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完電影之後,一直對電影院樓下一家新開的,格調不錯的書店念念不忘,為了表示支持,我買下了兩本書。其中有一本是「撒哈拉的故事」。
這是我第一次看三毛的書。以前一直都是聽別人說她是一個很酷的人,海角天涯,時常流浪。
前一陣子我特別嚮往撒哈拉。
我有印象三毛與沙漠連繫很深。機緣巧合,我買下了這本書。
以下我紀錄了一些我閱讀全書時候,讓我特別留意的句子,一開始看這本書還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但越看越覺得奇怪,尤其是到了「死果」一章節。下面我會在句子後作我的個人理解。
「荷西有個很大的優點,任何三毛所做的事情,在別人看來也許是瘋狂的行為,在他看來卻是理所當然。」
「“對不起,臨時通知你們,我們事先也不知道明天結婚,請原諒——”荷西的電報長得像寫信。」
「“去找的啊!沙漠裏快走x了,才找到這一副完整的,我知道你會喜歡。”他很得意。這真是最好的結婚禮物。」
荷西在新婚前在沙漠裏找了一幅駱駝白骨作為結婚禮物,三毛還十分高興。看到這裏我就開始有點心慌慌的感覺⋯
「⋯教此地婦女數數目和認錢幣,程度好一點的便學算術(一加一等於二之類的)。抽中《一個嬰兒的誕生》。於是我們放開算術,講解這本書花了兩個星期,雖然好幾個學生已是三、四個孩子的母親,她們仍不知一個生命是如何形成的。起碼讓這些婦女多些常識。」
「“哈伊麻”=帳篷。在勃哈多海灣,搭了很多哈伊麻」
「在沙漠以胖為美,一般女人都想盡辦法給自己發胖⋯有時髦些的,再給自己加上一副太陽眼鏡,那就完全看不清她們的真面目了。」
「蒙地卡羅。阿爾及利亞。小鎮阿雍。」
「這兒的人可以娶四個太太,我可不喜歡四個女人一起來分荷西的薪水袋。」
「沒有沙灘的沿岸有很多好處,用繩子吊下崖去很方便,海潮退了時岩石上露出附著的九孔,夾縫裏有螃蟹,水塘裡有章魚,有蛇一樣的花斑鰻,有圓盤子似的電人魚,還有成千上萬的黑貝克長在石頭上,我認得出它們是一種海鮮叫淡菜,再有肥肥的海帶可以曬乾做湯,漂流木是現代雕塑,小花石撿回來貼在紙板上又是圖畫。」
「好,賣魚,下星期賣魚。」
「耶穌的五個餅,兩條魚,餵飽了五千多人,這你怎麼說?」
「“賣魚嘛,要叫著賣的呀!你們這麼怕羞不行,來,來,我來幫忙賣。”這個同事順手拉了一條魚提在手中,拉開嗓子大叫:“呀——哦,賣新鮮好魚!七十五塊一公斤哦——呀哦——魚啊!”
