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在某个地方看到过:
无论如何,不要轻易地考验人心。
这句话真的让人感觉意味深长,就好像世界上所有的人心都被一眼看到了底。
最开始没有人告诉我们在这个底的深处铺就着的究竟是“善”还是“恶”。有的认为每个人生来就是心善者,改变一个人的是环境;有的说一个人是善是恶,从掉落尘世间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决定了,而他这一生无论是好事多为,还是坏事做尽,依然无法改变他的本心,无法撕下上帝给他贴的标签。
然而,人心真的经不住考验吗?
在大部分人看来,我是一个开心乐观、阳光爽朗、热心有爱的女生,在我看来这算是比较正面的大众评价了,当然可能还有更多,也就不一一说出。
我想说说自己的心路历程,那件在我成长过程中算是大事件之一的事情距今也快一年了,从内心翻来覆去的纠结迟疑,到失去控制的挣扎反抗,声嘶力竭的坚守立场,痛苦决绝的麻木妥协,心凉半截的记忆清空,到现今逃避生活的借口层出不穷。大家看到一个不哭不闹,好好过日子的我,这就足够了!
然并卵,我仍然无法拔除生命中的这根“倒刺”,这东西似乎已经无法吸引我了,大部分的时间啊,都是被我视若无睹,从来都没有意愿要对它做些什么,它也失去了控制我的权力,仿佛我们毫不相干,像极了那种没了心的情侣互相告知:只与你老死不相往来。
惯了,去累;惯了,去伤;惯了,去逃。
如今很多有爱的光芒,只是在别人身上一一呈现,而我却没有。偶尔只见我的“有爱”被吝啬地藏在或深或浅的文字里。多少个星星夜,“有爱”这个称号就这么没了。
如此郑重说来,我也的确亲自证明了这个观点:
人心,很难经得住考验。
“伟大”这种词我基本沾不上边,并非想告知别人自己有多“伟大”什么的,一不当老师,二不是父母,三没为报效祖国做出贡献,谈什么“伟大”?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个刚烈、艳美的奇女子。
那是我的一位故友,昨儿刚见了面,也忘了我们多久没见,可能他们中学毕了业到现在两三年这最多是第二次见面吧?从那封粉嫩粉嫩情书般的小信件到现在拿在我手上的数张明信片,不知为何只是从这粉嫩小信件和数张明信片,我就好像可以看到她一直在成长的时光缩影。
该拿什么词来形容印象中的她会比较好,我看看:任性、小傲娇但不是公举,遇到困难直面迎击对坏人毫不客气,在自己伤口上撒盐撕心裂肺完了用大笑赶跑所有烦恼,小小的个儿大大的力量足以撑起自己的一片天!
嗯,差不多,还有更好的,词穷说不上来。
当年应该是各种犀利如小辣椒般的性子,怎么见面这会儿,觉着略有收敛呢?难道是太久没见,忘记露本性了?在刚认识她那会儿,相信每个人都只觉着:就是一个辣辣的小丫头,指不定以后有多剽悍,可偏偏就是没有多少人撞见她扑通扑通的少女心。
这点我可以证明,她的内心确确实实比我更柔软,为此,她也一直在心底里为自己撑开能够遮风避雨的大阳伞!在那个憋屈的小地方,也没有可以保护她的人站出来让她在那放肆。
想来这么些年,这小丫头应该也被各种暖心的东西灌得饱饱的了。于是她也就这么平平淡淡,将这些小性子藏着掖着,不争不抢;没有急着让心里那片艳美的花田开出让人艳羡的花儿来,只愿不惊不扰。
唯一的一次,和我站在了相反的方向:
人心,是经得住考验的。
甭管我有没有夸大这事实,和当年一样,俄罗斯娃娃般的双眸,最让人艳羡。遇到你,是我三生有幸。这小妮子还担心自己没人要,我只得在心里默默告诉她:等着吧,等花都开好了,到时指不定会有多少狂蜂浪蝶来蛰呢!不过想想,貌似没有必要,和我一样的是——
她静静守候着一个人,不管可不可能;和我不一样的是,她不指望会从别人身上得到多大的力量,而是静默着对自己好,对自己更好一些。
不管生活对她有多残忍,她还是坚信:不管发生什么,都没有理由让一个人变坏!
我不得不为当年的“懵懂无知”付出沉重的代价,除了自己,也还有身边的人为此“买单”。
即便过去了许久,很多事依然历历在目,虽然当时谨记着不能对别人坏,却还是忘了一个初衷:
对自己残忍的人,是最坏最坏的人!
那些可怖的场景,我是怕极了。现在偶尔就在想啊,如果那几年能再重来,我还愿意经过那条路吗……愿意啊,当然愿意,只是这次我记住了:
再怎么妥协都不要对自己残忍,不然真的没有资格做一个地地道道的好人——只有懂得对自己好,才有理由对别人好,有资格对身边的人好,有勇气对生命中不可替代的那些重要的人好。
对比自己当年的“自生自灭”,好像还是不得不败给这位奇女子。
后记:
可是,此时此刻似退非进的自己,站在即将需要面对的成人世界和面临告别的孩童时代之间的轨道上,有那么一个瞬间,竟变得异常惊慌失措。
莫名的,本已做好准备想去期待已久的成人世界中好好见识一番的自己,却不知为何有了一种对现实妥协的不安情绪。
人心还是如此脆弱,对一切如此彷徨,但如果只是一味柔弱,只会不断质疑自己,不停地选择退缩、逃避。
心里充斥着呐喊声、嘶吼声,就好像在拼命推动着自己要长大、要变成一个大人。
也许只是我们
在这个聒燥不安的乱世中,
不敢想得太好了。
把一切想得没有那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