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小彩虹半周岁的时候。
一天晚上,我刚拿奶瓶给小彩虹喂完奶——这时,手机QQ“叮咚——”发过来一条消息。我洗完奶瓶,把湿漉漉的双手在裤腿上随手一抹,趁孩子被我妈妈抱着的时间,赶紧拿起手机看下:好友申请,申请者ID——带镣铐的撒旦,附着一张有点阴郁的头像。
我倒吸一口凉气,却仍然点了通过。因为我感觉那是郁尘。
“云朵姐,最近还好吗?”对方发来一条消息,照样在末尾附上了一朵低头的玫瑰。
“郁尘吗?”我熟识这个暗号,疑惑地问道。
“是我,云朵姐。”对方回复道。
“你怎么换了这么阴郁的头像和网名?”我诧异。
“呵呵,比较适合我的气质吧。”对方打出这样一行字。
“瞎说”,我反驳,又关切地问道:“我挺好的。你呢?你怎么样?现在在哪里?”
“我还好,还是在这个乡下住着。”他淡淡地答道。
过了一会儿,他又爆出三连问:“你现在应该生了吧?孩子听话吗?多大了?”
“孩子半岁了,很可爱。”一提到小彩虹,我内心就忍不住的开心。
“姐夫对你还好吗?”他又问道。
“嗯,都挺好的。”我对何生也很满意。
“那就好,呵呵。”
“铃子姐还好吗?”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
“她也还好。”我又回答道。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你把铃子姐QQ给我吧,我想问候一下她。”
于是,我便在好友栏里找到了铃子的QQ,复制给了郁尘。他也没了消息。
大概过了10几分钟的时间,我的手机突然响起了QQ电话的铃音,急促的铃音似乎在催促着我去接电话。我拿到手上一看,是郁尘打过来的,便按了绿色的接通按键:
“你复发了?”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嗯……”我有点意外地答道,但是也能猜测到,是铃子告诉他的。
“你复发了怎么不告诉我?”郁尘质问。
“没事儿,已经过去很久啦!”我笑着回答。
“是因为我复发的吗?”郁尘显然很在意这个问题。
“不是。”我斩钉截铁地否定道。
“好吧,没事就好,那我不打扰你了。”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又给我发消息说道:“看见你和铃子姐都挺好的,我就安心了。晚安啦云朵姐!”
我心里有点失落:怎么才出现就要走?
于是我问道:“这次不会删好友吧?”
“不会。”
见他这样回道,我便放心了。
“但是我想提一个要求。”他又发来一条消息。
“什么?”只要你好好活着,保持上线,别说一个要求,我心想。
“你能不要把我的事再告诉任何人吗?”郁尘很真诚地恳求道。
我并没有轻易地答应他,而是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问道:“为什么呢?”
等了一段时间,便见他很郑重地答道:“因为我不想任何人再谈论起我。我觉得别人谈论我都是带着可怜、同情或者鄙视的心态在谈论,所以我不想出现在任何其他人的对话中。”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感觉心痛。
他又说:“我知道这种想法是不正确的,很变态。但是我克制不住自己会这么想。我有病,你知道。”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当然,对铃子姐,我也会有同样的要求。”他说道。
我想了想,只得答应他说:“好吧,我答应你,不对任何人说起你。”
于是,在未来的时间里,我信守了我的诺言,没有对任何人提起郁尘,独自消化着一切。这也是我今天为什么要把他写出来的原因之一。
郁尘文集摘选
焦桥随记
小麦从青到黄,玉米也是一样,年复一年,总在循环。刚下过雨,我要出去走走,难得的清新空气。有时我想每个不同的命运是不是另外意义上的赏赐。看着公交车外的风景,一阵阵风吹过,我拉紧衣襟,继续看着一棵棵杨树从眼角滑过。我以我的幼稚来纪念你,这是我的方式,也是我的不成熟,但我真的想念。土地上的桔梗总会使我眷恋,因为它让我想到我的童年,我的可爱爷爷。摸着被风吹凉的侧脸,手掌的温度在面部神经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