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雪中相思敌送箭,林间生死客远迁

    瑞雪兆丰年,也不知道初冬的这一场雪,是成为无数大观园内观赏的雪景幻化出优美的诗词,还是成为压倒村口的小茅草屋的祸首,让一个村民失去寒冬托庇残身的住所。前朝大儒说过:“不得而得,是为非德;不失而失,是为非祸。”在前朝的八股文应试中,有无数学子对这十六字箴言阐发释义,其中各个观点也在枯寂的八股文章中释放着春意的绿色。

  在同京城向北八百余里的乡间小道上,一辆毫无标志的地轮龙驹马车在苍茫雪景中,如同蚂蚁蹒跚在大地一般向前爬行,越发显得寂寥,偶尔一阵风吹过,树梢上的白雪飘落,由近及远,如同一幅壮阔的留白水墨。

  沈重坐在马车外车辕处,双眼微闭,头一点一点,如同是在赞同这场大雪,只有走进了才会发现这位一品官侠只是在打着盹,车内是三名二品官侠王品、李越与曾礼三人和靳扬在聊着童年往事,偶尔车内传出几声清越笑声。

  听到三人一直讲到怎么从家里到昊天剑派学习剑术的,靳扬一时兴起,掀开车帘让沈重聊聊他入昊天剑派的经历。

  沈重闭上了眼,阳光却仍旧透过眼睑,照出一片血红,窗外飞驰而去的银装桦树,如同在他闭着的眼睛里打出一幕幕过去的片段。

  那一天的眼光很绚烂,我呆睁着眼,不愿意错过青翠下一群蚂蚁的狂欢。一只长瘦,一只胖短,在用头顶,用牙咬,用腰扳,争夺着这一群落得勇士桂冠。旁边围着很多蚂蚁,有的在欢呼,有的在怒骂,有的加油,有的呐喊,我看得很有趣,仿佛我成了长瘦或者短胖,体型上的相近,让我当时更同情短胖。我的思想沸腾,垂涎如丝却没有自觉,蚂蚁影子越来越长,我终究被母亲拖着耳朵,离开了我的决赛圈,错失了马上到手的桂冠。我很失落。

  母亲的手直到门口才松开,然后对着一个头发蓬松,眼神惺忪,衣服倒笔直整洁的老头作揖行礼。我从来不关心他们在说什么,所以只是捂着耳朵看着天上的云。突然天暗了,云越来越近,眼看着要压倒自己了,还来不及大叫,原来是这个老头。老头盯着我看了很久,我都快能数清他的皱纹了,他突然转身对我母亲点了点头。我母亲笑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她真正的笑,就如同我看到蚂蚁打架,看到云聚云散,看到树叶黄青相接。所以我有点感激这个老头,当然这种感激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说要带我走,我母亲又悲伤,又快乐,我并不愿去,虽然我不喜欢家里的人,但是还是喜欢我母亲,而且这个老头总让我看不出他是开心还是悲伤,用心看他看到的就是在苍茫原野下的一柄剑。所以我不太敢去,但是挣脱不了他的手,于是,我就被这个老头拐进了昊天剑派。

  靳扬不禁和车内三人相视一笑,王品三人一直说沈重是这样的痴人,难怪在剑门一品中虽然是最后入门的,剑法却隐隐居首位,不过在昊天剑派学剑短短八年,就连跳六级入了人称龙门的一品,大概就是这种师法自然的心境才能进入到这种常人所不能到的境界吧。

  天色转暗,已经是自同京城往西转北的第十二天了,距离靳扬训法的第一个目的地还有三天的路程。一路行来,各个县令州府路督虽然偶有贪赃枉法,屈打成招的官司,总体上还是政清人和的光景。

  “我本以为,你还会说说你在怎样恶劣的环境下练就了一身屠龙本领呢。”靳扬眉眼透出和煦的笑意,伸手接住一片雪,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哈哈哈,那些都是打打杀杀的事情,没有什么意思的。”沈重手拂了拂,两片洒上他发髻的雪花飘落。

  “很想看看你们一品高手眼中的春夏秋冬。”靳扬云袖微摆,面色平静,眼睛却悄然眯了起来。

  “你这时候真的很像我金色花林中的相好。”李越伸手还没有触到靳扬下巴,靳扬云袖停止了摆动,飘逸的长发无风而起,随后无奈的用手打开了李越的手,云袖继续开始了颇有韵律的摆动。

  靳扬扬手放开了车帘,车内的暖意渐渐重聚。靳扬手一撑,和沈重并列的坐在了车辕上,望着远方的雪白,发起呆来。

  “靳小弟,外面冷,你小心啊。”沈重把盖住腿的大衣往靳扬身边挪了挪,“大人是不是又想唯音小姐了?”

