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生觉得自己的夫人最近有点古怪。
思慕坐在窗前,手持绣花针,密密细缝着,风吹起额前发丝,睁开的双眼确是无神,仿若死人。
“夫君,当年我与你埋下的梨花酒,你可取出了?”思慕低垂着头,朱唇轻启的话却让陈汉生惊出一身冷汗。
我何时与你埋过…梨花酒…
“那时你与我说,开坛之日便是你我成亲之时……夫君,梨花酒你可取出了?”
“娘子说的是什么胡话,我与你何时有过梨花酒。再说梨花孤冷,又无颜色,甚无美感,我怎会以它为酒”
“你…忘了,你说梨花冰身玉肤,最是清白无暇,就像你我二人之情。”思慕的话渐渐慢了,整个身子突的倒下,仿是全身力气皆被抽得干净。绣花针扎破她的手指,滴滴血珠晕染在白裙上。
思慕闭上眼,用嘴允着手指,血印在唇上,嘴角维勾,格外妖艳,“我在这世间徘徊多年,如今听你此言,我算什么。罢了,罢了。”
再睁眼,双眸流光溢彩,思慕用手轻抚发髻,淡淡道“夫君,走好,本宫累了。”
第二日,皇上圣旨以极形处死陈汉生,株其九族,刻石碑让天下人耻笑。原是长安公主不经意间发现陈汉生通敌卖国之罪证,上交天听,而长安公主大义灭亲,赏万户,赐封地西宁。
思慕洗尽铅华,着一身素衣,用一竹簪挽发,抱着一画轴,低声泣道“姐姐,我终于为你报了仇。姐姐,我好想你。”
午夜,风吹开画轴,露出一人像,赫然跟思慕长得一模一样,着素衣,竹簪绾发,旁有小字:长宁公主思情。
而另一副画上,有一女子,身着艳丽明亮,头带朱佩,笑容满面,旁有小字:长安公主思慕。