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异闻录之死去的梦

鬼见异闻录之死去的梦。

    弗洛伊德说,梦是人的欲望的抽象反应,因此他写了梦的解析专门研究人的梦;《盗梦空间》这部电影中将一个人的梦境分为不同的层次,即深度睡眠,浅度睡眠这两种不同层次下的梦境。深度睡眠下,一个人的梦境是一环套一环,一个套一个的。但,接下来的故事却无法得到合理的解释,我只能说,一个人若进入深度睡眠,那他要想醒过来需要找到这个梦境的出口,即原路返回。而一旦迷路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或者说,听了这个故事我好久没睡个安稳觉了。

 

    故事的叙述者是个20多岁的小伙子,刚毕业,正处人生迷茫阶段,工作十分拼命,总想着能一夜暴富,摆脱这种艰难的生活。但是过犹不及,太过拼命的他,最近一直郁郁寡欢,提不起精神,对一切都丧失了兴趣,而这一切都要从他的一次旅游开始。为了方便,接下来便是他的自述。

    大概一个月前,由于工作上的疏忽,无情的老板把我骂了一个狗血喷头。我感到很不爽,便很他闹翻了,没等他炒我鱿鱼,我就收拾东西主动辞职了。这样一来,我从天天忙碌的要死的状态变成了无所事事的闲逛青年。为了缓解心中的郁闷,便自己挑了个地旅游去了。具体是哪我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当时天不是很好,有点阴蒙蒙的。坐车到了一个小村庄,虽然四周没什么别的村子,但乡下的环境很怡人。空气特别新鲜,再加上排排的绿树,葱葱郁郁,偶尔还有喜鹊从头顶飞过。毫不夸张的说似乎是进了世外桃源。顺着小路我终于到了村子之中,这儿的房屋都是木制结构,看着都有好些年代了。不过奇怪的是我并未见到一人,天渐渐黑了下来,没办法我只好继续在村子中寻找,希望找到一户人家好借宿一晚。找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在村子最后排的房屋中见到了一丝光亮,看着像是蜡烛昏黄的光。我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并无人响应,本来不该久留的,但无奈旅途劳累,再加上心里的郁闷,便自作主张找了个干净的房间就躺下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脚步声,说话声,把我吵醒了,我估计是房子的主人回来了,便赶紧起床。奇怪的是之前一直点着的蜡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白炽灯的亮光。我也并未多想,可能是之前并未注意电灯的存在。这时候我才看见我在房子的正厅里,中间摆着类似于古代的长桌,可以多人一同吃饭的那种,又像是学校餐厅食堂的那种桌子,只不过要矮一点,而且是木头做的。“你来了,”冷不丁的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回头看时才发现,一个看上去60多岁的驼背老人缓缓向我又来,头上些许的白发,手中还拄着拐杖。我刚要上前解释一番,他又开口了:“还没吃饭吧!我本想说没有,但发现怎么也说不了话,于是点了点头。他走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也示意让我坐下。我刚坐下,就听外面传来小女孩的声音,似乎是在笑,但觉得又像是在哭。老人用不紧不慢的语气解释到:“那是我的小女儿,才12岁,不懂事,不过饭做的不错,多半遗传了她母亲会做饭的天赋,你等等我这就让她去做饭,到时候咱爷俩还可以喝一杯。”我努力扯着嗓子喊,但始终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无奈的我只好摆摆手,示意不必麻烦了,但老人似乎并不理解,摇着头,虽然他步履依旧蹒跚,但却没有用拐杖,而且似乎也不再驼背了。望着老人的身影,再看看门外的几间可以看到的屋子,黑漆漆的,似乎只有这一家亮着灯,有人居住。我不禁后背发凉,心想现在出去也找不到路,还是赶紧吃完饭,抓紧时间去睡觉吧,然后明天一早找个理由赶紧离开这里。做好打算后,我就安心的等着老人回来了。

