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常常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午后的阳光总是有一些毒辣,而这个时候的人们带着一丝疲惫和睡意,就像此刻的我。
公交车上没有一个人在闲聊,有座位的人带着耳机双眼微闭,随着车身的行驶那微微的颠簸一晃一晃的,脑袋不自觉的缓慢下沉,直到到了某个临界点之后,下沉速度猛地加快,人刹那间清醒过来,眼睛下意识地望向四周,紧接着又闭上了眼睛,让头开始陷入下一次的下沉之中,循环往复。
此刻的我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之下,也许我能听的到公交每到一站的报站声,却已不能分辨自己到了哪里,身处何方。
脑子在放空,我进入了自己的小世界,思考那些看似深奥却十分荒唐的问题,我从哪里来我的归宿是什么?现在身处何方?夏末沉闷的热力似乎让我的脑子有些昏沉,我只是一味的去问自己,即使知道自己并不能做出回答。
徐志摩说:我不知道风,是在往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好吧,车厢里并没有风,只有一个奇怪的人常常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想着那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公车行驶的速度也许并不快,只是窗外的房子和行人依旧在飞快的倒退。我伸手开了车窗,车的速度和空气相摩擦,犹如人和大自然相互碰撞,造就了这一阵清凉,在闷热的车厢里,显得异常舒适。
孤独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好像一个幽灵,如影随形。明明你身处人海,却依旧会感觉到它的存在。就像我此刻,明明身边人群拥挤,却依旧没有感觉到充实。相反的,身边的拥挤的人群和我的孤独愈加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把自己关在了一间屋子里,而孤独就是那道门,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我们每个人置身于这个钢筋水泥筑的森林之中,因为利益,因为猜疑,不觉之间竟也在自己的心周围筑起了一道钢筋水泥的围墙,想来夜深人静的时候,多多少少的都会有些叹息回响在自己的耳旁吧。就像夜幕中的月亮,身边纵然有无数的星星陪伴在身边,大概也只有两千多年前的李大诗人曾“举杯邀明月”,连带着他自己的影子一起共醉。
而千年之后的人们,只顾着低头赶路,偶尔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却早已不见了月亮的身影。
我想月亮也是孤独的吧,今夜的风,暂时吹散了雾霾,露出了月亮本来的面目,月光泛着清冷,固执的在夜幕下散着银色的光。
黑暗中的城市仍旧在高速的运转着,霓虹灯和白炽灯交织出斑斓的色彩,让城市里的人摒弃了古老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规律,迷醉在妖冶的夜生活中,不能自拔。
我们都是这个城市最孤独的旅客,身处喧嚣中,却依旧如此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