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定格在上午8:27,我死了,死的很匆忙,还没来得及看这世界的最后一眼,死的很彻底,没有一丝迟疑。思维在零点零零一秒之间就进入了黑暗的虫洞空间。
亮点就在不经意间出现,摸索出去,我闻到空气的清新,感受到太阳的温暖。我很惊讶我还存活的事实,一度以为是思想的残留,但实实在在的活着,我放弃了死去的念头,因为我知道我并没有在做梦,时间还定格在上午的8:27,室友并没有觉得很怪异,一样的上课一样的睡觉,平稳的一天。
我又寻找到了那个亮点,闻到了同样的空气,感受到同样的温度,我下意识的看了下时间8:27。室友一样的醒来,一样的上课。我突然感到不安。
这是一个原点的无限跳转,循环的设定,是一种虚拟的现实的设定。我们存活在这个虚拟世界的真实感受,总是诱导我们反思生活的不真。
室友发现时间又回到了原点,欣喜若狂的打开了游戏,因为他了如指掌他昨天对面玩家的套路。他们在第一重意识存在中,只是时间的跃迁和摆设,而在第二重意识存在中,他们是非存在的。我们开始疯狂,因为时间永远不会过去,永远停留在8:27。
我们开始经历脱轨时代-惯性时代-享乐时代-疯狂时代-交友时代-越狱时代。世界开始混乱,永生的人百无聊赖,杀人放火纵欲享乐总是有时而尽,但是钻研各种义理奥秘、学习世界各国语言却是无穷无尽,让人乐此不疲的,“为知识而知识”几乎成为人类最普遍、最普通、最可行的生活方式;而另一方面,奠基于第一重意识存在的虚拟性质已经封锁了人类探索新知的可能性。
我碰到了一个相同命运的女孩。不幸的是她是在虚纪元发生的那一瞬间已经跳下,存复于生死边缘,因为经历了太多死亡、重生,所以她所了解的是在虚纪元发生的所有。我每天从亮点醒来就是去寻找她,或许我已经依赖上她。
如果我们到此为止,那么世界的最后结局似乎仍旧应该回到实纪元。虚纪元的矛盾表明的正是它的不可能性。精神的两个纯粹表现其实是自我消解的,人不可能在对外界不再能知的前提下对自己越来越有知。在这种前提下谈精神的丰富性,其实是叶公好龙,根本无意于回到实纪元。在我那里,还有另一个洞察宇宙整体的终极意识存在,它是意识的最初也是最终场所,藏尽一切自我意识和意识的种子。
所料不及的一阵眩晕,就再也没触碰到熟悉的亮点,只能记得每天她都会一如既往的死去。
公元5000年,我发现了亮点,我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人类已经失去了基本的生存能力。所幸的是我还残留着5000年前的语言能力,我发疯的去找她,因为我知道新纪元的到来,5000年的轮回是虚纪元的终结。
我环顾四周,此时似乎只是一堆冒着烟和肉的骨头,但声音依稀可辨:回到源头的我们又是否去迎接下一个虚纪元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