    但是过了很长时间,我觉得是很长的时间了,老人还没回来,而且前屋的灯光也暗淡了下来,更奇怪的是除了风声,我什么声音也不曾听见。连蟋蟀的叫声也不见踪影。实在等不下去了,我赶快起身到前屋的厨房去看一看。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有个厨房,只是感觉应该有厨房才对,要不然怎么生火做饭呢。从“客厅”到“厨房”不过几米但我似乎走了很长时间,而且每走一步都累的气喘吁吁的。刚走到一半,听到咔咔咔……的声音,似乎是斧头在剁着肉的感觉。但我在往前走的时候,声音竟然没了,我吓得魂都没了,本能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声音竟又出现了。我又往后挪了一小步,声音竟大了起来。我心里暗想,见鬼了。我真是抱着见鬼的信念转过身,却看见,之前的客厅成了厨房,老人手里握着斧头,桌子上血淋淋的摆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正当我准备跑时,只见老人转过脸,两只眼死死地盯着我,用一种近乎悲哀的哭腔对我说:“你要走吗,我饭都要做好了,家里没饭了,于是我只好用闺女的肉来做饭了,本打算用我的肉的,但他们嫌我的肉太糙了,不过,”老人提着斧头的手还滴着血,一步一步铿锵有力的向我走来,嘴里还喃喃自语,“你为什么要走呢,为什么要走呢?

    说到这的时候,这个年轻人脸色惨白,双手紧攥着,甚至额头都滴下了汗珠。我赶紧端了杯水给他,又递去一张纸巾。他接过水,擦了汗,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眼镜闭上了几秒。再睁开时似乎有着讲下去的决心。我没说什么,他便继续说他的故事。

    至今我都记着那双眼睛。充满了恐惧,又满是怨恨。白色的眼球几乎充满了眼眶,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裂出来的样子。而且,全是血丝,或者说全是血,也可能是泪,总之,他原本就黝黑的脸,现在还挂着血痕,现在想起来还浑身打颤呢。更不用说那个时候了,我还和之前一样行动十分缓慢。我努力想抬给脚跑出去,但只看见两个脚如定在地上一般一动不动。他提着斧头慢慢靠近我,我吓得紧闭双眼,这时候才觉得脚可以动了,便一个劲的,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跑去,我一直跑,一直跑,跑的实在没一点力气了,便倒在了路边,大口喘着气。

    之后的事我就记不清了,等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地上,手里还握着要去旅游的车票。我挣扎着站起来,因为浑身疼痛,而且没有丝毫气力,宛如被人抽筋扒皮的感觉,只是生不如死的那种。我就趴在地上,歇一会爬一步,最后终于是爬上了床……。”

    “等等”,我打断他,“为什么你会想着爬上床去,而不是努力喝点水,或者叫人帮忙呢?这才是正常的反应才对。

    “我也不知道,他笑了笑,现在想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当时在地上时似乎身体和地板是连在一起的,每挪动一步就觉得有人扯着我的皮肤似的。你看过鲨滩吗?

    恩,看过,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所以,那种感觉就跟鲨滩中的那种感觉是一样的?

    “对,就是那种感觉,所以我才努力想爬到床上,远离地板,正如鲨滩中的受害者那样。算是一种直觉吧。”

    我抬头看了看他,如同自言自语般说到,“也就是说,你做了一场梦,准确的说是很恐怖的梦,由于在梦中你拼命奔跑,再加上受到惊吓,所以大脑传递了这种激烈的运动的信息,所以你才会浑身无力,而且汗如雨下,许多人在梦中过于劳累,或是惊恐,醒来都是这种反应,正常的生理现象。”

    我说完后,他一言不发,反倒是苦笑了一下。

    “等一下”,我抢在他之前继续说到,“如果真是梦的话,你就不会找我了吧,你也不会是现在这般消沉吧,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说完,我等着看他的反应。

    他终于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心中暗暗庆幸,要是没刚才那翻解释,他恐怕现在我早被赶出去了吧。像这种情况的病人,一旦你无法理解他,无法让他满意,那他是不会再多透露的。很显然,他还隐瞒了很多。

    你说的都有道理,起初我也以为是一场噩梦,只是心理压力太大了而已。但后来发生的事,让我认识到这并不是一场梦,不仅因为它太过真实,还因为它在我身上留下了痕迹。说着,他伸出手臂,将袖子慢慢的卷了上去。

  三,

  你是否见过腐烂的猪肉,那种青黄的霉菌,惨白的表皮,青灰色的肉往外翻折。是的,现在我们看到的他的胳膊就是这种景象毫不夸张。我感到有些反胃了,用手捂着嘴,强制自己不要失态。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窘境,赶紧把衣服拉了下来。

    我缓了一会便问到,“怎么会这样,还有你不感觉到痛吗?虽然他在聊天过程中一直是紧张,惊恐的状态,但并没有露出疼痛之感。

    “说来也怪,”他动了动自己的右胳膊,“看着确实恐怖,恶心,但我竟感受不到一丝的疼痛,要不是天热,光着膀子,我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胳膊是这个模样呢。说完,他望着我,似乎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什么时候的发现的”。

    三天前,起初是一道伤口,慢慢的就腐烂成这样了。

    去医院看了吗?

