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儿!”一个小贩倒骑着他的驴来到月亮沟,他的头发和眉毛都是白色的,如同雪那般的白!
大铮盯着越来越近的卖冰糖葫芦的师傅所骑的驴子,那驴子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就像是琣珠一样!
在那一刻,大铮觉得驴儿美极了,他决定哪怕是为了那头驴子也要买串冰糖葫芦吃一吃。
“请问多少钱?”大铮问着。
“五块钱二十串!”老头简要地答。
“驴呢?我见它特别美好!我想要买一只!”大铮说。
“如果是有缘人,我分文不取,相反,则是千金难买!”老头儿简要地答。
“怎样算有缘呢?”大铮问。
“能让这驴儿见了以后就不走的人!显然,你看我手中拽着的驴儿,它蓄势待发,想要离开!你不是!”老头接着答。
“那么,我看这驴儿分外像我的旧情儿!请问,我可以拍照以留念吗?”大铮问。
“不行,因为我的驴儿天生蠢笨,无法摆出剪刀手出来!”老头简要地答。
“没有别的办法?而且,一个驴儿没有摆出剪刀手,那是它的局限,可是,你也完全可以说是人类没有长出蹄子来,这不能说明驴儿蠢笨!我不同意!还是说,这驴儿见不得现代文明,它不喜欢图像?”大铮说。
“年轻人,我看你还是很有慧根的。你瞧我手里有画笔与画纸,有泥巴和小刀,你是选择画呢?还是选择泥塑呢?你要知道,哪怕是只驴子也需要你付出点什么,它才会乐意!驴性本恶!难不成,你不知道!”老头儿说。
“算了,算了!冰糖葫芦我买,您骑着您的驴儿走吧!”大铮失望地说。
“我看到了你的失望,那么,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落寞而决定帮你一把?不,哪怕是我的驴儿也不会伸出它的手拉你!因为我的驴儿不会用手拉人,它只会踢人,它不是狗那样没有性格。喏,糖葫芦给你,钱给我,人生会和许多人碰面,如果我们能相逢十次,你就会记住我。但是,此时,我们的交流达到了内心深处的地步,你一次便记住了我!你记住我又如何呢?知道我又如何呢?那天空中的烟显然是从一个人家里传来的,而我们和那烟只是时间的长短,我们终将消失不见!一切存在皆是假象,因为我们无法处处接触,这样,我们无法得知对方的全部。我们的成败得失、善恶好坏,某种程度是一种欺骗!”老头儿简要地答。
“那么,何种程度!我此刻和你有了短暂的接触,而下一秒,我们又要各奔前程,这一切行为背后的动力是什么?源于什么?我们会有这般千差万别的生活,我们又组织到了一起!而,有些人正在炮火中、会议中、某个隐秘的角落里,而我们却在做着冰糖葫芦的交易!得了,得了!这二十串的冰糖葫芦我先拿着。钱给你!你走吧!”大铮说。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驴儿跑远了,只听那白头老头儿传来他可贵的笑声,透露着他的毅力和纠缠能力,可是他的气很长。
看着那远去的老头,大铮将二十串冰糖葫芦吃到肚子里。
焦糖的香味迷惑着味蕾,他的心里所有的疼痛都转移到了对于冰糖葫芦的品尝里头。可是,糖葫芦竟然会有吃完的时候!大铮遗憾极了,一切循环往复,他都没有截住,时间不停流去,他感到恐慌得很,没有人告诉他这般事情。
更迭的食物像急了他心里所担忧的事情,不可逆转,即便再后悔也不可逆转!这是他感到无能的地方。
抱着一把吉他,他走了,去了后山。
这次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打扰他,也没有任何东西打扰他。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
大铮把那歌唱了一遍又一遍。最终,他竟受不了了,选择把那把吉他给遗弃。
哐当!哐当!那把吉他掉进了山涯里!顿时,空谷里传来剧烈的声响,岩浆喷出来,像是一条巨大的蛟龙一般。
蛟龙在空中盘旋,突然,由于天寒地冻,蛟龙被冻成了冰柱。可是,由于冰冻发生的突然,所以,那就像是透明的冰壳里装着通红的岩浆,那岩浆咕噜咕噜在冰壳里冻着,如同钻不出蚕茧的红色虫子。
壮观!美哉!大铮看傻了眼睛,他找来一个十公斤左右重的石头,石头在他的手里一推,甩出去八十米远,正砸中冰龙的腹部!冰龙的腹部便被砸了一个洞,里头的红浆如血液喷涌出来。
那滚烫的岩浆不断往大铮身边流动,就像是为了报复他所投的石头一样!
大铮吓得赶紧往后头跑,而那红浆则是不停地追他,追啊追啊,最终没有追上大铮。
大铮爬上了一个树,那树像个水塔那样大,他后来才知道,那真的是个水他。在岩浆滚滚而来,危险接近的片刻,突然,岩浆停止了。六根烧焦的铁丝被大铮看见了,这是他吉他上的弦。
拿着那弦,他把弦拿回去,准备用画框裱起来,装饰他潦草的青春年华。
“大铮,怎么?你的吉他只剩下六根弦了?”琣珠见到回来的大铮说道。
“吉他砸了!就剩琴弦了!”大铮回答。
“你可真会浪费钱!”琣珠说。
“对,你说得对!”大铮说。
“那好吧,你爱怎样怎样吧!反正我们的生活没有关系!”琣珠说。
“好啊,我们,对,我们的确没有关系。”大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