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酒桌结拜成兄弟 倭人也在想对策

赵老翰一句“我想喝酒了。”逗得三位都哈哈大笑起来。

乔本茂做出请的姿势：“老弟想喝酒，咱就到餐厅喝吧。”

到餐厅后，乔本茂就说：“既然伯谦兄说要结拜，选择日不如撞日，趁此机会咱哥四个就开拜呗。”

于是，哥四个在桌前各序年齿，张晨逸岁数最大，刘兴全排在第二，老三就是乔本茂，赵老翰最小当然的老四。四人结拜后，都在餐桌坐下，乔本茂一人发一壶酒：“自个儿倒自个的，伯谦兄，喝一口尝尝，这酒咋样？”

刘兴全自己倒满后，就呡了一口。巴嗒巴嗒嘴后说：“这酒你不会是从买卖街弄来的吧？刚才赵老翰还说富盛泉的酒好喝呢。”

乔本茂笑道：“真行，嘴挺好使。那年我跟赵老翰巧遇曹老爷子，到他家就用此酒招待我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不，到这疙瘩来，我就去买卖街弄回来一桶。要不是你们来，我还舍不得喝呢。”

张晨逸端起盅来，一下都倒进嘴里，但并没有咽下去，而是含在嘴里，一点一点往下咽。全咽下后才说话：“不错，不错。我听人说过富盛泉的酒，问过他们掌柜的，为啥不在这疙瘩办个烧锅，一句话让我无嗑了。”

赵老翰问道：“大哥，说说咋回事腻。”

张晨逸说：“这疙瘩的水，能和买卖街的水一样吗？烧出来的都是酒，可味道是有差别的。”

赵老翰明白这是说水质的差别。于是问乔本茂：“向斋兄，我记得你好像说喝茶的水也是有说头的。这酒也这样啊。”

乔本茂笑道：“赵老翰不喝茶，记性到挺好的。说的没错，烧锅烧出来的都是酒，各有各的味道。沏茶也是这样。今天咱哥四个就是生死弟兄了，以后就是有难同担，相互帮衬。来！喝一个。”于是端起盅喝了。

赵老翰端起酒盅，挨个看一眼后说：“诸位兄长，有你们在我的底气更足了。虽然现在跟他们八大粮商比不起，我一定努力超过他们。”

张晨逸笑道：“我看好你赵老翰，对了，我又收了几十火车大豆，啥时要吱声。”

刘兴全微笑着说：“赵老翰你这么一整，我都坐不住了。你知不知道已经影响三泰栈收大豆了？”

赵老翰看着刘兴全说：“这我到没往那上想，我只想咋能把玉久兄的任务完成，让你这么一说，我得好好考虑了，即不能刺激藤田健雄，又要完成任务。看来我的眼光得放远一点了。”

乔本茂噗呲一声笑了，他拿起酒壶给赵老翰倒上酒说：“刚说完胡雪岩，你就用上了，脑袋瓜转得够快呀。”

刘兴全：“是啊，不过也好，等你见到滕田健雄，也好有话答对。”

赵老翰额头上泛着红光，脸上现出刚毅神态：“藤田健雄算个啥？那天我跟伯谦兄去新市场，见到了叫马龙潭的洮昌道尹，他驻郑家屯。我想五站火车已经通到洮南了。火车道沿线肯定能收到大豆。我干哈在这疙瘩跟他抢这点大豆。马道尹连尹知事赠送新市场四号街基都不稀得要，这气魄这胸怀哪里是咱们小人物所能想到的。四号地呀，多少人想买都买不着，白给都不要。”

站得高才能看得远，胡雪岩的话为赵老翰提供了新视角，而与马龙潭相识，让赵老翰思想认识又提高到新的层次了。现在的赵老翰心存结拜兄弟的底气，又从大人物那里吸取了足够的气魄。他不是小看藤田健雄，而是因为他是日本人，头脑灵活的赵老翰要从他那里获取自己需要的利益，而不是反之。这是赵老翰开始想的，开始做的。

乔本茂听赵老翰一席话，也很感慨，他头一次听赵老翰说马龙潭的事情，他只是一个掌柜的，无法去新市场干点什么。只可惜的是自己无法出号开自己的铺子，只能一辈子甘心情愿给益发合分号当个小掌柜的了。但不妨碍他用自己微薄之力来支持赵老翰。于是，他端起酒盅先喝干了，而后说：“赵老翰，好好干吧。我有保存多年的好茶，一会儿你拿去会会滕田健雄。他一定会喜欢的。”

赵老翰一句“想喝酒了”，结果是在五站好哥们重新结义。这些兄弟都是助力的帮手，各自方面不同程度地在帮助赵老翰向富豪阶级迈进。

刘兴全回去后，很快就把赵老翰想见三泰栈社长的信息传递给藤田健雄。藤田健雄听说后心里感觉很惊讶：“赵老翰此时不过是个小人物，竟然会想与我见面。”心里这么想，表情也表露出来。