    去了,但医生只说是感染,开了点药,现在的有些医生不负责任,所以我就再没去过医院了。从昨天开始,情况开始恶化。他说完之后,低下了头。

    “所以,你认为你并不是在做梦”?

    他点点头。

    但,你的车票是第二天早上的,而你醒来的日子是前一天晚上,而且之后你并没有再去那个地方游玩过。我拿着手中记录的他的叙述,问到。

    确实是这样,因此我也很纳闷。你知道吗?他突然抬起头,盯着我。一开始的那道伤口,是我在梦中逃跑时候摔倒所致,是划伤,而现在它竟然就在我的胳膊上,同一个位置。所有的感觉就像真的一样,亲身经历的那样。

    恩,我点点头,“大体情况我暂时了解了,不过我得好好查查资料,可能还得咨询一位专家。”我所说的专家就是将我引上这条路的人,之前一直听他说奇闻异事,鬼怪神蛇,这些类似的故事,没想到今天我就赶上了。心想,得抓紧时间问问他才行,这件事看来事态严重。

    “这样吧,你先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来一趟,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保持联系。”说完我看着他。

    尽管他有些不情愿,毕竟我是他认识的唯一一个专门探讨,研究鬼神的人了。不过,他还是同意了。最后走的时候,我叮嘱他,一定不要躺在地上睡觉。如果必须如此也要在地上铺上东西。他点了点头,我就赶快离开了。

    如果你看过异闻录中的手术刀的故事,那你就可能发现这两件事的相似之处。是的,患者或者说被诅咒者都是身体的某一处开始出现伤口,然后腐烂。但不同的是,手术刀中的那个房地产商是做了坏事受到了某种怨魂的诅咒,但我刚见过的小徐一看就是老实的人,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的。所以,这怎么解释呢?仅仅是一个梦而已?我倒希望这不是梦,否则一想到通过梦就能对人产生如此大的影响,甚至决定一人的生死,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后背发凉。这些都不是我所能控制或解决的,还是安心的找找相关资料吧。本想着向我之前提到的朋友求救,可是呢,他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我就差报警了,要是报警能找到他,我倒真愿试试。我估计他又一个人游历天下去了。

    经过大量的搜集资料,我发现关于做梦醒过来后,身体不适,或者莫名出事的例子有不少,但都有合理的解释。身体不适,如发烧,头痛,精神萎靡等,自然像之前所说的是生理现象,医学上解释的很详细我在此不班门弄斧了。不过,我倒是可以举个例子。我记得小时候一次做梦,梦到自己成为了游戏中的人物,然后被仇人断手断脚,特别可怕的梦,现在我都记忆犹新。等我醒来就是一场大病,病了近一个月才终于是痊愈了。对了,记得当时吃药打针都没用,家里人急坏了,就带着我去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找了一个老婆婆医治。用现代的话说,老婆婆是一个巫婆,有着科学无法解释的神秘力量。治疗的过程不是打针,吃药,望闻问切等现代的医学手段,而是叫魂。她说,我是吓着了,魂丢了,需要把魂叫回来。然后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金锁,我当时不懂事,伸手就拿起来把玩。老婆婆并不在意,反倒是伊利哇啦的念着我至今都听不懂的“咒语”。一会用手摸摸我的头,然后拍拍地,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本来我拿着锁挺开心的,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就大哭了起来,尽管并没有伤心的事,或见到令我害怕的东西。我扑进坐在一旁的母亲的怀中,老婆婆依旧重复之前的动作。这时候我注意到她一直闭着眼睛,满是皱纹的脸竟冒出来了汗珠。在行将结束之时,我又停止了哭泣,开心的笑了,没有理由。我唯一听懂的是她念的最后一句:“哦,毛孩後怕,毛孩後怕,回来了,回来了。”意思就是,孩子不要害怕,回来了,回来了。”很神奇的是,在她的神秘的叫魂仪式后,我的病就好了,之后也没有因为做噩梦生过病。爸妈很感激,要给她钱,她不收,理由我不知道,只要了两包烟。那个时候她已经80多岁了,但精神特别好,虽然佝偻着身子,腿脚不便,但气色与50多岁的妇女相比,丝毫不差。当然,这是我记起来后发现的。想想都奇怪,7八岁的事竟然记得这么清除,如同刚刚发生的一般。也是因为这件事,我对这种神秘的力量,怪异的事,(当然都是科学无法作出合理解释的)特别感兴趣。便走上了心理研究的路,研究梦的居多。有没有一种可能,小徐也是因为噩梦,所以才患了如此严重的“病”呢?要真是这样,请个老巫婆就可以解决了啊!但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有用的资料基本没有,又联系不到朋友,我真有点束手无策了。我只好重新听着录音笔,再研究我所做的笔记,希望有新的发现。突然,我仿佛有了灵感一样,只觉得他梦到的地方是关键,如果他没到过那个地方,那一定会在某个地方见到过,而且一定有关于这个地方的诡异的故事,否则他不会做这样奇怪的梦的。虽然说梦是对现实生活中的细节的反映或者说扭曲再现,可是,向这种怪异的梦一定是受到了影响。正如我们在梦中会梦到类似于生殖器的东西,是因为我们潜意识中的渴望,在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一本书中有详细的介绍。而小徐的梦,或许就是因为潜意识中的恐惧所形成的。想到这,我有了主意,看看时间已经半夜了,只好明天再去找他了。

