见,他因听说昔日我文娟妹子惨死在剑轩之内,所以决定去深剑门寻你顾自从。”
顾自从诧异道:“袁敬飞的一举一动你都了如指掌?”
孙文飞道:“不错,我文娟妹子被那怪剑斩杀后,有一道魂魄散在我身上。这道魂魄能读懂你和袁敬飞的每一个动作。”
顾自从顿时释然,就在这时,木及老仙和方天星、花云佐三人也赶来了不乐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