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冈这会儿哪还有工夫跟她讨论正事儿,玩心一起,抓住她腕子,花洒就偏了方向,淋了她一身。她尖叫着躲闪,从头发到衣裳都是湿漉漉的。
“罗冈你疯了?”她喘着气瞪他,连衣裙贴在身上,真丝料子底下,内衣的轮廓若隐若现。
“正经事王主任拿主意,这不正经的事就交给我吧。”男人扔下花洒,她被逼到墙边,退无可退,发梢的水珠滴滴答答落了满脸,平日里倔强高傲的人,竟添了几分惹人怜爱。
他压低身体,从额头的某一滴水珠开始,舌尖轻柔又缓慢地点下去。她双臂抵住他,分不清是声音还是身体在颤抖,又或者二者都有。
“罗冈……”
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放我下来!”偏又死死抓着他衬衣,怕掉下来似的。
他腾出一只手反锁上卧室门,都湿了头发,湿了衣衫,然后褪下湿漉漉的束缚。
“不是说过要对我好一点?”这是他稳操胜券的锦囊。
床单、枕头全湿了。他起身从柜子里抽出一条毛巾被裹住她。薄薄的织物被她一直拉到挡住脸,她还是不习惯这样,像两条鱼,凉津津地贴在一处,然后出其不意的一个吻。
“满意了?”声音从毛巾被里传出来,“这些年委屈罗教授了。”
“我心甘情愿的呀。”男人从她腿边掀开一角,鱼一样滑上去。
第二天,王亚茹到得早,一边翻昨晚的病房记录,一边不由自主摇头浅笑。梅云刚进门,瞥见这一幕,便也不吱声,在她对面坐下来,自顾自收拾东西。她再抬头时,突然发现面前有个人,少不得嗔怪一句。
“梅云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一声。”
对面的人两手托着腮盯着她,一本正经地说:“我倒是想跟你说话来着,就怕你的心啊,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不对,我知道飞到哪儿去了,别急,再过十个小时,你就又能飞回去了。”
“什么飞过来飞过去的?你们有什么秘密不告诉我?”办公室门缝钻进来一个人,除了田莉还能有谁。
王亚茹把手里的记录本往桌上重重一拍,板起脸,“行了。我劝你们适可而止,就跟你们谁是孤家寡人似的。梅云,一向我可没笑话你啊。”
梅云起身挽住她,“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等会儿那台心脏手术有点风险,这会儿咱们说笑一阵,也就不会太紧张了。走,我陪你巡房去,完了再跟几个孩子交待一下手术细节。”
两个人撑紧了手,彼此都有些心照不宣。走到住院部楼底下,王亚茹才想起来问:“白天明的手术你参加吗?”
梅云摇摇头,“那天我们科室有十台手术,我怎么走得开?再说,其实阜大现在的外科主任业务水平不差,蒋力他们又都去坐镇,我就不去添乱了。上回,那是我自己乱了阵脚。”
“是啊,能让咱们梅主任乱阵脚的人可不多,除了儿子,可不就是李大明了。不过我估摸着,当爹的现在排位应该在儿子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