    出乎意料的是,我还没找他,他便急慌慌的跑到我这来了。早上我正在睡觉,由于昨天睡得太晚,自然睡的很死。不知道他敲了多长时间的门,(后来他说敲了好几分钟,就差破门而入了)我才听到,迷迷糊糊的,又带点怒气开了门,一看到他我就彻底清醒了。因为,正直盛夏,加上是在城市里,开着空调都热的要命,就在这样的天,他裹着羽绒服,穿着厚厚的裤子,像来自北极的因纽特人一般。看他这个样,我吓了一大跳,赶快让他进来。

    他坐下后,我倒了水给他,他并没有接,我只好放在桌子一旁。我本打算问他热不热的,但一看到他不仅没出汗,还浑身打哆嗦,就没问了。”出什么事了”,我万分不解的坐在他对面。

    “我,我昨天晚上又做了一个梦,准确的说是三个梦。”他低着头,裹紧衣服,“而这次我差点没醒过来。”

    恩,,怎么回事?昨天聊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你还记得你的梦吗?一般情况下,晚上做的梦第二天早上是记不清的,可能你记得你做了噩梦,但具体内容是不明确的。所以我就这样问他。

    记得,而且很清楚,我能到我又去那个地方了。而且是接着上次的梦。他不安的端起旁边的水杯,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刚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小道边的杂草里上,就是上次跌倒的那个地方。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又做梦了,还是接着上次的梦,便竭力想醒过来。但无论我怎么咬自己,掐自己,甚至拿石头砸自己都无济于事,我居然还感到了疼痛,因为我把手咬破了,几滴血流在了草上。难道我刚刚是在做梦,梦到自己回到家,又找到了一个朋友讲述了我的故事?但这也太邪门了。对,我突然想起来我的伤口,赶紧撸起袖子。一道浅浅的伤口,并不像记忆中的那样严重。这下我彻底糊涂了。我就那么呆呆的坐在草上,思考着回忆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就是说,我之前是在做梦,梦到自己回去,然后找到一个朋友,病情加重。。。现在醒来了,所以伤口才会只是一道划伤的痕迹。想到这,我似乎有点明白了。之前的是梦,现在才是现实。这么告诫自己后,我就急着找到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尽管脑袋中还有疑问,像什么朋友我确实认识,而且他所说的话都那么清晰的在我脑海里诸如此类的问题,我也没时间去想了。从地上爬起后,我环顾四周。

    正值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只在不远处的地平线上露着半边脸。薄雾笼罩,四周都是齐腰高的野草,野花。身后,不远处,白色雾气中忽隐忽现的村子,全然没了昨日的恐怖,凄凉,反倒是多了些许神秘。没有一丝丝炊烟升起,甚至连鸡鸣狗叫声都不曾传来。有的只是青蛙呱呱的叫声,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可能是因为白天的缘故,竟大起胆来,准备再到村落去一趟,一探究竟,希望把昨天的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倒底是我的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要真是鬼怪,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还敢出来作怪不成。

