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虚荣浅薄无知的女人凯蒂,草率的嫁给了一个自己不爱却深爱自己的男人,他叫瓦尔特,是一名医生,同时更重要的是一名细菌学家。跟随丈夫来到香港生活,婚内出轨,爱上了助理布政司查尔斯·唐生。被丈夫发现后,丈夫让给她两个选择,要么让情夫离婚娶她,要么和他去一个瘟疫横行的地方。情夫显然只是玩玩而已,其实并不爱她。她绝望之下只好跟随丈夫来到了这个霍乱横行的小镇,却也是改变她一生的小镇---湄潭府。
在湄潭府,起初凯蒂以为瓦尔特是为了让她死而来,绝望以及对唐生的怨恨,思念使她脸色苍白,心如死灰。然而大家对瓦尔特十分敬佩,佩服他的细心,对孩子的关爱,对病人的耐心,他几乎不眠不休,一直在努力使情况好转。
作为瓦尔特的妻子,一天,凯蒂受邀去修道院参观,那里只有几个修女,为了这个小镇付出了很多。凯蒂在那里深受震撼,为了修女们的付出,为了她们的信仰震撼。凯蒂决定帮助她们,为孩子们做些什么,她也投入到了照顾孩子的工作中,这使她的精神发生了变化,她意识到了自己对于瓦尔特的不公平,唐生的无耻卑鄙,以及自己以前是多么的荒唐浅薄。
但是她还是不爱瓦尔特的,尽管他那么优秀,善良,正直。她想要让瓦尔特原谅她,更重要的是使瓦尔特自己解脱出来。
凯蒂怀孕了。瓦尔特不幸染上霍乱,死了。
凯蒂作为家属被唐生的妻子热烈迎接回香港,住到了唐生的家里。她以为经历了这些,她已经完全脱胎换骨,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了。她想象中唐生会畏畏缩缩,变成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没想到事实与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唐生也可说是很健美了,完全就像个小伙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次鬼迷心窍行与唐生发生了关系。
她十分懊恼,于是回到父母身边。母亲再回去途中就去世了,他和父亲的见面也十分尴尬。他与父亲相约搬到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回顾她的前半生,她希望生个女儿,能够独立自主自己养活自己,再也不走她的路。
“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他说道,“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为了欣赏你所热衷的那些玩意我竭尽全力,为了向你展示我并非不是无知、庸俗、闲言碎语、愚蠢至极,我煞费苦心。我知道智慧将会令你大惊失色,所以处处谨小慎微,务必表现得和你交往的任何男人一样像个傻瓜。我知道你仅仅为了一己之私跟我结婚。我爱你如此之深,这我毫不在意。据我所知,人们在爱上一个人却得不到回报时,往往感到伤心失望,继而变成愤怒和尖刻。我不是那样。我从未奢望你来爱我,我从未设想你会有理由爱我,我也从未认为我自己惹人爱慕。对我来说能被赐予机会爱你就应心怀感激了。
我希望是个女孩,我想把她养大,使她不会犯我曾经犯过的错误。当我回首我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时,我非常恨我自己,但是我无能为力。我要把女儿养大,让她成为一个自由的自立的人。我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爱她,养育她,不是为了让她将来和哪个男人睡觉,从此把这辈子依附于他。 我希望她是个无畏、坦率的人,是个自制的人,不会依赖别人。
每当我想到你跟我在一起是愉悦的,每当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欢乐,我都狂喜不已。我尽力将我的爱维持在不让你厌烦的限度,否则我清楚那个后果我承受不了。我时刻关注你的神色,但凡你的厌烦显现出一点蛛丝马迹,我便改变方式。一个丈夫的权利,在我看来却是一种恩惠。
我不懂的事情实在太多。生活是那样奇特、陌生。我就像一个一辈子坐井观天的人,一下子看见了大海。我喘不过气来,同时又兴致盎然。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我感到了新的希望。我就像一个顽固的老水手,又升起帆向着未知的大海启航了。我的心渴求着未知的世界。
“现在他知道的我也全知道了。我知道你冷漠无情,没心没肝。你自私自利到了言语无法描述的地步。你胆小如鼠,谎话连篇,卑劣可鄙。而可悲的是……”她的脸因痛苦而骤然扭曲了起来,“可悲的是我还在全心全意地爱你。”
只有一种办法能赢得众人的心,那就是让人们认为你是应该被爱的。
我有一种想法,觉得唯一能使我们从对这个世界的嫌恶中解脱出来的,就是纵使世事纷乱,人们依然不断创造出来的美的事物。人们描摹的绘画,谱写的乐曲,编撰的书籍,和人们的生活。而其中最为丰饶的美,就是人们美丽的生活。那是完美的艺术杰作。
道也就是路,和行路的人。道是一条世间万物都行走于上的永恒的路。但它不是被万物创造出来的,因为道本身也是万物之一。道中充盈着万物,同时又虚无一物。万物由道而生,循着道成长,而后又回归于道。可以说它是方形但却没有棱角,是声音却不为耳朵能够听见,是张画像却看不见线条和色彩。道是一张巨大的网,网眼大如海洋,却恢恢不漏。它是万物寄居的避难之所。它不在任何地方,可是你一探窗口就能发现它的踪迹。不管它愿意与否,它赐予了万物行事的法则,然后任由它们自长自成。
太阳升起来了,驱散了雾气,然后她看清了:一条崎岖的小路展现在眼前,它穿过稻田,跨过小河,在连绵起伏的山路蜿蜒穿行,一直到视野看不见的地方。
现在她顿悟了:如果她能坚持沿着眼前这条越来越清晰的小路走下去——不是滑稽的老沃丁顿说的哪儿也到不了的路,而是修道院里和蔼可亲的嬷嬷们谦卑行走的路,那些她犯过的错误和遭受的不幸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因为那将是一条通往安宁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