  “现在已经入冬,不知道在家里的唯音怎么样了。上次写的信,不知她可有收到。她身体一直不好,入冬总易咳疾发作,我,还是担心她的身体!”沈重听到靳扬的一番话,不禁想起自己在金色花林的一位,不对,几位相好。随即觉得有点唐突了这番深情,于是轻声说道:“大人,放心吧,有王朝最隐秘的监察部通信驿道,同京城内又有监察部找来的太医,一定可以治好唯音小姐的咳疾。”

  “希望吧,不过我收不到回信,总还是担心。”靳扬扬手挡了挡雪中反射的阳光。

  就在靳扬扬手一刹那,一只雪白箭身如同从虚空中出现一般,离靳扬眉心已然只有三寸。但是这咫尺如同千里,再也不能逼近一寸,只因为箭尖处,一柄薄薄的剑颤巍巍的定在了此处,仿佛下一秒,这柄剑就要碎裂,剑柄处泛白的虎口显示出剑的主人并不像表现出来的如此轻描淡写。

  “很好,终于有人等不及了。”李越清亮的声音透出比漫天风雪还冷冽的味道。在箭出现的瞬间,沈重已经如同一只老鹰,飞向了西侧的雪山,转眼间就没有了踪迹。

  靳扬手扬下,从眼前雪白的剑身上看到自己眼神中突显的阴婺。李越一拧剑震碎了飞箭,跃下马车,对偷袭一瞬间就跃出马车戒备的王品和曾礼轻言轻言道:“不用警戒了,人已经往西逃远了,有几分小箭门的味道。”

  靳扬也从车上跳了下来,眼中的担忧之色越加厚重,双手握拳向李越道谢,李越还礼后对靳扬说道:“大人不用担心,不妨事的,只要不是素妆的人,就不可能伤到大人,就是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几人正在闲谈,沈重已经回到了马车旁,手里捡起了震碎的飞箭,看了看,随即扔在了雪里。“我这算不算出师不利?这一路看来是不好走。”靳扬刚说完,突然觉得头晕胸闷,吐出了一口褐血。王品赶紧扶着靳扬到马车上歇息,沈重把脉后说这只是一箭杀气郁结之果罢了,休息一天就能恢复过来,众人放下心来。

  靳扬恍惚中发现自己在一条游船上观景,窗外风平浪静,和煦湖风拂面,清扬的琴声忽远忽近,抬望眼处,船头纤细的身影,不就是自己辗转反侧夜夜入梦的唯音吗?秀发随风飘起,卷起了风中的柔媚,也牵动了靳扬所有的柔情,刚站起来,呼喊了几声唯音,突然眉心一痛,再一看去,眼前只有黑红中正面庞的王品和眼神透出关怀嘴角坏笑的于越。李越见靳扬清醒过来,手拉着一脸尴尬的曾礼尖着嗓子道:“哎哟,唯音啦,唯音小娘子啊,好久不见啊。啧啧啧,我倒没有见过我们的靳扬大人对别人那么温柔,一路过来救助了不少百姓,几时有过这样的语气,哎哟!”还没有说完,靳扬的脚已经踹在了李越的胸前,一时几人就在马车内打闹起来,靳扬出了一头汗,身体轻巧了不少。

  马车速度减慢,不一会儿就停了下来。沈重掀起门帘,告知靳扬因为刺杀事件,今夜已经错过了宿头,为了便于隐藏行踪,取道都是崇山峻岭之中行军路线,所以今夜可能只有在白雪野外宿营。靳扬新伤未愈,又刚出刺杀事件,按理本不应该在野外露营,不过夜里赶路不测之处更多,靳扬四人自然赞同。好在地轮龙驹马车都是经过军机部改装,车下有大量空间存放食宿用品,不用担心吃食问题,车子空间极大,沈重四人轮流值守也可歇下。车内壁都有特殊材质加厚,保暖又安全。于是沈重等人找了一处树林边缘处,将马车四角直接撑起,以马车作为营房,放马吃草料。王品同李越两人生火做饭,不过半个时辰,就将晚饭做好,本欲乘上饭菜给靳扬在车内行餐,靳扬推说要用雪景佐餐,定要和弟兄们一起在外面吃饭,至于骨子里是什么想法,就不得而知了。沈重等人见劝解不过,也就依了他,一顿晚饭有李越的各种笑话做谈资,又有沈重、王品等江湖见闻佐料,吃的倒也有滋有味,曾礼顺势还在雪地里挥洒了三才剑阵的流星剑意,靳扬自然赞叹不已。

  盏茶时间过后,阴沉云雾折断了月色流淌,靳扬同沈重、曾礼也就上了的马车准备就寝。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铃铛声,叮铃叮铃,仿佛在耳边,又捉摸不透的飘远。李越轻喝一声,铃铛声顿时消散,沈重清亮嗓音在众人耳间响起:“大家结阵护卫,千万不要单独行动,更不要轻易离开,小心调虎离山,我去看看是人是鬼。”

