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德莱尔是忧郁的,可能这是读过他的书的人的共识。这位出身在文学世家,却早年丧父,青年自由而浪荡,又经历过浪漫主义和法国大革命洗礼的人,最终选择了用他的忧郁和消极的浪漫主义来反抗这个世界。
他两本最重要的书,《恶之花》和《巴黎的忧郁》都是消极浪漫主义的代表作,也许正如他自己在《巴黎的忧郁》扉页上写的那样,《巴黎的忧郁》也是《恶之花》,只是更忧郁更细腻。
但真的将这两本书同时读时,产生的感受却不尽相同。两本书中都用了大量的隐喻、象征、比喻,都试图在表达诗人心中的惆怅,对于现实的不满,以及一点点的希望。他在《恶之花》中写上帝、俗世的男女,也写信天翁、他喜爱的画家、情人;这些诗篇还是偶尔会让人感觉到希望;但在《巴黎的忧郁》中,他写魔鬼、美妙的大自然,也写可怜的老艺人、孤独的寡妇;但不管写的是什么,却只让人看到了欲望与现实之间不可调和的冲突。他被内心的自由召唤,又不得不去面对丑恶的社会。也许这些是浪漫与自由被撕裂之后,唯一可以舒缓他心中忧伤的东西。
波德莱尔的诗,让我想起一个乐队,哪吒。准确的说是想起了邵宸北,哪咤的灵魂。作为当年名噪一时的NO Beijing四支乐队之一,它的早夭让人唏嘘不已。仿佛宿命一般,取了这么个名字,就真的早早消散了。当年的另外三支乐队,现在都很火了。他们只出过一张专辑,《哪咤》,但却是百听不厌。哪咤的风格有强烈的后朋克气质,《圈》、《潜水艇司机》、《他在时间门外》,想来是因为邵宸北太喜欢伊恩.赖特了;但詹盼和高鹤的声音又赋予了哪吒自己的颜色,年轻、通透、明亮,《小怪物去天国》、《哪吒》等都将两人的音色发挥的淋漓尽致。
詹盼后来去了嘎调,高鹤貌似也还在艺术圈混,只有邵宸北,远离了人们的视野,听说去做了导游。偶尔会想象现在的邵宸北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还会不会再拿起他的吉他,哼唱几句《love will tear us apart》。他的职业和他在我脑中的形象如此的分裂,以至于每次听到哪吒时,都会想起他的脸,忧郁而自嘲。
波德莱尔和邵宸北都是忧郁的绅士,用自己的方式去表达,去反抗,去妥协,这种方式让我怀念,但更让我念念不忘的是他们曾经为了理想奋力前行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