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苍白而单薄,如一个弯曲的符号,枯萎在某个季节的某个下午。
想像着生活,幻梦清晰无比,在浑浊的头脑中有交错的概念。
七月,这个夏季被不知名的虚弱困扰,无法完成一件事情。生活变的很有规律,凌晨一点准时睡,六点准时起床。披头散发的抽烟,然后把自己洗干净上班。走过有肮脏河水的小桥,走过摆放整齐汽车长龙的十字路口,走过熟悉的建筑,走过嘈杂的市场,走过单位的大门口,发现自己已经迟到了。鞋底摩擦着地板,惊醒了工作中麻木的眼睛。我会每天看见女人不变的姿态,重复着生活。熨平了衣折却无法抚平脸上深浅的皱纹。她们哭着笑着,揉皱着五官的摆放,尖叫着把语言生动。
热爱着绝望侵袭身体的感觉,换各种姿势抽烟,感觉味道竟然是不相同的。会疼会颤抖会没有目的的走,会让眼睛里填充血丝,会让皮肤没有休止的败坏,会让头发没有规律的成长。会在夜晚暴饮暴食,会在白天听着电话的时候睡觉和产生一个模糊的幻觉。
似乎在喂养生活,让自己围困在其中,变成一个脂肪燃烧升腾的烟雾。
乱了套了。平缓的让声音变形,平淡的让表情扭曲。
这个起伏的季节,缓着温度,淡着颜色。侧躺,抱着漆盖,头发有水的温度,嘴唇有天的颜色。给一个睡眠一个宽敞的空间,然后找寻一个梦赐予自己。
一整年迅速运转起来,只是眩晕的过程。在一个陌生的人群里,我突然听见了一个清朗的声音对着麦克风不知所云的讲述。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看见他头上的光环,我想我见到了天使,然后我做了一个梦,他剪掉我的头发,编成了绳子然后把自己吊在平整的天花板上。我看见他的血滴在我白色的连衣裙上,我捂上眼睛笑了,至少我的嘴角在上翘,一个优美的弧度。一年之后他是一面有着指印的白墙,存在着无视着。
曾对一个熟悉的朋友说起过声音的温度,充满诱惑。自己始终保持沉默将近于透明。丢掉一句该说的话,写在白纸上,用红色的笔,藏到一个树根的下面,腐烂掉后会挽留住一段回忆的完整形状,只是忘记一句该说的话。
在21楼看我住了很久的这个城市,可以看见海,可以看见低矮的房屋破毁的样子,可以看见高层建筑冰冷的棱角,可以看见我家乡的人们亲切的一起生存着,楼楼抱抱一直友好。
在10楼看我住了很久的这个城市,日落的凄惨,漂过的苍然,撕碎成一缕缕,断裂成一块块,装饰着天空,如同一个呕吐的姿势,难看而难受。
在4楼看我住了很久的这个城市,楼群中窗的层叠,声音的起伏,叫骂声,兴奋的哽在喉咙里的呻吟声,探索的脖颈,长短黑白不齐的发梢。
在2楼看我住了很久的这个城市,窗外的玉兰花凋零飘落,干枯着,孤单着。石板的路面上有各种颜色的柔软的虫子到处蠕动。人们安然的踏过他们的尸体走自己的路。生命的残贱在各种标志中各自定位,最终都一样有无法逃避的归途。
在平整的路面上看我住了很久的这个城市,车是车,人是人,我依然笑着,只是有些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