他居然還自作主張漲了價。」
「“拉麻丹”齋月。第一個滿月的那一天,就是回教人開齋的節日。」
「“黑那”染料。」
「我看他們打得起勁,就跑上去騎他們的車子在附近轉圈子,等到他們打得很認真了,才停下車去勸架,讓他們別再打下去。
下車時,我突然看到地下有一條用麻繩串起來的本地項鍊,此地男女老少都掛著的東西。我很自然地撿了起來,那在手中問那兩個孩子:“是你掉的東西?”這兩個孩子看到我手裡的東西,架都不打了,臉上露出很怕的表情,異口同聲說不是他們的,連碰都不碰一下。」
「回教不弄這種東西,是南邊“毛里塔尼亞”那邊的巫術。一个四周有白铁皮做了框的铜牌子,一个果核,一个小布包。
三毛撿到這不祥之物時,我的恐懼跟疑惑開始到了一個點。我停下閱讀,隨手翻了一下書皮,看看有沒有後人對於三毛的介紹。當我看到她“初中時常逃課跑去墳地看書”時候,立刻明白了。
確實是個不幸的人。她該是很小的時候開始就一直被這些東西召喚著。
文中提到,當她把不祥的鐵片掛在脖子上後,出現了一系列奇怪而十分要命的病症時,立刻感覺是,這種情形百分百是卡了陰了。也就是說受到詛咒了,惡靈纏身之類的情況。
這個故事讓人反思——真的不要貪圖小利,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尤其是看起來很好很珍貴,但是被遺棄,人人懼怕的,年代久遠的。
回教的教长,此地人称“山栋”的老人用刀子剖开两片夹住的铁皮,铜牌内赫然出现一张画着图案的符咒。」
三毛這個懷疑論者親眼看到這個之後也不由得驚怕起來。
「許多沙漠父親,賣了美麗的女兒,拿來換汽車。對於撒哈拉威人來說,邁向文明唯一象徵就是坐在自己駕駛的汽車裡。至於人臭不臭,是無關緊要的。」
「隔壁的撒哈拉威人的班,真是怪現象,大家書聲朗讀,背誦交通規則,一條又一條,如癡如醉,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認真的撒哈拉威人。」
「我倒是很欣賞這些天台上的瘋子,起碼我還沒有見過這麼多興高采烈的犯人。」
「真正的壞人,可大可小,可隱可現,你捉不住他們,也關不住他們。」
「不記得在哪一年以前,我無意翻到一本美國的《國家地理》雜誌,那期書裡,它正好在介紹撒哈拉沙漠。我只看了一遍,我不能解釋的,屬於前世回憶似的鄉愁,就莫名其妙,毫無保留地交給了那一片陌生的大地。」
神秘學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內容也是關於前世今生的內容。每個人的靈魂,也是常說的高我,可能在今世之前歷經了許多前世。這個世界上有不少人能回憶起自己的前世記憶,我猜三毛就是這樣的人吧。就像通靈之戰裏的混沌之靈朱莉王,她自稱記得自己今生前的任何一世。
「這個人為了愛情去沙漠受苦時,我心裡就決定要跟他天涯海角一輩子流浪下去了。」
「荷西走了四大步,走廊就走盡了。」
我並不覺得三毛是個消極的人,相反決定她很熱愛生活,她生而為了追求她認為有意義的東西,為了熱愛值得去流浪。只是她總體來說運氣差了點。
「聽見我們居然有一隻羊,我意外地驚喜了一陣。」
「東西貴得令人灰心。」
「阿雍的水是深井裡抽出來的濃鹹水,不是淡水。」
「加納利群島。」
「牆在中午是燙手的,在夜間是冰涼的。電,運氣好時會來,大半是沒有電。」
「“你知道我們這些木箱原來是裝什麼東西來的?是——棺——材。我們這兩個活人,住在墳場區,用棺材外箱做家具——”」
所以說,一直都覺得她從最開始就被死亡吸引著。
「我的家,對於撒哈拉威人來說,沒有一樣東西是必要的,而我,卻脫不開這個枷鎖,要使四周的環境複雜得跟從前一樣。」
「我看沙漠多嫵媚,沙漠看我卻不是這回事。可憐的文明人啊,跳不出這些無用的東西。」
「——去鎮上唯一快捷的路徑是穿過兩個撒哈拉威人的大墳場——我有一日照例在一堆堆石塊裡繞著走,免得踏在永遠睡過去的人身上打擾了他們的安寧。這時我看到一個極老的撒哈拉威男人坐在墳邊刻石頭。」
「我拿五個石像,好似鬼魂送給我的紀念品,我激動得不得了。」
