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冰紫嫣
春播一粒子,秋获万颗黍。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锄禾终日苦,汗滴淌下土。
谁知盘中食,来之皆辛苦。
现在家乡大部分农民都种植黄桃有了自家的一片片果园,年轻的姑娘和壮实的小伙都出外去求发展了,在家的多数是老人和孩子,耕种的田地也明显少了好多,还有一些田地都是杂草丛生,就那样一直被荒废着。现代化的耕地机也在前几年就让勤劳的牛儿提前退休了,可有些老人已根本无法单枪匹马把耕地机拉到那些梯田上去劳作,想想还是以前的牛牛好啊,都是自己走,不用背也不用抬。
那些比较平坦的田地还好些,还可以尝试抛秧呢!
儿时的记忆里,爸妈最忙最累的时候就数春耕和秋收了,每天都是早起晚归忙乎着地里的活儿,围竹槛,浸种,做田埂,除草,犁田,耙田,施肥,播撒种子……总是有忙不完的活儿,爸爸性格耿直,妈妈勤俭持家,地里的活儿也总不甘于人后。
还记得那年他担任个小组长,只因身为干部要起带头作用,才害得我妈没给我添个小妹妹,想想都觉得好遗憾。
每逢到这个农忙的季节,街坊邻居都是忙的不亦乐乎,扯秧栽秧是每个夏初最热闹的时候,那时还有换工的互助模式,选好日子请上三五六七人来帮忙,然后等他们选日子再去帮他们的忙,小时候我最喜欢这种能增进感情的互助模式了,因为那天妈妈一定会做一大桌的好菜,还会在下午两三点做点心慰劳大家,我想那时候我就已经是典型的吃货了吧!
最怕就是遇到打雷下大雨的天气,且不说穿上蓑衣戴上斗笠都不好干活吧,那肥料撒下去一阵大雨就都给淋没了,多令人心疼啊!
小时候跟着爸爸妈妈下田里扯秧,饥饿的蚂蝗总是黏上我的脚吸我那纯净的鲜血,爸爸就用烟头上滚烫之灰把它弄出来,还有那种小蚊子咬一下就痒得要命,每次卷起裤脚都要抹上好多香皂才敢下田,以防被咬。
我很喜欢赤脚走在田埂上那种感觉;喜欢那刚学会把秧苗扯出来又扎起来往后一扔的成就感;喜欢看妈妈把那长长的辫子挽起来挑着秧苗跨步的美丽;也喜欢看着爸爸在大黑牛后面犁田时听他喊的那一声声“嗨嗨,转角喽”……
记得爸爸初次教我栽秧时一直说要对直,间隔要刚刚好,秧苗栽下去不能太窄也不能太宽,不能插入太深也不能太浅,往后退的脚步也一定要精准。每栽下一棵秧苗我都好像看到了秋天那金灿灿的稻谷在向我敬礼……
那一幕幕仿佛电影情节一样时常在我脑海里重演,一遍又一遍……
(温馨提示:未来米很贵,别浪费。)
时光飞逝,转眼我也离家好多年,爸妈的容颜已不复当年,爸爸的耳朵已经渐渐听不见,妈妈的黑发已经被岁月染得只剩一片白,他们的身躯也已不再如从前那般挺拔,如今依然在为儿孙承受着百般的艰难,忆起往事再回到现实,我的心有种被撕裂的感觉,痛啊!可是我喊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