    吱呀,吱呀,我小心翼翼地推门,一使劲门就响个不停,怪怪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有人吗?我鼓足勇气问道。空荡荡的,我只听到自己的声音,慢慢消失。不会又没人吧,我左顾右盼,又看看脚下,看看房梁,生怕昨天那老头突然从什么地方蹦出来,那样的话我不是被他砍死就是被吓死的。不错,尽管昨天来的时候天很黑,一切都不清晰,但我还是确信这就是我昨天来的那一家。最后一排房子中处于最中间的位置。房子也够破旧了,本来就是木制的房子,再加上有些年代了,许多木头都长了绿苔了,还有的裂了大缝,看上去屋顶随时都会塌下来。

  既然没人,那我就到堂屋里看看,那是我唯一可以明白一切希望了。

  昨日的那种鲜血淋淋的场面,尸体,老人,大的桌子,煤油灯都不见了踪影,甚至整个大厅都换了一个样子。原来的木桌子竟然成了现代的玻璃桌,还有精美的茶具。大厅正中央有一幅乱七八糟,我看不懂的画,一些线条横七竖八的穿插在一起,最下面有几条竖着的波浪线,一开始我以为是水流,但仔细一看这几条线也有重合的部分,不像是河流。反正我是看不懂。画的下面就是长长的桌子,颇像我们家的书tiao(一种一米多高,三米多长的书桌,一般放置着大厅中吃饭,喝茶,聊天会用到的东西,比如餐具,茶具,茶叶,一些其他琐碎物)是用木头做成的,也是很年久的东西了。我又往里面走了一点,发现了左右各有一间房子,不过都是锁住的。门都是现代的红木门,涂上了油漆,颇有点豪门大院才会有的那种大木门。当然,这些都只是小木门而已。

  我站在正中间,正盯着那副画发呆,突然,背后传来了声音,我心想该不会白天也会撞鬼吧,浑身开始打颤了。

    年轻人,不打声招呼就进来可不太礼貌啊!一个沧桑的,有点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犹犹豫豫的转过身,发现说话的是一位老人,当然不是昨天的哪位。年龄倒是差不太多,不过他身体很壮实,昂首挺胸的,颇有点大将风范,似乎是当过兵,因为看他此刻的站姿,标准的立正。人慈面善的,脸上皱纹不是很深刻,只是头发花白了。

    大爷,您好,我进来前敲了门,但没人应声,便进来了,打扰了,真是抱歉。我毕恭毕敬的,以一种做错事向老师认错的态度说道。

    没事,年轻人,我只是开个玩笑,咱这个地方很少有外人来的,所以欢迎来到石墩村。说完,他哈哈哈哈的笑起来了。

    之后,我们就坐着聊了一大推,老人家可能由于很长时间没见到外人了所以对我是问这问那,还问我有没有对象之类的,都问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人很健谈,从老人口中我了解到,该村名叫石墩村,名字是源于在村头原本有石墩桥,不过多少年过去了,水没了,桥也就拆了,现在村头都只是成片的野草。村子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据说是当然明朝覆灭时,祖先们携妻带子的逃犯这个地方,自此在该地生息繁衍,经过好几代,才发展为现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千人村。说是千人是有点不符合现实的,因为这个村子在鬼子侵略中国时,遭到摧残,死了几百人。但后来的事情老人不愿透露了,神情流露出感伤,似乎有段难言之隐。我自然没有追问下去。不过停了一会,老人突然直勾勾的盯着我,脸上满是骄傲的说道:“我爷爷跟我说过,当时来了好些鬼子,怎么也得一个团的兵力。他们一开始打算屠村,村里男女老少奋起反抗,终于以几百条人命为代价把鬼子都给吓跑了。

    吓跑了?我十分惊讶的问,什么意思?

    老人笑了笑就再不提了,只是让我在此住宿,三餐全免。

    我自然满脑袋雾水,一个团的鬼子,装备精良,一个村几百人手无缚鸡之力,把鬼子打退了?吓跑了是什么意思?会不会和昨天的事有关呢?我决心挑个机会一定问个清楚。至于老人问我怎么会到这来,我只说来旅行,游玩,放松,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我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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