見到不存在的東西,對於她來說,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她天生體質敏感,很有通靈人的感覺。
「人,真是奇怪,沒有外人來證明你,就往往看不出自己的價值。」
「“你漲房價,我明天就去告你。”」
做人要勇敢。
「跟送水車去旅行。隨身攜帶除了一個背包和帳篷外,還添了一個小藥箱。」
「皮膚病的給塗塗消炎膏,有頭痛的分阿斯匹靈,眼睛壞了給塗眼藥,太瘦的分高單位維他命,給重要的是給他們大量的維生素C片。」
「“從前,有一種東西,對著人照,人會清清楚楚地被攝去魂,比你的盒子更厲害!”一個老人說。我一聲不響,拿出背包裏的一面小鏡子。」
「我常常自動蹲在鏡子面前梳梳頭髮,擦擦臉,照照自己,然後再沒事似的走開來。我表現得一點都不怕鏡子,慢慢地他們的小孩也肯過來,很快地在鏡子面前一晃,發覺沒發生什麼事,就再晃一下,再晃一下,最後鏡子邊圍滿了吱吱怪叫的撒哈拉威人,收魂的事,就這樣消失了。」
鏡子的確是極陰的東西,是與冥界連結的通道之一。達麗亞冒險打開鏡中通道見到鬼魂後要立刻封鎖,因為陰陽相隔,不能讓異屆的東西出來了。
當地人懼怕的大概就是這些東西。
「有一次我們跟了一位撒哈拉威朋友,去帳篷裡作客,那天主人很鄭重地殺了一隻羊來請我們吃。我也請荷西替我拍了一張啃骨頭的照片,但是照片是不連續的動作,我不知道怎麼才能拍出這句話來——“我啃的這塊肉上可能已經有過三四個人以上的口水。”」
「古斯古。」
「我抬頭望去黑暗中遠方十六年前沙漠軍團紮營的地方,好似見到一群群穿軍裝的西班牙兵在跟包著頭舉著大刀的撒哈拉威人肉搏,他們一個個如螢幕上慢動作的姿態在刀下倒下去,成堆的人流著血在沙地上爬著,成千無助的手臂伸向天空,一陣陣無聲的吶喊在一張張帶血的臉上嘶叫著,黑色的夜風裏,只有死亡空洞的笑聲響徹在寂寞的大地上——
我吃了一驚,用力眨一下眼睛,什麼都不見了。」
通靈看到的一閃而過的場景。
「對於他,到這個破落得一無所有的小鎮上來看場電影,竟是他目前一段生命裡無法再盛大的事情了。」
「我不怪這個人討厭我,因為是我先討厭他的。」
「沙漠裡看見有黑人住著,就去捉,打昏了,用繩子綁一個月,就不逃了;全家捉來,更不會逃,這樣一代一代傳下來就成了財產,現在也可以買賣。」
「我們在這一帶每天借送無數東西給撒哈拉威鄰居,但是來回報我的,卻是一個窮得連身體都不屬於自己的啞奴。」
「哈魯福。豬的意思。」
「啞奴不是沒有教養的撒哈拉威人,他沒有東西會報我們,可是,他會悄悄地替我們補山羊踩壞了的天棚;夜間偷了水,來替我們洗車;刮大風了,他馬上替我收衣服,再放進一個洗乾淨的袋子裏,才拉起天棚的板,替我丟下去。」
「沙黑畢。朋友的意思。」
「穆拉那。哈薩尼亞語——神——的意思。」
「巴西裏。神出鬼沒,聲東擊西,兇猛無比的游擊隊領袖,撒哈拉威人的靈魂。」
「《紅樓夢》裡面的句子:“看破的,遁入空門,癡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巴西裏快要死了,這種直覺,在我半生,常常出現,從來沒有錯過⋯」
「Perez的母親要過世,事先我就知道,不告訴他而已。這種第六感有時有,有時沒有。」
看完整本書以後,覺得三毛具有通靈特質是毫無疑問了。然後我在網上搜了一下,果然看到了一些關於她通靈的資料。比如她發現自己可以通過筆仙與逝去的荷西和義父溝通。比如她在世愛友在她逝世後多次遇到她的靈魂(那時候她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經逝世了,所以才會像以往一樣打電話給愛友,又與愛友一起去旅行)。
三毛在書中多次稱自己是沙漠巫醫,因為她提著她的小藥箱救濟過沙漠裏連基本常識都沒有的眾多的生命。
願上帝保佑一切生命。
願保佑在世的靈魂繼續得到保護。
願不在世的可以得到安息。
前程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