  一袭青色水缎长衫在白茫茫中一闪即逝,靳扬等人几乎都没有看清踪影,沈重已经遁迹茫茫雪林,浑然忘记了古语逢林莫入。

  你悟性很高,但是太过于执着于剑。这是他师父在他离开宗门之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希望能够借助世间的磨砺,让他返璞归真,达到真正的宗师境界。沈重心里其实一点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就是手里的剑,一劈一折,一弯一挂,都是他眼中最美的风景。追寻着若有若无的铃铛声已经半盏茶时间了,距离并没有拉近,对方的足迹反而越来越浅,沈重心里暗暗发苦。又奔行了五里,沈重停下了脚步,脚下积雪很少,枯叶烂枝参差在地,头上是古木伸出的枝芽盖上一层皑皑白雪遮住了月色。沈重感到了寒意,昊天剑派,天都被遮断了,一身功夫自己还能剩下几分?恐怕这里也是别人处心积虑精心找的伏击之地吧。

  一口浊气吐出,沈重摈弃杂念。明知可能有诈,偏要深入龙潭,就是希望以力破法,再悄然回到靳扬等人处,方能反明为暗,看清谁在背后装神弄鬼,破开此局。

  “咔嚓”一根树枝被一只靴子踩断,靴子往上是一身夜行衣,只有一双凶煞的眼睛,连一寸肌肤都没有暴露在外。

  沈重没有多话,此时突然出现的自然不会是赏雪品茗的雅客,夜行衣男子双手回撤一指点出,一柄冰剑从一寸开始暴涨。沈重内功已至恒常,本不应感觉到寒冷,此时在这一指之下,浑身汗毛倒立,竟然直接被破了恒常境界。

  沈重双脚一顿,整个大地神奇般的下沉三分,本来直指眉心的冰剑一下子失去了目标,沈重瞬间恢复恒常境界,清啸一声,走剑步一步前迈一步后斜,如同在随风飘扬的柳絮,若有人从上空往下俯瞰,此时沈重身影就恰似剑斩流水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夜行男子一声嗤笑,一指收回,一掌前推,掌尖隐隐透出青色剑芒,另一掌往后一推,整个人以左脚为圆心开始旋转,一道青色剑芒瞬间化身千万。

  “万剑流?”沈重知道自己不能藏拙了,这是传说中素妆的地级刺客独有的剑术,据说传自七大宗师的“秋”,就是是师父真正深恶痛绝却又杀不掉的几个人之一。

  “有几分眼光。”对方终于开口了,随即而来的,是以其为圆心,往外发散的无数青色剑芒。沈重终于停下来脚步,右掌飞速抹过额顶,左手一撩,一柄雪白薄剑穿地而出,在身前一顿,“人心惟危。”一言出,一剑平,剑芒在身前三尺缓缓逼近,却怎么也到不了身前,三尺如天涯,如同人心相近却实远。

  “有点意思,意气终难平!”一柄剑从秋袖间生出,终究与沈重的剑相碰。“道心惟微。”沈重嘴唇微动,双剑在一刹那碰撞千余次,变化多端,诡异莫测。从地面到林间,从林间到树巅,一剑去一剑回,本来停止的雪花,被激扬在天地间飞舞。沈重元气布满整柄长刀,在死亡与胜利之间来回跳转。对方的一柄长剑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气浪,却终究没有掀翻在浪隙中顽强求生的沈重。沈重不知无感中已将走剑步运至小宗师境界,这一片天地处处有残影,但又处处是杀机。

  “好剑法,可惜,没用!蜉蝣平生烬!”黑衣刺客的剑回归唯一,剑招减慢,剑势却越加绵长,如同蝴蝶翅膀一般,在身侧飘飞起舞,又如同烟花一般绚烂夺目。在夜色中衬着雪白的大地,方圆百米如同白昼。沈重如同看到了自己为了剑道献生的刹那芳华,又如同想起了母亲最美丽的微笑,更让沈重欣喜的是在这方绚烂中竟隐隐有了蚂蚁争斗,云卷云舒的韵味,让人沉迷,神思不可少离。

  一剑刺飞了雪白的沈重手中剑,一剑刺乱了浪隙求生的走剑步,一剑刺破了维持已久的恒常境,下一剑,是刺上眉中三尺的巨窍,只有这样,才会在没有痛苦中死去,算是给你最后的尊重。这是黑衣刺客有意识的状态下最后的想法,当恒常境被破的沈重空手起逐日式后,黑衣男瞬间被其隐藏暗处的同伴暴击退达数百米,并毫不拖泥带水的遁入密林。

  “惟精惟一。”于越手起剑落,身前百丈深壑。

  “原来还有杀手锏,失敬,叨扰多时,保重!”对方另一人雄雌难辨的嗓音在整个树林间回荡,沈重无心深究,先从袖带中拿出精元朔望丸服下,立刻打坐调息,很多年没有过的鬼门关来回游荡的刺激感之后,是无可匹敌的疲惫感,没有野兽敢靠近这片密林,因为所有的树木,都被刻上无数的剑痕,但凡违背求生本能误入的飞禽走兽,不是生机断,就是形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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