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有人走了,有人回来了。
杜鹃抵达深圳之后,鳄鱼安全到达北京。没创意的是每个人的办公桌上都多了盒十八街天津大麻花。我心里说着俗不可耐,可还是口是心非的说着,好呀好呀。我们的老板真是太人性化了。
这是一个有着火烧云的傍晚,我开着车顺风顺水的飞驰在2环路上,然后穿胡同,躲警察,藏猫猫似的好不容易在挤死人不偿命的后海地下停车场找到一位置。
推开门,抬头看到酒吧2层的雅座,vivi,楠楠,小雪,三个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就知道又有话题等着我分享呢。
踩着铁皮板子做成的旋转楼梯上到2层。桌子上的芝华士和绿茶已经下去大半。。
这三个女人是我的超级死党,高中3年在那个黑暗而无趣的日子里,我们上课时候传纸条,找快乐。中午到操场看喜欢的男生踢球,虽然她们一直觉得我是有别她们的大小姐,不过这一点不妨碍我们的友谊。在无数次的考试和感情纠纷中我们建立了坚固而纯真的友谊。。
有时候在想杜鹃和他们三人与我的关系,杜鹃可以成为闺蜜,而他们三个说是死党,闺蜜和死党那个更亲密一些?这个本就是个无法用大于号和小于号解决的问题,这就到了后来解释为了惺惺相惜,臭味相投,外加缘分,默契,好听的形容词放到一起的综合体了。解释不清的也就不用解释。
vivi在我坐定后,习惯的要了一打酒,开开4瓶,一口气喝下一半。小雪挽着我的胳膊,把头靠到我肩膀上说道:“诗诗,和姐姐说说咋回事?”
“哎,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感情没有问题,只是路不同了”。说完了,我突然感慨,我还是终于说了轩的好,他的种种不是,我竟然隐藏了他对我的不好,想起的就都是好了。
“没关系,分了就分了,没什么值得留恋的”,楠楠附和道。。
“是啊,喝酒”
于是话音落了,剩下的半瓶已经进肚。。
楼下一层的歌手,唱起了蔡健雅的歌,歌声环绕了整个酒吧的夜晚,也进入到了我的心。。
“love is beautiful,so beautiful,我失去过,更珍惜拥有,多庆幸我是我,被你疼爱的我,我不会再哭泣。是因为我相信,我们勇敢的爱着。”
喝了太多的酒,出酒吧的时候,虽然有点打晃,不过4个女人还是坚定的走向了我的车。
下一个目的地是工体附近的夜色。某一明星开的酒吧,人气很旺,里边有男人们热衷的沙狐球,记得某次我拨开人群玩了一把的时候,抬头时候才发现自己是个异类,于是老实的 退回到我们的角落,后来为这事,无数人说诗诗是个胆大的丫头。最后也没闹清楚这话是夸奖还是骂人。
我的车不紧不慢的走在路上,只不过雪儿取代了我的位置。她这个马路杀手,拿我的车当成了杀手工具。。就在我转头问vivi走乃条路比较近的时候,再回头,一个穿制服的家伙就挥手让雪儿把车停到了辅路。完蛋。。我心里骂着,完蛋。还是没忘记让雪儿不要紧张,摇下车窗对着他露出可爱的微笑。
警察叔叔特别职业化的敬了个礼,然后严肃的说:“请出示您的驾驶证,并请下车接受酒精测试”。雪儿下车以后,只有我还坐在车里,vivi和楠楠已经跑到雪儿身边和警察叔叔说着什么。。
#%……%&,的一堆吉祥话,虽然我听的不太清楚,不过我确信都是好话。
就在我摸到手机,脑袋里边瞬间一片空白的时候,我鬼使神差的按下了鳄鱼的电话,电话通了,似乎情况比我这边还要热闹:“鳄鱼快来救人,我们喝酒被警察扣了”
说完我跳下车,此时警察叔叔已经测完了雪儿的酒精浓度,在小本本上写着什么,我再看看她们三个脸上的表情比苦瓜还要苦,苦的都快滴下水了。警察叔叔拿着对讲机呼叫拖车。看着我可爱的小车车,无辜的打着双泵,我也快哭出来了。只是欲哭无泪。。
手机在兜里震动了半天,我接起来的时候,鳄鱼在电话那头嚷到:“打半天不接电话,你们在那呢?什么?西城,已经要拖车了吗?你去问问给你们带到什么地方。我一会到”
拖车比想象中的来的快,警察叔叔恶狠狠的把车钥匙从我手中拿走。我的机器人钥匙链被他整的哗啦哗啦的响。。
雪儿被他们带到专座,其实专座就是警察叔叔自己的座驾。我们三个紧随其后赶紧打了个taxi追了上去,警察叔叔把车开的特别快,慢慢的就要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vivi和楠楠一直低头给雪儿发着信息。
我低头看着手机,心里默念着,鳄鱼快打过来,快打过来。
感谢北京的安静夜晚,没有堵车,在让出租车师傅逼不得已的闯了几个红灯之后,终于追上了雪儿他们的车,只是在拐进一个胡同之后,一个大大的铁栅栏门把我们挡在了两个世界。
我的手心开始出汗,握着电话就像握着救命的稻草,鳄鱼再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来到我们面前。他问清了事情的大概缘由,就走到马路一旁打起了电话。看他一会点头,一会走来走去。。你相信时间停止了吗?我相信,突然感觉时间过的特别慢,特别慢。
鳄鱼走过来的时候,对我们说:“你们打雪儿的电话,看她可以接吗?”,打过去的时候,电话已经关机。。
鳄鱼点点头,:“看来已经让她开始录口供了,搞不好可能要被拘留,就看她怎么说了,不过她喝酒了。这个是事实。”
“什么?拘留?”我们三个一起大叫。。
“放心,我已经让我的朋友去找人了,这个所的所长今天晚上不在。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吧。能找到这事就好说了”
我们4个坐在马路牙子上,楠楠去买了水。鳄鱼看着我的时候,我把水放到一边。
他问我:“你怎么了?”
“我情愿在里边的是我,雪儿没经历过这些”
“你就经历过了?”
“我怎么也算警察家属”
鳄鱼扑哧一下笑了:“这会儿你还能开玩笑,行”。
我看着水泥地,没接话。。
想起今天这儿事,其实怎么说来,我一直是有点小私心在作祟,我一直觉得这个事不算一事。
首先我没有提起电话给我们家老爹打电话。一是怕我爸劈头盖脸的臭骂我一堆,虽然这种骂是基于对我的疼爱,不过为了本着不给他老人家找事的想法。一直没打。。二来,我爹从小打到没少为我操心,一直觉得毕业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抗起来。
可是现在想来,这醉酒驾车还真不是一件小事。再想打的时候,现在是不是晚了?
想着想着,鳄鱼的电话不时的想起,听他恩恩啊啊的。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而在这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