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 莲花 》 里的善生, 我好像也有个巨大的空洞, 难以填满。 生活总是显得这样的平庸, 所谓的信仰总是遥不可及,想去感受危险的事情却又会想起那些忧伤和世俗的目光。
飘,一直在飘,所有的尘埃都在我胸怀。我都懂,就没有什么不世故的。
尝试着平静。能不能不总听着音乐,放弃那些华美的追逐,忘掉那些文豪和大思想家著作的滋养,我能不能只是做一个肤浅的人。可是我是这样空洞。
我需要。我需要这些戏剧般的传奇,我需要流泪,我需要英雄般的夸张悲壮。
我也十分难以解释为什么我的内心如此的不淡定。我在想这种空虚是不是该谈个恋爱什么的?然后我又问自己能付出什么?我悲伤地发现,我连基本的兴致都给不了。显然我的焦躁和寂寞无关。
听说拆迁中有钉子户死了。我习惯性听过这样的新闻,不予置评。后来我在深圳满是舞榭歌台的都市中发现一个小小的祠堂突兀地出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我似乎突然明白为什么钉子户守着自己条件极差的老房子不放了。很多时候,没有了寄托确实要死人的。
可是中国人可以把老宅和祖先当信仰,并不表示人最初都会这样选择。柬埔赛人流浪,犹太人流浪,和尚都可以出家云游,重要的是他们活着。
柬埔赛人流浪是因为心中的寻找心中的香格里拉。犹太人有他们的耶和华。中国人的祖先在祠堂里安静地心安理得地受着子子孙孙的供奉。有的时候,目标和归宿没有什么区别。又有的时候,缘起和缘落没有什么区别。寻道和传承仿佛是永远的辩证统一。
而我,我总感觉自己处于死亡边缘。于是我用极限法证明自己的生命脉动。
夜里,我在操场用冲刺的速度围着操场跑,直到跑到五脏六腑都痛为止。这几天,气候冷了起来,夜里的空气呼吸起来非常的呛,猛烈地咳嗽,身心却十分满足,那一刻,我存在。总是有想要悲伤的欲望,可是,在我生命之前,我就好像早就悲伤过了很多年了。在我小时侯还没有懂事的时候,我就成了单亲家庭,辗转各个城市,麻木地流浪,总是交新朋友,总是说再见。街上有大孩子欺负我,用木棍子打我脑袋,棍子断了,我头上流了好多血,而我一声不吭地走了。
生病和溺水都几乎夺取我性命,我知道医生正在拼命地抢救我的身体,可是只有7岁的我,在眼前完全黑暗下来的那一瞬间,我竟然完全没有求生欲望,心里想到的是解脱。我终究活下来了,并且自那以后,我的身体开始变得强悍起来了,我更不容易死掉了,一定要束缚我在这个尘世吗?很多长辈说我个性坚强和乖巧懂事,我自己知道,我小的时候苍老而麻木,我现在年轻而神经纤细敏感。
很多时候对我来说,这是乏善可陈的世界,难以信仰。养成绝世的个性吧,让我来信仰自己,让身边所有信赖我的人可以试着信仰我。让我有神一般的灵魂,不会辜负任何人。曾经厌世的我此刻如此恋恋红尘,自我满足。精神成圣之后,我可能会相信所谓诸法空相,所谓缘起性空。
青藏高原的龙脊啊,我不愿做你那片被吹散的叶子,但愿我可以成为那颗流浪的种子吧。希望我可以开辟自己的山水地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