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在小县城,如果不打牌,中年人的圈子会小很多,长天莽日也实在难熬。
这是我连襟老大经常说的一句话。
这里的打牌除了指玩扑克,通常还指打麻将。
这句话很随性,也很有水平。它设定了人的住所和年龄范围。小县城没有多彩的娱乐消遣方式,一个中年人,假如没有过多的为生计奔波之苦,是更愿意把油腻肆意泼洒在牌桌上的。
说这句话随性,是因为它有点以偏概全,毕竟中年人的自娱自乐除了打牌,还有很多方式。
朋友圈里有两个每天早晨坚持游泳的大神,春夏秋冬他们几乎从不间断。我总是慨叹,有如此坚韧的意志还有什么事干不成,怪不得一个是开着宝马的老板,一个是兜里揣着执法证的公务员。
还有一位早年的同事,磨砺自己的方式更为夸张——这个暑假竟邀伴脚蹬山地车骑行在川藏线上。打卡、赏美景、拍照、发朋友圈,生命的饱满与自然的博大得以完美辉映。他的人生足迹从此注写了新的高度和纬度,相信这次体验会让他变得更加立体、多元。喜欢他这种把地理课堂搬到朋友圈的朋友圈。
我又问自己:他们选择这种对抗油腻的方式,理性和感性认识哪个支配大脑更多呢?
如果偶尔几次,我觉得还是感性认识占主导,但长时间这样坚持还得靠理性认识支配大脑,逼迫自己,才能持久,毕竟这种锻炼方式并不会给身心带来多少愉悦感。
一件折磨身体的事反复做,必然逐渐少了它最初的好奇和兴趣,而追求它带来的好处,比如健康方面的、社会影响方面的,就自然多一些。
一个奇怪的问题突然闪现:女人想要尽可能展示其可爱的一面,是该理性一点,还是更应该感性一些?
别急着找答案,还是先让三位主角登场吧!
记不清是哪一年的暑假,四人约好上午就开始打麻将,坐我对面的是一位美女。起初,她手气还不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吃过中饭,场上风云突变,她不是放炮就是点杠。这时有人送来一盒切好的哈密瓜,上面插着小竹签。我们一人吃了一块后,瓜盒又回到她身边的椅子上。趁着别人抓牌出牌的当儿,她用大姆指和食指捏起小竹签,把瓜丝滑地送进嘴里,然后吧唧吧唧嚼起来,咽下去,又把竹签刺进另一块瓜肉里,挑起来,重复刚才的动作……就这样她几乎把一盒瓜吃完了。
因为和她隔桌对坐,看得仔细,我又瞎琢磨起来:她和老公拌嘴怄气,也是这样靠咀嚼运动来排解心中的郁结吗?夫妻闹别扭,男人最怕女人躺下去,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吃,无休止地耍起床上无赖主义。
还是那年暑假,约好,又凑齐一桌。坐我对门的还是一位女士。她中等年纪,头发弄得很时尚,波浪似的垂在肩上,眼睛很有神,可惜腮帮子有点点大。大约玩过十来圈后,若是别人胡了牌,人家都在往升降筒里推牌,她却把上半身往后一靠,后背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头努力往后仰,十指张开——双耳边的头发瞬间均匀地分布在指缝间,然后轻轻地往脑后滑动。她不是在抓狂,分明在一次次地拢头发。她要干嘛?我想起什么现成的词来,搔首弄姿、风情万种大概就是这样子吧!捱到牌终人散,我长舒一口气,不像是完结了一场麻将,倒像是完成了一场没有准备的人性测试。
这些天我多在同事的店里玩。两张桌子分开摆在两间连通的铺子里。那天我们四个男人在东边一桌,四个年轻人坐西边一桌,是两男两女。年轻人玩就是图开心,总是听到他们爽朗的笑声。
中场休息时,我看见那一桌坐在南边的女郎竟然脱掉了外面的披肩,只穿着吊带背心,酥胸玉臂若隐若现,真是活久见!我问:你们是玩脱衣服的吗?吊带女郎说:别这样说嘛,徐老师。我又问:美人计吗?这一次没人回答,好像都默认了我的看法。
临了下桌,结算,我没看见那两个年轻男人有没有扫码付钱给她,但我会脑补当时的画面。他们可以说:就当看了一场高级的时装秀,这钱花得不冤!
女人啊,该感性时千万别理性,这样才可爱!
第一个女人有点傻。
第二个女人有点坏。
第三个女人实在太淘气。
我是个有点傻有点坏有点点欠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