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童年是小村庄,
可是,
你走不出它的边际,
无论你远行到何方。
——阿多尼斯
《草房子》买回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一直没顾上看。有次在一篇文章中看到作者说要系统的看曹文轩的作品,于是我放下手头的书,从书柜抽出《草房子》,翻开书页仔细看起来。这一看就放不下了,用了四天时间看完,有时哈哈大笑有时不停抹眼泪。
你的童年是小村庄,
可是,
你走不出它的边际,
无论你远行到何方。
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的几句诗行道出了我的困惑,为何我的脑海总是浮现出童年的小村庄?越长大越怀念童年,读《草房子》让我的童年记忆更加真切!
“空旷的天空下,一片同样空旷的田野上,我漫无目的地走着,穿过几块稻田,穿过一片林子,走过一汪水平如镜的池塘,走过一座细窄摇晃的木桥……”
作者在序中的描述就已经带我走进了这幅图画,我跟随着桑桑的脚步,感同身受他的喜怒哀乐,为书中的人物、也为自己默默掉眼泪。读《草房子》,再一次打开了我的记忆闸门!
人总是健忘的,小时候盼望着长大,真正的长大成人后,似乎忘记了自己曾经也是个孩子。直到孩子出生,养育孩子的点点滴滴渐渐唤醒了我沉睡的记忆。
我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一片金黄的麦田,麦浪一浪接着一浪,波涛汹涌,似乎要将我淹没。我站在一棵杨树下,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麦田,心里觉得那麦田像活了过来,放佛要将我吞没。麦子似乎读懂了我的害怕,翻滚得更加狂野,发出沙沙沙沙声。
“五月,是收获麦子的季节。像往年一样,油麻地小学的师生们都得抽出一些时间帮地方上割麦子或帮着捡麦穗。”
读这些文字,我的头脑中出现小时候捡麦穗的画面。我的童年有许多关于麦子的记忆,秋天在初升的朝阳下播种、冬天麦田里厚厚的白雪、春天绿油油的麦苗、夏天烈日下收割麦子。这正好是四季的轮回,那些不同的颜色、不同的故事就牢牢扎根在我心里。
每年夏天,爸爸妈妈顶着炙热的太阳,在麦田里一茬一茬地割麦。我和弟弟妹妹们不会用镰刀,就用手拔。我们比赛,看谁拔得多、拔的快。拔完之后摆放整齐,爸爸妈妈割完一茬会回来捆。
我常常会看着望不到头的麦田,幻想着稀奇古怪的事情。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并没有妈妈常讲的精怪出现,有的只是无休无止的暴晒。
于是就盼望着天空出现大块云朵,云层会遮挡强烈的阳光,让麦田里的收割者暂时舒服一会。每当有云层飘过时,我会躺在捆好的麦子上看着天空。
天空蓝得沁人心脾,那些云朵就像魔术师,不断地变化着,有时竟会滴下几滴雨。这时爸爸妈妈会把捆好的麦子码成麦垛,即使下雨也没有大碍。
麦子收割完要碾麦,把麦粒从麦穗中分离出来。那时候谁家碾麦,相亲们会来帮忙。捆好的麦子全部解开,铺成一个大圆圈。
早几年的时候驴拉着碾子碾,后来拖拉机拖着碾子碾,在大圆圈上一圈一圈,直到所有的麦秆平平整整地躺在地上。这时人们纷纷拿起叉子抖乱麦秆,拖拉机开始新一轮的转圈。
闲下来的人们圪蹴在场边的阴凉处,喝着地椒茶,唠着家常,直到拖拉机停下,人们又开始抖乱麦秆。最后所有的麦秆被碾子碾成柔软的麦草,人们将麦草起到一边堆成草垛,场里露出麦粒来,人们用木锹把麦粒集中成一堆。
一个人用木锹铲起麦粒随风扬起,另一个人用扫把扫出带皮的麦穗。等麦粒堆成了小山,爸爸妈妈就用铁锹一铲一铲把它们装进袋子,一袋一袋码放整齐。这就是忙活一年的收成,点数完再抗进窑洞倒在存放麦子的麦草拴里。
有一年爸爸在烈日下扬场,偶尔有丝丝凉风,爸爸站在麦堆边,只能趁着有风时扬一扬。暴露在外的胳膊晒得黝黑,背上背心没有覆盖到的皮肤晒得发红。这个画面连同金色的麦浪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
关于童年,有太多故事,就如作者在《草房子》中说“油麻地在桑桑心中是永远的”一样,童年的小山村在我心中也是永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