刘兴全当然也看在眼里，觉得这个藤田健雄面不是那么好见的。

藤田健雄虽然当时答应，但他没有忘记。头脑中联想到另外的情景：梨树县在东边建立新市场，这对南满铁道附属地打击不小。上任不久的四平街事务所所长御厨友浦，因为工作不力很快就被南满铁道株式会社调离，新任所长田崎义友目前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必须尽快出台对策才能解决这个难题。于是，藤田健雄去了事务所，准备找所长谈谈这件事情。

来到建在南六条路路口西南角的四平街事务所，上楼后就看到所长室门大开，所长田崎义友正跟手下几个大发脾气：“満人は一人一人去って、帝国事業に大きな力を入れなかった。どういうことですか。（满人一个个都走了，对帝国事业大大的不力。怎么回事的干活？）”

藤田健雄听到这话，马上驻足没往里进，他想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所长大发脾气。

这时一人说：“所長は怒って、私の知っている限りでは、新しい満人街は免税を条件に人を引きつけている。また、国内への大豆契約に不満があり、小さな米穀商は契約を取れず、大豆を日商に売るしかなく、主に現金を手に入れられず、商品で帳消しにしている。ちょうどこの機会にここを離れた。他の原因についてはまだ分からない。（所长息怒，据我了解新建满人街那里是以免税为条件吸引人的。另外，还有对发往国内大豆合同不满，那些小点粮商拿不到合同，只能把大豆卖给日商，主要是还拿不到现钱，以货抵帐。正好借此机会脱离此地。至于其它原因尚且不清。）”

藤田健雄听出说这话的是木村荣二，事务所里任调查课课长。

只听田崎义友问道：“この問題をどう思いますか。（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これは長い間、帝国移民を誘致するために定められていた。これで満人に乗れるチャンスを与える。あとは警察署のやり方がちょっとやりすぎです。一部の人は耐えられない。（这个由来已久，以前这么规定，是为吸引帝国移民。这就给满人可乘之机。还有就是警察署做法有点过头。一些满人受不了。）”

这是事务所业务课主管山田本籁说的话，藤田健雄听到说大豆合同问题，不得不出头了。他门口敲了两下门，然后走进办公室，对田崎义友施礼：“藤田拜会所长。”

田崎义友见是三泰栈社长来了，就摆摆手让两个课长出去。然后请藤田健雄入座。

田崎义友也不客气直接问道：“大豆合同之事我管不了，你看此事如何解决为好？”

藤田健雄一听，好家伙这是想把原因往自己身上推呀。这时想到了赵老翰，于是说：“我来就是想解决这个问题的。大豆之事你、我都解决不了。能否留下满人在此是可以商量的。”

“你地啥办法地有？”

“据我了解，满人建市场就是想抑制附属地经济。选择几个有影响力的人物，给他们一点甜头，让他们带头留下，就会稳定那些想走的满人的。你看如何？”

田崎义友思考一下，觉得藤田健雄说的是非常可行的，于是高兴地说：“你地有办法地大大。具体有人选吗？”

藤田健雄见田崎义友对此很有兴趣就说：“有个叫赵老翰的粮商，找到我的经理想要与我见面，我不明白他来的目的，不好私自见面，所以来跟你商量。刚才听到你们所说的事，我想赵老翰这个人能来见我，肯定是想与我谈业务上的事，或者说是合作的事，我对他了解不多。”

田崎义友二话不说，马上把调查课长木村荣二叫来。木村荣二进屋就问：“所长有啥指示？”

“有个叫赵老翰的，你对他了解多少？”

木村荣二略微一想说：“赵老翰，大名叫赵正义，满人还有个字叫翰臣，人都叫他赵老翰。半年多前，他把大豆卖给奉天来的人，所以有钱了。现在，他想租块地建个新铺子，不过，他也在满人街处买了街基，建铺子了。据了解他没有离开这里的意思。另外，他本来只是人和长的一个伙计，但非常有能力，卖给奉天的大豆都是众人赊给他的。”

藤田健雄吃惊地问：“赊给他的？”

木村荣二肯定的点点头。

藤田健雄意识到这个赵老翰不简单：“所长，看来我真得见见他了。”

木村荣二又说：“赵老翰救玉花成了故事。据说他早就和玉花认识，那天，赵老翰在饭店出来，刚好玉花跳楼被赵老翰接住了。两人从此相认。可笑的是，赵老翰想赎玉花，那个叫任里堂的却开了书馆让她当经理，书馆名玉花书馆。”

田崎义友满意的点点：“这个满人能量不可忽视，一个当伙计的，就能把大豆赊来卖给奉天，他是有影响力的。把他留下势在必行。藤田先生演示你的茶事手艺吧。我也参加如何？”

藤田健雄非常高兴能获得如此结果他是没有想到的，于是马上通知刘兴全邀请赵老翰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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