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我的盔甲才敢与这个世界抗衡
暴露着我的软肋怎能与这世界博弈
“华东师范大学心理学教授徐光兴在他的专著《别了,灰色的心灵风暴——走出抑郁的泥沼》中有这样一个统计:全球大约有1亿5千万人为抑郁而受苦,如果加上潜在的患者,起码有将近5亿人正在遭受这种疾病的困扰。换句话说,大约每10个人就有一人患有抑郁症。
徐光兴的估算与世界卫生组织(WHO)的统计大体相当。WHO调查发现,全球抑郁症的发病率约为11%。抑郁症目前已经成为世界第四大疾病,预计到2020年它可能成为仅次于心脑血管病的人类第二大疾患。”
如果不是自己也卷入到了这场灰色风暴中,可能我永远不会关注上面这段关于抑郁症的信息,尽管央视曾为关注抑郁症做过专题公益广告,并长时间的在黄金时段投放,然而现实生活中人们对于抑郁症的了解却微乎其微。
知乎上输入抑郁症三个字会出来很多关于此病的话题,我开始了解这个病就始于知乎。2016年6月,当我逐渐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并非简单的情绪问题,开始在一个个无法入眠的深夜拿着手机试图寻求帮助时,我第一次在知乎上认识了这个被灰色天空笼罩仍努力生存的群体。
关于抑郁症,现代医学仍然无法准确的概括其发病机制,已知的仅是他与遗传、生物、心理和社会因素相关。而多数或者说除了此病的患者与患者亲属外的所有人对抑郁症都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
以我为例,确诊初期来自家人及朋友的声音总结起来分为两大类:一类认为这不是病,仅仅是我自己太钻牛角尖,太悲观,心胸放宽想开就好;另一类极力对外隐瞒,对他们来说抑郁症即普通意义上的精神病,也同时等同于行为语言失常无法自控的神经病。
医生告诉我,抑郁症患者的大脑中缺少了一种负责调节人情绪的神经递质,当这种物质缺失时人们会降低对快乐及正面情绪的感知力,相对应对悲伤及负面情绪的感知会大大增强,因此我需要用药物来帮助我的大脑促进合成这种神经递质。
2016年12月9日,当我因为抑郁症第二次入院治疗时,看着手臂上的针头和挂在床头的输液瓶,不由的感叹“挺神奇!情绪竟然要靠输进身体里的药液调控!”
回忆病情未得到控制的那段时期,所有记忆是笼罩在雾霾一样的灰色天空下的。最近的一次发病是在今年7月份,也是遇见和认识老廖的两个星期后,像有所预期般的我在那个时候写下了一段关于我整个得病过程的简短总结,仿佛冥冥之中是在以此与抑郁症做一个告别。我努力回想过去的一年,无望、愧疚、自卑、胆怯、仇恨、难过,仿佛一生的所有负面情绪在这一年中来了一次巨大的轮番上阵,一度认为我的生命之所以还在这个世界上延续着只是能想到如果我不在了父母会无法承受,那时候维系生命的唯一一根稻草是怕更多的愧于父母,世界于我来说是一部以悲剧结尾的黑白电影,时而荧屏上会蹦出令人厌恶仇恨的灰色雪花伴随着刺耳的滋滋声。我想过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不结束生命能活着的办法可能只有到寺庙里吃斋念佛,因为我眼中看得到的只有世界的灰暗和人性的丑恶。
7月份最后一次犯病后,在药物加量的基础上母亲为我预约省内著名的心理咨询师做连续的系统的心理咨询,老廖开始陪我每周一次的往返省会城市。如果说抑郁症的前因有纯粹的爱的缺失,那么老廖的出现弥补了我生病前后对所有纯洁的爱的渴望,那时我才明白,我是幸运的。
对抑郁症患者来说,能够最终走出这场阴霾再一次去发掘生活的色彩是幸运的,对普通人来说,有抑郁这场体验更加懂得普通正常生活的珍贵亦是幸运的。
时至今日,我第一次深有感触爱的力量是伟大不可估量的,这世间纵有千般不好万般丑恶,只要还有心底最纯净的那一丝爱就有与恶魔对抗的力量。
如果不了解就不要多言语,如果关心请多查阅,如果爱,抛下一切附加条件,试着回到孩童时代,只有最纯净的爱才是治愈疾病的良药。
愿所有抑郁症患者都有被爱包裹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